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灰头土脸,回到战王府,到听风楼禀报:“爷,允铭世子回来了,王妃离开了沁枫苑,不知所踪。”
风瑾夜一听尾勺浅语又不见了,脸色沉了下来,初九深觉他要遭殃,立马说道:“爷,你说王妃会不会,同皇甫公子和萱郡主一样失踪?”
初九一提,风瑾夜的脸又沉了几分,他拿这个女人没法子。
初九心道:让你爱作死,愁死你!
“你先随本王去一趟西伯侯府。”风瑾夜急切,想要弄清楚他和皇甫晨与尾勺浅语的关系。
他总感觉并非他所知道那般简单,他需要找到皇甫晨。
允铭是西伯侯府世子,与风瑾夜、皇甫晨一同长大,三人感情甚笃。
允铭在七年前的刺杀中受了伤,落下病根,冬日惧寒,所以冬日甚少在西伯侯府,大多都在云阳山静养。
允铭见到风瑾夜甚是意外,问道:“你来寻我?”从来就只有他去寻风瑾夜的份。
风瑾夜面无波澜,点了点头,问道:“你可有皇甫和轻萱的消息?”
“你找他们作甚?”允铭端起茶杯暖手,未答反问。
风瑾夜见允铭握着茶杯,在允铭下首位置便坐下,稍微能挡一些直面吹过来的风,而后直言不讳:“前两日,听闻三年前宫宴上,求娶尾勺浅语一事,要找皇甫问一问!”
允铭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说道:“宫宴,正好冬日,我该是在云阳山,也不清楚。”
风瑾夜没有错过允铭的动作,他明显知道什么,却不说,到底要隐瞒什么?
允铭不说,风瑾夜也不好再问,端起茶杯喝茶,发现又是雨花茶...
风瑾夜心道:只能等那个女人回来再探一探。
风瑾夜明白,问尾勺浅语是最直接的,但风瑾夜不确定,尾勺浅语可不可信,她一会说她是陆浅语,一会说她是尾勺浅语,且风瑾夜觉得尾勺浅语处处算计他。
就刚刚出门前,风瑾夜知道,陆夫人也在找尾勺浅语,可见尾勺浅语离开战王府也是有计划的!
从越都到峦都,策马需要一天,天黑时分,尾勺浅语到了峦都尾勺故居,尾勺祝好抱着林睿迎了出来:“陆家姑娘,你是来看我们家睿儿的?”
尾勺姑姑这一句,尾勺浅语知道姑母不想她暴露身份,便应道:“是,我从关临城回来,正好来瞧一瞧睿儿。”
尾勺姑姑带着两人进屋,尾勺浅语方才行礼,唤了一声:“姑母...”
尾勺祝好一边给尾勺浅语倒茶,一边语重心长说道:“是你父亲交代的,若他离世,便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是尾勺家的人。“。
尾勺浅语甚少与人说,她是尾勺浅语的,外头有尾勺战天不好的传言,若她说她是尾勺家的人,便会听到别人对她父亲的污言秽语。
尾勺浅语从尾勺祝好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姑母,是不是父亲临走前,就知道他会遇害?”
尾勺姑姑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你父亲为你铺好了路,你成为陆家嫡女,也是他早想到的,包括你娘当年回陆家生你,陆家族谱上,你便是陆家的嫡长女。”
尾勺祝好说起往事,心里多了几分惆怅:“若不是当年,你娘病重离不开你,而后你娘离世,你一直抱着你爹不说话,你大抵会养在陆家。”
尾勺浅语难以想象,她那爱女如命的爹,竟想过把她养在陆家,到底是因为什么?
“姑姑,你可知是为了什么?”尾勺浅语很是不解,为何事情这么离奇?
尾勺姑姑不答尾勺浅语的话,而苦口婆心说道:“浅语,听姑姑一句劝,作为陆家姑娘好好活下去!不要纠结于你爹的死。”
“为何?”尾勺浅语反应极大:“若姑姑要我随我娘亲姓陆,我无话可说,但你若要我忘记我是父亲的女儿,那是万万不能的。”
尾勺祝好知道尾勺浅语的性子,只摇头道:“浅语,你就是太要强了,过刚易折!”
尾勺浅语甚是激动:“姑姑,我无法让我爹蒙受不白之冤,无端枉死,若我换个身份继续没心没肺的过着,我于心有愧。”
尾勺浅语无法忘记,两年前,她在西琰国听到她爹离世的消息,春夏秋冬四人拽住了她,不让她回越都,最后她被皇甫晨打晕过去。
她连送父亲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尾勺姑姑继续劝着:“浅语,圣上并没有定罪,那些污言秽语,不过以讹传讹,当不得真,你何苦计较!”
尾勺浅语却不听,凛然道:“以讹传讹?玷污我爹一世英名,我容不得!”
“姑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尾勺浅语已经看出,尾勺祝好的不对劲,任谁家兄弟枉死,不讨个公道?尾勺姑姑却想息事宁人。
尾勺姑姑无奈,如实相告:“我只知道是尾勺家与另一个家族的纠葛。”
尾勺浅语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姑母,你同睿儿收拾细软,随我回越都。”
既然事关整个家族,那姑姑也是有危险的,尾勺浅语须要把尾勺祝好保护好。
“浅语,我已经嫁入林家,我算不得尾勺家的人。”尾勺姑姑不愿意回越都:“浅语,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
尾勺姑姑说的事,让尾勺浅语莫名其妙。
尾勺姑姑不愿随她回越都,尾勺浅语也不好强求,越都虽有冬月楼保护,但也更多危险,尾勺浅语想想也就作罢。
尾勺浅语在尾勺故居住了下来,她猜想到陆夫人开始找她了,风瑾夜也该知道她是故意离开的,并不急着回去。
既然陆夫人爱作死,就先让她难受一阵子吧。
越都,风瑾夜趁着暮色回了战王府,今日去西伯侯府,风瑾夜唯一的收获是允铭有事瞒着他。
关于尾勺浅语,风瑾夜仍旧是混乱的。
尾勺浅语在峦都,生活过得很是惬意,每天睡醒就逗一逗小外甥,其他事情都暂且放下。
林睿才两岁多一些,已经会说许多话,这一天他竟踱着小步来寻尾勺浅语,问道:“你是不是我娘亲?”
尾勺浅语看着眼前懵懂天真的小豆丁,有几分不忍心:“我是姨母,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睿儿不要心急。”
小豆丁很失望,转头就走了。
小豆丁的失落,印在了尾勺浅语心里:“半秋,我们回越都吧!”
“主子 可是心疼睿儿?”半秋看出来,她家主子是受这个小豆丁的影响。
尾勺浅语便是自小没有母亲,可她有父亲。看着林睿父亲身亡,母亲又不在身边,无疑尾勺浅语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