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来的云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身为武圣，她的身体素质已经很可以了，但是这大冷的天摔个透心凉，还是叫云玖差点背过去。
顾墨这个变态！
云玖撕了一块烤鸡腿，咬着鸡肉，那凶狠的表情，宛若在咬顾墨的肉一般。
顾墨坐在她旁边，在云玖吃饱喝足后，忽然朝她伸出手。
云玖看着这货罕有的没有带着他风骚银丝手套的手，嘴角一抽“你干啥，我对你没什么食欲。”
顾墨微微一笑“我对小殿下有食欲。”
云玖顿时将自己缩成一团“毛线，我就这么一个个子你能吃饱吗？”
“所以殿下快长大吧。”顾墨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殿下成长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云玖本来是打算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的，但是考虑到自己被推下水的惨状，只能忍气吞声了。
“殿下还有一个月时间作为假期，想去哪里？”
云玖躺在地上，透过丛林的缝隙看着满天的星辰闪烁，道“我想去的地方就能去吗？赶路都要花不少时间吧？”
顾墨抬起手，遮住眼前过分强烈的月华，声音淡淡的“殿下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你也别叫我殿下了吧？”云玖哼了一声“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殿下伺候。”
顾墨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小殿下不仅是暗域的小殿下，也是我心中的小公主啊。”
云玖呵呵两声“那你心中的公主可真够惨的。”
顾墨翻过身，将她提了起来，凑近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小殿下，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想小殿下更不想接受别人的训练。”
云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干？”
当顾墨跟她扯东扯西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干一场硬仗的准备了。
“殿下，您这样真叫人伤心。”顾墨的手抚上她的脸，语气温柔，眼底的红色光芒却是嗜血严肃的“作为您的属下，我自然是一切都为您考虑。”
云玖打了个哈欠，扭过脸“不说是吧？不说我睡了哈。”
顾墨的手放在她的血印上，瞬间从指尖溢出强烈浓郁的血色光芒。
云玖瞳孔一缩，一股直达骨髓，渗入灵魂的疼痛让她惨叫一声。
顾墨笑容清浅，看着她因为这无法忍受的蚀骨痛意而五官扭曲的模样，眼底是一片寒意“小殿下，这血印在召唤某个人过来，你说，他来了会如何呢？”
云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快要分离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离死亡就只剩下一线距离，在顾墨手上，生不如死算是最好的待遇了，顾墨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在未知的命运前，充满希望，又见证失望。
魔鬼怎么能形容眼前的人？
她的眼睛流淌出一片浓郁的红光“顾墨……”
顾墨的手掐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在那个血印上不断地滑动，随着他的指尖滑动，云玖身体里传来的疼痛，灵魂传来的撕裂的感觉越发明显。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是云玖第一次对一个人怀有如此强烈的杀意和恨意，无法抑制，也不想抑制。
“小殿下。”顾墨笑容恬淡优雅，眼底的绯红色漫上温柔哀伤“属下可是为了您着想。”
云玖咬住了唇，唇瓣很快被她咬烂，流下血迹，她惨叫一声。
身体不受控制的变成了暗红色祖凰的形态，这是祖凰本体受到致命性的创伤的自我防御的状态。
顾墨却没有因此罢手，他似乎今天就一定要杀了云玖或者折磨她似的，将云玖一松，摔到地上，云玖浑身的羽毛都被自己的血液浸透了，流入河中，染红了地面。
顾墨走到她面前，嗤笑一声，抬脚将她踢进了水里。
冰冷刺骨的感觉直冲大脑，云玖痛的迷糊麻木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随即身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云玖发出稚嫩的凰鸣，小小的祖凰身体在水里翻滚，血液与河水翻滚，是一片鲜红色。
好痛！
顾墨扬唇，将她的尾翎扔掉。
云玖睁大了眼，声嘶力竭的叫声逐渐虚弱沙哑。
带着血的羽毛被顾墨连根从她身上扯下来，全部扔到河床上。
云玖的羽毛全部被扯了下来，祖凰没有了那一身羽毛，那印在脖子上的血印再度闪烁着光芒。
顾墨的手再度搭在那血印上，眼底的红色光芒流转着一片暖色“小殿下，看来他感受到了。”
云玖长鸣一声，身体再度变为人类形态，一头暗红色长发垂在地上，大大的眼睛一片空洞，只有染血的唇在喃喃一句话。
——“我要杀了你！”
顾墨微微一笑将她往旁边一扔，单手撑起结界。
看着一道剑气破空而来。
帝玄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地暗红色的凰羽，还有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孩，一个银发血眸的青年一身银色华服站在那里，气华清冷，宛若尊仙。
那个女孩……
纵然相貌有所更改，发色也有所变化，可是他凭着血印，自然能察觉那是谁。
“丫头！”
顾墨挡住他的脚步。
“你想过去做什么？”
“是你做的？”帝玄渊紫色双瞳眼中繁复的光芒闪烁。
“呵，远古魔息……小殿下还真是找了一个了不得的男宠呢。”
帝玄渊眯起凤眸“你是暗域的人？”
顾墨走向他“本来是打算让我的人找到你直接杀了就算了，现在你自己送上门了，那我也就不介意让你看看，你这所谓的魔尊在暗域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他走到气息奄奄的云玖旁边，帝玄渊出手想劫走云玖，但是顾墨只是抬手，就将他甩飞出去了。
“若是你巅峰期的实力，我还真要头疼，不过现在的你为了历劫，在这个世界重新修炼，算得上什么？”顾墨提着云玖，手放在血印上。
云玖挣扎了一下，再没有动静。
“看来是痛得晕死过去了。”顾墨淡淡的道。
他说得云淡风轻，帝玄渊却听得是心惊肉跳。
云玖有多能忍，他比谁都清楚，分筋断骨也不过让她闷哼一声，是怎样的疼痛能让她直接晕死？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血印不应该会分摊云玖的伤痛吗？！
“因为你弱啊。”顾墨扬起下巴“下等血脉始终是下等血脉，就算是披上了远古魔息的传承，也依旧是不值一提的下等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