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这个问题，看似只是很无意的好奇，但实际上却让墨景修眸中光色微微一凝。
实际上，两方都是在相互揣着明白装糊涂试探，但偏偏地，却又没能明显抓住对方的丝毫痕迹。
这很有趣。
墨景修缓缓地笑了，“女朋友。”
“嘶”
顾一寒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觉得，等叶染醒了可能又得拔出她那把唐横刀来。
“咦”
唐诗诗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似乎透出些许的惊讶来，然后又对墨景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您看起来年龄大一些，有些令人没想到。”
“是么。”
墨景修很平和的笑笑，眸中暗芒一闪而过，快到仿佛从没出现过，“不过，她的确还是在校的学生。”
但事实上，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而已
叶染十九岁，他们两个人仅仅相差四岁罢了怎么就年龄大了他又不是沈校长那样的老头儿
不过，一想起来沈校长，他不禁又想起来沈泽轩的问题似乎还没处理完全。
这时候，唐诗诗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要和我打视频电话呢。”她很歉意的笑了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请便。”
墨景修点点头，而顾一寒又很恋恋不舍的说道，“唐医生，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可以随时都”
“谢谢。”
唐诗诗眨眨眼睛打断了他，然后，走到412的房间刷卡进去。
“412。”
顾一寒小声在墨景修耳边说道，“在他们离开之前，我找个机会去他们房间里都摸一遍。”
“是个不错的主意。”
墨景修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不如，让江蓠为他们举办一个欢送宴会吧。”
是夜。
月色如钩，有些昏暗的夜色之下，仿佛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着。
重症监护病房旁的办公室里，林白羽坐在桌前，看着显示屏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上了呼吸机的叶染，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就仿佛，三年前某一幕又重现在眼前似的。
“如你所见。”
墨景修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很轻，但却一下不少的落在林白羽的心上，言简意赅的说道，“她这次伤的不轻，昏迷期间，手机曾经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我希望你能帮忙查到这个电话的主人。”
而林白羽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定定的看着显示屏，问了一句，“谁干的。”
旁边的顾一寒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这个”
“我。”
墨景修很平静地说道。
“二爷”
顾一寒不禁有些抓狂，心说，这种事情其实可以不用说实话的啊
而林白羽缓缓转过目光，静静地看着墨景修，仿佛没听清似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你说什么”
“是我。”
墨景修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下一刻，林白羽就好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小林同学啊，你可能有所不知。”
顾一寒见状急忙就解释道，“你师父她这里有点小问题。”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你才神经病呢”
林白羽愤怒的看着他们两人，双拳紧握，“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你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为了调查她的背景，你们竟然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度吗”
而墨景修的情绪病没有因此出现任何波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白羽，就像是个已经看透了太多沧桑的老人一般，不紧不慢说了四个字，“人格分裂。”
林白羽一下子就怔住了。
仿佛，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什么偶尔被留意过，但又觉得没什么用，所以被抛弃在角落里，星星点点的记忆。
“看来，你是有所感觉的。”
墨景修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表情中泄露出来的信息，下巴轻抬，示意他坐回去，这才又神情微微有些凝重的说道，“起初，她自己还能控制，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发觉，直到上一次她陡然跑到国外，再到这一次突发的意外，我们越发确定，副人格正在强大起来。”
“你说的那个副人格”
林白羽仿佛有些不愿意回忆似的，垂头偏着目光说道，“是不是，眼神和语气，和师父原本都差的很多，就又浪又危险的样子。”
“嘿，你这是早就见过”
顾一寒有些意外。
而林白羽不禁苦笑了一声，“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上一次，他喝多了就发生绯闻事件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他觉得那个所谓的副人格似乎也出现过。
还有绑了苏燕燕的时候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细想，容易令人心惊。
“三年前么”
墨景修大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着，“那时候，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
也就是说，一旦出现很重大的变故，就能引起叶染的情绪激动，从而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叶染本身，也就给了幽灵趁虚而入，甚至喧宾夺主的机会。
“上一次好像是因为骂那个曹湘，这一次是为了沈校长，把泽轩给骂了一顿，而最一开始”
顾一寒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就看向了墨景修。
最初的导火索，可是二爷一手安排出来的，但和后两件事性质不同的是，给叶忠明的合同里做手脚，让叶忠明变成丧家之犬，为什么叶染并不开心
并且，还突然就暴走了呢
“或许，找到那个陌生来电的主人，一切就都会有答案。”
墨景修心里有一种直觉，幽灵副人格的出现原因，肯定和那个变声器声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不是一个很古怪的男人声音”
林白羽问道。
“卧槽，你又知道”
虽然这样惊呼，但事实上，顾一寒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意外了。
“我见过。”
林白羽点了点头，阳光帅气的脸上也流露出一抹严肃来，“当时，我就在师父家里，那个人的黑客技术极其高超，直接利用师父家的电视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我当时立刻反应，都没能定位到他的位置。”
“原来如此。”
墨景修微微沉眉，而顾一寒不禁叹了口气，“你要是也找不到，看来这人的水平真的不可小觑。”
“我师父说过，这个人本身其实什么都不会，但他身边能力超强的人数不胜数，而为他服务的这些人，可以得到极为丰厚的报酬。”
林白羽说道。
“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墨景修目光灼灼，静静地看着他，“视频通话的内容，是什么”
“这我不能说。”
林白羽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呢，要是被墨总知道，师父被委派的任务就是监视他，指不定又得出什么变故了。
顾一寒不禁就有些着急，“林白羽，你要知道，我们目前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就算是想保护叶染，帮助叶染，也根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你心里真的不会埋怨自己吗”
“一寒。”
墨景修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着急，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你可以先听一下这一次的电话内容，再做决定。”
林白羽皱着眉，但并没有回答。
而顾一寒心领神会，直接打开电脑播放当时他录下来的声音。
起先，听到那个熟悉的古怪声音，林白羽的眉头就更紧了些，尤其是听到那句“因为她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所以，就连你们也不得不加入游戏”的时候，他竟然将自己的拳头攥出了响声，仿佛愤怒至极。
这个混蛋
“结束了。”
播放完毕之后，墨景修看着他，又问了一遍，“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我告诉你。”
林白羽仿佛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但是，墨总，你需要先向我保证，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可以伤害我师父。”
“我保证。”
几乎是想也没想，墨景修就做出了承诺。
“那好。”
林白羽和他接触了好几次，也算是多少了解他的秉性，于是点点头说道，“那个人要求师父监视你。”
“哈”
顾一寒当场震惊，“监视二爷做什么”
“呵。”
墨景修微微低笑了一声，仿佛带着一种不置可否的意味，“是啊，我又有什么可监视的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林白羽摇了摇嘴唇，仿佛内心挣扎了一下，又说道，“反正话都说到这儿了，还有一个信息，或许能有点儿用。”
“你说快说”
顾一寒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他。
而墨景修也点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是我师父自己说过，她曾经属于一个组织。”
林白羽回忆起那晚和叶染的对话，当时的那种心惊就又一次浮上了心头来，很是古怪诡异的感觉。
“什么组织”
顾一寒急忙问着，已经抱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随时准备投入工作状态了。
而墨景修忽然就想起来叶染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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