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用不了多久，老夫的功力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老者气息若有若无，像是不存在一般，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楚风在他身上嗅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紫凝，他就是目标。”
“没错。这老鬼仗着一身鬼神莫测的身法，从铁剑帮的剿杀中逃出生天，你们想要的他一定知道。不过，能不能得到消息，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紫凝望着凶威赫赫的老鬼，脸上自始至终都从容不迫。
那老者瞳孔中闪过一抹嗜血，“你们也是为那东西而来吗？已经第三批了，真是多谢了你们的精血。”
“精血？难怪在这家伙身上会有一股血腥味缭绕不散。”
楚风恍然大悟，同时极度戒备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但看刚才那股非人的杀意，就知道绝非什么善茬。
紫凝扔给他们的这个老家伙，恐怕又是一个大麻烦。
周寅一身功力因为领悟先天真谛，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面对老者这样的强者，不由跃跃欲试起来。
“老鬼，我们可不是那些小喽喽可比，乖乖交出长生诀。”
当即不作二想，体内真气游走，化为一道拳罡轰出。
老者脸上略带惊讶，“聚气成罡，你竟是先天武者。”
“所以说，我才……”
周寅一拳轰在老鬼的胸膛，脸色忽然大变。
一身先天罡气落在老鬼身上，仿佛牛如泥海，顷刻间穿透过去，泻得一干二净。
紫凝大吃一惊道，“赋气留形，这老鬼竟是半步宗师。”
“好精纯的功力。你的精血，我收下了。”
周寅击中的老者化为虚影，同时一抹气劲从后背出现。
他大吃一惊，想要转身迎敌，却发现拳头上一股彻骨的寒意倒卷而来，真气空虚，瞬间就被冻僵，难以动弹。
“这老鬼在虚影中埋下玄冰气，难道一早就准备偷袭。”
周寅心中恍若大悟，拼命调集真气应对这真正的杀机。
水恶鬼桀桀一笑，“我的外号叫水恶鬼，意思一旦被我盯上，就如被水鬼拖入江海，再无复生的可能。中了玄冰气，你的经脉应该都冻结了吧。”
“怎么可能？！”
周寅身上寒意越来越重，明明同为先天境界的武者，他视为至真至纯的菩提真气，竟然在触及那一股寒意的瞬间，就被不费吹灰之力的冻结了。
楚风知道周寅不可能是这个老鬼的对手，足下一点，就拦在周寅身前，“老先生，请多多指教。”
“又是一个少年先天。什么时候先天变得如此廉价。”
水恶鬼看着挺身而出的楚风，身体出现一道幻影，惊讶之余，一左一左，两道身影朝楚风围杀而去。
紫凝提醒道，“小心，水恶鬼的玄冰气似有还无，有冻结真气之能。”
“原来如此！”
楚风看着身边的周寅，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被一招制住，同时周身涌出一道无形之力，化作刚劲膨胀而起。
水恶鬼两道身影一顿，就在一瞬间重归于一道暴退。
“轰！”
大片瓦砾掀翻，像那数之不清的暗器一般飞溅四方。
紫凝脸上不可思议，明明近在咫尺，她竟然都没看清这家伙是怎么出手的。
楚风悄然平息以神御气后，「灵胎」上那不正常的胎动，正要查看周寅的情况，忽然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一道身影出现在紫凝身边，“桀桀，江湖可不是仅论武功的世界，让我来告诉你们吧，什么叫做上将伐谋。”
“哼，死老鬼，不就是以大欺小吗？你抓得住我吗？”
一道散发着寒意的枯手凌厉抓来，紫凝就如花间的蝴蝶，翩翩起舞，以优雅的身姿，轻轻舒展一下筋骨，就在漫不经心中，无形的闪开这一击。
水恶鬼身影一定，“小丫头，你真的以为躲开了吗？”
“这是……”
紫凝正要得意的脸忽然大变，一抹寒意从肌肤渗透而来，不待她运功驱逐，一流入经脉，便如火上浇油一般，化为一股更大的寒流，迅速侵入四肢百骸。
整个人仿佛被冻结在万载寒冰之中，身体僵得难以动弹。
水恶鬼桀桀大笑道，“小丫头，你那身法确实玄妙，居然能够闪开我的攻击。不过你还是太嫩了。你能避开我的手，但避得了那无处不在的气流吗？”
“难道……”
紫凝脑海闪过刚才的画面，她虽然巧妙避开水恶鬼那一爪，但爪间一股森然的寒意，却透过周身无处不在的空气浸染她的肌肤。正是水恶鬼的成名绝技玄冰气。
大量寒意在她体内扎根，像生根发芽般迅速膨胀，即使运功疗伤，本就是三脚猫功夫的她，最后就连真气本身也被冻结了。
紫凝不由暗暗后悔，没有听师父告诫，仗着一身奇门身法，百无禁忌，小看了这些在江湖上的武林名宿。
“啊……啊……啊……”
像是惨叫一样的声音，在浓雾中回荡，传递着恐惧的情绪。
叶凡等人提着一只油灯，彼此靠拢，在雾中谨慎前行！
“根据那老和尚所言，万象之主的祭坛应该在这后山半中央，怎么现在都还没到？”王渊小声嘀咕道。
叶凡微微皱眉，目光四处一扫，浓雾像是一层扯不开的黑布，将众人的视野、目光，牢牢固定在方寸之间，“应该不远了。可能是祭坛有什么问题。”
“哼，依我看，那老和尚根本就是准备拿我们做炮灰！”
崔文胜看到大哥提出质疑后，也跟着狐假虎威的助威。
张远嗤之以鼻，“虽然那老和尚死也不肯说万象之主是什么？不过，神明岂是简简单单就能封印的？恐怕祭坛已经被结界或者什么给隐藏起来了吧！”
“难道是……”
叶凡心中也有疑惑，闻言若有所思，看向手中油灯。
张远得意的笑道，“我们一路过来，就是一条通透的大路，即使视野已经几乎看不见，也一样能够按照老和尚的指示，找到那一个关键的祭坛。然而老和尚临走却非得塞给我们一个鸡肋的油灯，显然除去提供微弱的光明，还有别的用途！”
“好了，大侦探，这盏灯或许是抵抗雾中诡异用的呢？”
黄欣噗呲一笑，心中无形的紧张，也顷刻少了许多。
张远苦笑一声，无奈的摊摊手道，“黄姐，你好歹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好了，虽然有了这盏油灯，我们一路以来，身上那种被侵蚀的寒意消失了，的确证明有抵御诡异之效，但是这也并不能证明，这盏油灯的能力就仅此而已。张远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叶凡摆了摆手，黄欣心思要缜密一些，但是张远那份天马行空的性子，有时也未必会比这份缜密要差。
他们从离开山下的石庙，在后山一路攀爬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以他们的脚程，按理来说都快到山顶了。
现在不仅还身在山中，就连祭坛的影子也没有看到，这明显是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影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