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是柳城最重要的财富。
秋家能够占据其中一座,也是充分说明了秋家在柳城的势力。
“秋月,这么说,你们秋家也有些铸造的买卖”
云天也是心中一动,每年大明皇朝除了从自己的铸造司购买大量的兵器铠甲外,也会从民间的一些大家族进行购买。
不似以前的朝代,对兵器的铸造管制严格,除了重要的火器之外,民间的势力也可以跟朝廷合作。
但是在柳城,这些跟官方合作的买卖都被柳家把持,柳家是柳城的第一大家族。传说很久以前,柳城还是一个小镇,正是因为柳家先辈到此,发现了周围的矿山,柳城才会渐渐发展起来,然后柳家也是顺理成章,成为了柳城的霸主。
不过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柳家的权势地位渐渐被削弱,王家和秋家乘机崛起,整个柳城也是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天哥,这个是自然,我们秋家在柳城中可是有不少的生意,铸造技术一流,很多南方的家族都会不愿千里,来我们柳城采购我们秋家的一些农具之类。”
对于自家铸造的铁器,秋月可是十分自信。
他们秋家虽然来柳城时间较晚,可是凭借着先辈的刻苦好学,钻研出了一条铸造铁器的诀窍,渐渐闯出名声。
单轮铸造铁器的质量,秋家当任不让。
可是,人世间很多事情都不仅仅那么简单,就拿军队使用的武器和铠甲来说,秋月竞争了多次,都是无功而返,不是因为他们的质量问题,而是因为柳家的背景关系。
柳家中有人在皇城中的铸造司任职,柳家的买卖自然手到擒来。
“狂虎,我们皇城中是不是每年都要从柳城采购不少的武器”
对于皇城中的很多事情,云天不是很了解,但是狂虎身为多年的锦衣卫,一些秘辛都有所涉猎,基本上算是百事通。
“老大,这个是自然,不过军中采购的买卖基本上都给了柳家,他们铸造的兵甲没有质量问题,一直以来,也是没有人谈论这个问题。”
质量没有问题,那么采购谁的武器,自然是没有差错。
“以后采购的生意给秋月妹妹家一些。”
轻描淡写,云天便为秋家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每年,宫中采购的兵甲数量巨大,有百万之巨,秋家能够接到很少一部分,也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不过秋月脸色一变,眉头轻轻皱起。
一直以来,皇城的生意都是被柳家所把持,如果秋家贸然分了一杯羹,自然会被柳家所记恨,云天等人在柳城的时候,柳家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等云天几人离开,柳家肯定会报复,尤其是柳家的独子柳天,阴险狡诈,锱铢必较。
“没事,到了柳城,我们自然会为你撑腰,就算我们离开了,柳城也没有人感动秋家。”
对于秋月脸上的细微表情,云天自然知晓,不过他既然说了给秋家一些生意,自然不会让其他人干涉秋家的发展。
“天哥,谢谢”
自己的心中所想被洞悉,秋月脸色一红,她也是心中想明白,像云天、狂虎等人,是宫中的大人物,能够为了自己发话,自然会将事情办的妥当,不会让秋家贸然陷入被动之势。
“哎,秋月,我也是帮了不少,你都不谢谢我,太偏心了。”
狂虎脸色委屈。
“去去去,狂虎,明日随我去趟柳城的铸造衙门,先去给个下马威。”
“老大,这个不太好吧,之前厂公可是告诫过我们,军中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妙。”
军队,是护卫皇权的最后屏障,他们锦衣卫本就权势太大,如果再沾染军队,自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伴君如伴虎,任何时刻都不能让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心生芥蒂。
“无妨,无妨,此事我会跟干爹说明。”
小小的柳城铸造衙门,云天根本不放在眼中。
“老大,你这办事风格我喜欢,明日让那些铸造衙门的人看看,咱们锦衣卫的办事风格”
狂虎捏了捏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走吧,还是先进程,秋月,今晚你先回府,我跟狂虎明日带着军中的采购契约,直接到秋家。”
云天安排了一番,便跟秋月、狂虎两人进了柳城。
柳城无愧于铸造之城,到了柳城内部,可以看到宽阔的街道上,人流川息,不过很多人的脸色微微黝黑,行驶的马车之上更是装满了煤炭和矿石,临街的商铺中,以铁匠铺、武器铺为主,更是可以听到连绵不绝的铁锤敲打声和火焰的喷吐声。
温度,明显比城外更高。
千家灯火,万户打铁,柳城的烟火气十足。
“秋月,你先回家吧,我跟狂虎转转。”
到了一处十字路口,云天停下,让秋月自己先回去。
“天哥,我们柳城不仅有铁矿,城南的地方有几家酒家,有上好的酒”
秋月知道云天和狂虎两人有事,便没有说什么,还有她长时间没有回家,心中也是充满了对家中长辈的思念。
离家大半年,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老毛病好没好,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父母肯定心中焦急的不行。
“秋月,明日准备好酒菜,等着我们”
云天跟狂虎向着城南走去,秋月看了几眼,便急匆匆的向家中走去。
秋家是柳城的大家族,住宅在城北的一片风光秀丽之所,高屋建瓴,高墙深院。
走了半个时辰,秋月也是到了家,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如同秋月的心跳,她长时间没有回来,竟有些近乡情更怯。
“卡茨”
镶着铜边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有些懵懂的面庞,面颊也是黝黑,中等年纪,左脸之上带着一块伤疤。
此人是秋家的大管家老墨,已经来秋家几十年,脸上的伤疤,是在矿山中救助秋家家主所致,算是半个秋家人。
“谁啊,来秋家不知道提早报请帖吗”
老墨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耐烦,身为秋家的大管家,老墨在柳城也是一方人物,不过平时,他可不会仗势欺人,只是今日是在困闷,语气便差了很多。
至于眼前的秋月,因为长时间未见,秋月的面容和穿着都跟之前发生了一些改变,懵懂的老墨没有看出。
“墨叔,是我啊,月儿,我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熟悉之人,秋月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月儿”
老墨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秀丽少女,眼睛一亮。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哈哈哈哈,大小姐,您可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爷他们可是着急死了,派了好多人去找大小姐,可是都没有大小姐您的踪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担心了好久呢。哈哈哈哈,大小姐回来喽”
老墨十分激动,作为秋家的大管家,他几乎是看着秋月长大的,虽然秋月是秋家的大小姐,可是在老墨的内心深处,秋月就如同老墨的亲身女儿一般。
“墨叔,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是我不懂事,擅自出了柳城,真是让你们担心了。”
离家出走,秋月的离开可是让秋家掀起了轩然大波,秋家的家主秋云,也就是秋月的老爹,可是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在柳城的附近寻找,可是都没有秋月的丝毫踪迹,可是担忧无比,心神更是受伤,病了许久。
“大小姐,没事没事,您回来了就好,我赶紧去通知家主,他知道您回来了一定会高兴的,不过今日真是倒霉,柳家的那个败家子,大清早就来我们秋家,惹得家主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