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修的声音，简直猝不及防。
张副局错愕的将目光转向他，看着他薄唇张合，又说了一句，“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张副局：“”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风好大，然后头顶有点凉丝丝的。
问就是头秃。
而墨景修不紧不慢的挂掉了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回内侧的口袋，微微歪头，“特动处一向都不太方便随意泄露身份，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一脸的无辜。
话外音就是：我刚才已经很隐晦的表示过了，但你没听出来，还让我暴露了身份。
“你”
张副局这会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他，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早就听过特别行动处的存在，可他真的一次都没亲眼见过，就连沈校长，也是因为很久以前一次特殊任务意外认识的。
“嗯。”
墨景修笑着点了一下头，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办公室里就是一大阵的沉默。
“好吧。”
直到好一会儿，张副局才自己打破了寂静，双手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缓缓说道，“也就是说，顾一寒这次的行动，是在你这个长官的肯定和命令之下才进行的一次营救，因为无论是现在的你们，还是从前的沈校长，都对这个犯罪分子有着不可推卸的使命在身上。”
“真不愧是张副局。”
墨景修不置可否的笑笑，“总结极其到位。”
“行了，人你们可以带走了。”
张副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旁边没说过一句话的江蓠。
但是，他什么都没再问。
秘密特别行动处不归任何地方管，无论是人员阵容，还是行动内容都是自由且独立的，而且有权不向任何方面与机关透露。
今天他能知道这些，已经是个美丽的例外了。
“感谢张副局。”
墨景修点点头，而张副局却又忽然问道，“那么，那个叶染呢”
“她么”
墨景修眉尾轻抬，刚想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报告副局长局长办公室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张副局答应了一声，就又看向墨景修笑笑，“事情有点儿多，墨总不急的话，等我一会儿”
“可以。”
墨景修微微点头，眸子微眯着，眸光一闪而过的明灭。
审问室。
不大的空间里光线有些暗淡，只有桌子上的一盏强光台灯是唯一亮源。
叶染依旧被铐着双手，姿势有些迁就的倚在讯问椅中闭着双眼。
咔嚓。
门把手转动的一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清冷澄亮无比。
是那个被称作小金的警察。
“额叶染同学。”
这位金警官看着面前白白瘦瘦，一脸安静的漂亮女孩儿，怎么也没法儿把她跟杀伐果断的样子联系在一块。
“嗯，今天换你来审问吗”
叶染初张口，声音微微地涩哑，但却笑了一下，极为随意平和。
“不是的。”
金警官摇了摇头，“我是来问你，是否有什么需要，比如吃饭喝水上厕所之类的。”
这是惯例，就算是剥夺了政治权利的刑犯，也不会只关着，不给餐水。
“谢谢，不需要。”
叶染又冲他笑笑，打了个哈欠，仿佛没睡好似的，“请让我再多睡儿吧。”
攒足了精神，好应付张副局。
这位老警察真的不一般，差点儿就逼得她没有空洞可以钻了。
“好吧。”
金警官有些无可奈何，而这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气势汹汹的。
回头一看，发现是韩正铁着脸大步流星的走来。
“韩队。”
金警官急忙敬了个礼，而韩正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没事儿忙你的吧，我来例行问话。”
“好的韩队。”
金警官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叶染，然后赶紧离开了。
韩队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发起脾气来可是吓人的很，既然自己不用陪着他一起问话，还是赶紧脚底抹油吧。
“这是我的警官证。”
韩正举着自己的证件对叶染出示了一下，然后，坐在询问桌后打开了记录本，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我要开始问话，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被合法记录，希望你保持理智，谨言慎行。”
叶染笑笑，“好的。”
“第一个问题。”
韩正看着她笑的轻松，心里的火就很大，但却也只能压着脾气，声音清晰的问道，“说出你的身份和背景。”
“莫顿大学金融系大二c班学生。”
叶染答道。
“不要跟我耍小聪明，你很清楚，我问的不是这个。”
韩正冷冷的盯着她，手里的笔捏的越来越紧，关节处都泛起一片青白色。
叶染的笑意倒没有什么变化，语调也不疾不徐的，“我来自榕山孤儿院。”
“别跟我说废话”
韩正猛地一拍桌子，双眼凶狠的瞪着她怒吼，“一定要我这样说话吗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犯罪现场你所携带的非法枪械和刀具都是哪里来的这场针对沈泽轩的绑架，当时连我们都还不知情，你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的还有你和沈校长真正地关系究竟是什么”
连珠炮似的问题，对着叶染狂轰滥炸。
不得不说，每一个对于叶染来说，都存在着足够严重的危险性。
“韩队长。”
叶染神情平静的看着他，笑意依旧，仿佛只是朋友间平平无奇的聊天讨论一般，“这些问题，张副局昨天已经问过了，我也一一都做出了回答。”
莫名地，平缓清冷的声音，却透出一股子韧劲儿来。
“现在是我在问你”
韩正的怒气值一路飙升着，就单是叶染的身手和本领，以及这份面对暴躁问话也全然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韩正心里已经认定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
而且，一定还是个有着丰富逃避盘查和讯问经验的极度危险分子
叶染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韩正越是暴躁，她的笑意就越发平和。
“你”
韩正简直掀桌子的心思都有了，而这时，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
“哎呀，听起来场面很激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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