其实，沈赋只是接到了要解决他们的任务，怎么个解决法，顾司铭没有说的太具体，那便是他自由发挥了。
他拿着刀，在陈德林那里晃了两圈。
最后在离他不远处站定，通过那个面罩看出去，看到的是陈德林那个被折磨过后的样子。
“在国外都能过得妻离子散，你也是有本事……”沈赋没忍住开口了，他在调查的时候就想说了。
喉咙上贴了变声器，这是他做事情的一贯原则。
“哼。”陈德林冷笑一声，“调查得挺仔细，这个世界，没有我这样的人，还要什么匡扶正义的人士！”
这下，沈赋是真的词穷了，这样明目张胆不要脸的嘴脸，他处理了这么多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他直接了当的把人处理了。
可能是心软了，或者是找不到继续杀人的理由了，沈赋不打算继续动手。
退出那个空间，沈赋往里面看一眼，准备离开了。
“是谁来了！是叶晓冉派的人吗？”叶沐遥突然出声，声音从里面某个空间传出来，传出来在走廊里里传出了回音。
沈赋站住了脚，转过身去，判断到底是声音是从哪一个空间里传出来的。
“我有话对她说，能不能帮我转达。”叶沐遥尽力说得大声一些，她全身都很虚弱。
方位判断出来了，沈赋眯起眼睛，有意思……
“你要说什么？”沈赋突然开口问道。
“我……”叶沐遥犹豫着开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们之间，竟然从来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沐瑶……你要是说什么？”顾南铮好像心灵感应，对叶沐遥接下去要说的话有了预感。
“对不起……”千言万语，她也只能用这一句话来总结，刚一出口，眼泪就不自觉的掉出来。
“我一直讨厌她，一直嫉妒她，尽管我什么都有，我就是坏，我就是没心。”她哽咽着出声，边说边哭，好像心脏处有什么东西撕扯着。
这个时候的顾司铭刚开完会坐到办公室，电脑上的页面就有了电话请求，沈赋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跟他交流，除了……
他不动声色的接起来，神情严肃的听着。
“我没想过让你原谅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只想告诉你，真的对不起，我以前故意让你一直给我献血，处处都欺负你，还准备找人去对你用强，我真的错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姐姐，对你好好的。”
叶沐遥抽噎着说出这番话，像是压抑着内心深处巨大的痛苦。
可能是局外人，沈赋只是觉得她活该，顾司铭听着，依然没有丝毫动容。
“你说完了？”沈赋问道。
“请帮我转达，真的对不起。”叶沐遥脑子里全是当初自己做过的一系列错事。
听罢，沈赋把电话掐掉，转身离开。
顾司铭靠坐在椅背上，眼睛眯起，沈赋这是在让他判断，要不要让叶晓冉知道。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事情……
有时候叶晓冉觉得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经常觉得恐慌，心脏会突然心跳加速，而后呼吸不畅，要停下来一切事情，等待心脏跳动没有那么明显才能继续做下一件事情。
原本不是很明显，可是最近，连苏贝都发现了她这个问题越来越频繁。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老是这样，那天不是休息了吗？没去看医生啊。”苏贝紧张的问道。
她是进来交接工作的，才讲了不到半个小时，叶晓冉就已经开始觉得难受了。
“不是啊，看了，好像不是心脏的问题，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叶晓冉放平自己的呼吸。
见状，苏贝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最近因为这个情况，苏贝都没有给她准备咖啡。
叶晓冉靠躺在办公椅上，接过苏贝递过来的水，慢慢的喝完。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顾司铭的头像在显示屏右下角闪烁起来。
他们有事都是直接打电话，尤其是顾司铭，基本上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
“晓冉，你现在方便吗？”顾司铭问道。
第一反应，叶晓冉就判断这是个诈骗，她飞快的打字，“我心爱的老公，想听你说话！”
她一向这样，也是听别人说过，确认一下声音更安全，而且还很稳妥。
本来顾司铭一颗心还是揪着的，看她这么一说，突然就笑了，想到要说的事情多有严肃，便收敛了笑容。
“晓冉，你说话方便吗？”顾司铭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担心。
闻言，叶晓冉皱起眉头，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她看了眼苏贝，轻轻的咳嗽一声。
“我觉得不太舒服，你先出去吧，等会儿好一点了我叫你！”
“嗯，也行。那你先好好休息。”苏北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而后，叶晓冉回了“方便”二字。
顾司铭又问了一边，确定她把窗帘拉上了，身边没有人，让叶晓冉原本就不慢的心跳再一次加快了。
看到是一段音频，叶晓冉犹豫了，手上颤抖了几次都没能点下去。
“这是？”她问顾司铭。
“你……想听的！”顾司铭犹豫着，不知道这个做法到底对不对。
手上颤抖一下，叶晓冉戴好耳机，点下去。
听到了，她点的清清楚楚，声音开始的瞬间她就知道了，这是叶沐遥的声音。
有点难已形容她的心情，只知道心跳就没慢过。
她渴望的道歉，渴望了许久的，真沉的道歉，终于听到了。
“对不起……”
“下辈子……”
这几个字都能让她的心被巨大的悲伤附上来，把她整个人淹没。
她突然呼吸补上来，长了嘴呼吸新鲜空气，眼泪如潮水般涌出来。
几乎在椅子上坐不住，这种巨大的难过把她侵袭了，她重生一次，得到了一句道歉。
原来顾司铭让她把空间封闭起来，是这个原因。
她一个人的空间，可以尽情的释放这么久的情感。
一开始只是流着泪，哭着哭着，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原来得到了一句迟来的道歉，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叶沐遥居然，认真的，给她道歉了。
在这个盛京城一个秋天的下午，叶晓冉永远的记得，她因为叶沐遥的一句道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难过到差点无法呼吸。
因为那一句，下辈子，做她的姐姐，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