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p>
凉月指了指挂在床头的匕首:“就是它!用它的时候我总想不起它叫什么,等我闲着了,反倒能想起来了!您说怪不怪?”</p>
“嗯。”疯王嘴角挂上好看的弧度,每晚听闺女说话,身心都能放松下来。</p>
之前凉月昏睡的那几日,疯王一天只睡不到一个时辰,他的心始终是紧皱在一起的。</p>
“凉月。”</p>
疯王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你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p>
什么事?</p>
她忘了。</p>
不过不管是什么,她只需应下就好了。</p>
“爹爹你不用莫名焦虑,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见的世面多呀!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骗走的!”</p>
疯王微微转头,鼻息里轻吐了口气,才想说话,就听到头顶上:</p>
“哗啦啦!”</p>
“砰!”</p>
“呜呜呜!”</p>
凉月听到山药委屈的叫唤声。</p>
“顾北斗你不许欺负山药!”</p>
凉月冲着房顶喊道。</p>
“谁欺负谁!”顾北斗回应着。</p>
疯王则喝了声:“这狗怎么又回来了?抓了炖了!”</p>
“呜呜呜……”</p>
山药的声音越来越远了,顾北斗的脚步声也远了,应该是追出去打了。</p>
疯王拍了拍大腿,悔不当初,就不应该同意闺女养这条傻狗!</p>
“嘿嘿!爹爹您大人有大量嘛!”</p>
凉月其实也后悔,玄晖肯定是嫌山药太能闹了,才把山药送来给自己养的。</p>
“爹爹我困了。”</p>
凉月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早朝,凉月光是想一想都头疼。</p>
“嗯。”</p>
凉月睡得很熟,可是到了后半夜,还是被风缄给唤醒了。</p>
“小妖主,快点起床,你得练功了!”</p>
凉月讨厌进入识海,风缄比起花酿,简直就是严师的典范。</p>
“来,接着学!”</p>
风缄叩了叩封印,凉月只好从封印上坐起来,打着哈欠把妖册召出来。</p>
“太多了,太厚了!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要不,你直接把最厉害的那一招教给我好不?”</p>
可是风缄根本不会理会凉月的辛苦:“不行!稳扎稳打一步步来!前面的都学不好,直接上大招。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使出九叹,差点死了的事?”</p>
“有那么严重?我不记得了。”</p>
她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了,醒过来就在雾涯了。</p>
“花酿折损自身的修为救了你,你不会这么笨,还猜不到吧?”</p>
事实上凉月确实没猜到,凉月还以为她是自愈的。</p>
“当然了,他也是有利所图,你可是他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牌。”</p>
风缄的话又把凉月心里刚刚融化的一点柔软,又冻住了。</p>
“为什么?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了,师尊一个神,不在天界,在人界做个小商人,还整日和玄晖一只妖关系斐然。师父他,想做什么?”</p>
风缄冷哼了一声:“小妖主,为了你自己好,你还是把所有的疑问都揣回肚子里。你不要想更不要问。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有能力对抗操纵这世间规则之人。等到那个时候,所有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p>
凉月不是很明白,难道要一直揣着糊涂装明白,才能活下去?</p>
“正是如此,就算我告诉你花酿怎么样,玄晖怎么样,你也不会信。等你真正看到事情真相,那个时候才是你成为真正的妖主之时。”</p>
风缄的话叫凉月不禁沉思,自己确实是能力不足,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样能震慑住对方,拿得出手叫得出名字的法术,全部都是些吓唬人的幻术,要么是自己投机取巧的一些小把戏。</p>
如果说自己真的有什么能力,那么就是妖主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些特殊属性加持,比如说她的自愈能力,还有她的血。</p>
这些都是她生来就拥有的,至于其他的,凉月还有什么呢?</p>
“小妖主,你必须强大起来,你的弱小,会害死你身边的人,更加会害得整个妖界,万劫不复。”</p>
风缄的话叫凉月困意全无。</p>
这是凉月至今听到风缄说过最正派的话,可是他明明与花酿所处在对立面上,这话凉月怎么觉得出自花酿嘴里更合适呢?</p>
“别想那么多了,今日教你一招。”</p>
凉月噌地站了起来,“真的?你不会是哄小孩儿骗我吧?”</p>
“你不用我哄,你在外面有那么多人宠着呢。”</p>
说得也是。</p>
“来吧来吧!我准备好了!”</p>
凉月兴奋地跺脚。</p>
“别跺!别跺了!这就教给你。”</p>
风缄隔着封印看到小妖主美滋滋的小表情,这孩子是不是忘了自己多大年纪了?装什么可爱呀?</p>
不过小脸粉扑扑地,是有点可爱。</p>
“你快教啊!”</p>
凉月跺跺脚,等不及了。</p>
风缄收回视线,偷笑了声。</p>
“这一术名曰黄钟。”</p>
“黄什么?我还黄盖呢!”</p>
“咳咳!你别气我了行吗?黄钟!黄钟大吕!顾凉月,你也太不学无术了!你爹难道就没督促你读过书吗?”</p>
凉月砸吧砸吧嘴,督促是督促了,她自己不用功。</p>
“知道了,我回去会查书的。”</p>
凉月搪塞道。</p>
风缄只好暂时作罢。</p>
“你释放灵力的方式都是通过你的妖主咒印,但你莽原那一遭,导致你的灵力所剩无几,要想重回到顶峰时期,就需要改变你这种事事依赖咒印的臭毛病。”</p>
凉月觉得风缄说的有道理。</p>
“那我用什么呢?除了妖主咒印,便只有幻术和符咒了。”</p>
风缄说:“算了吧,你这个丫头总是到关键时候就心软,那些东西你可有正经用过?”</p>
“但是黄钟不一样,它说来简单,也不简单,看你的领悟能力,我觉得你起码得十年能学会。”</p>
“啊?”凉月有点不想学了。</p>
“这世间万事万物,只要存在,就有它的天理,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独属于它的痕迹。小妖主,你记住我今日说的话,不要自诩能力高强就视他人于无物,神、人、妖,都是一样的道理。</p>
凉月点点头,她听得懂,只是其中意味,她还需要消化。</p>
“你要通过感知周遭万物,去感觉它其内蕴存的灵气,通过感受并吸收这些灵气,迅速地提高你的灵力和修为,这便是黄钟的第一级。”</p>
“第一级?一共多少级?”凉月忙问。</p>
“十二级。”</p>
“我……”</p>
凉月感觉自己好像要重新上一年级的既视感。</p>
而且据她所知,一般练功不是到九层就达到顶峰了吗?九九归一呀!</p>
风缄是不是糊弄自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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