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北堂宸对阿楚的感情只有愧疚与恩,无关爱慕,但是身为男子,归属与占有感让他不允阿楚身边出现其他的男子。
既然身为他的娘子,还怀了他的孩子,需守妇道。
思此,北堂宸加大了倚靠在阿楚身上的力道。
“宸宸,你怎么了”
“身子没有力气,你且受累些。”
阿楚嘴角微抽,只觉是他变相的报复惩罚,北堂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旁人总是这般,而心上特属的那个人,则是捧在心尖上宠,简而言之,便是护短。
如若抛开穿书一事,阿楚是喜欢北堂宸的偏爱,偏爱白莲花大姐的那一份霸道。
想到这,一股子阴郁笼罩了阿楚的心头,她与北堂宸失踪多日,也不知陈府有没有派人寻。
还有那些元都来的刺客有没有离去,阿楚记得幽宫中的太后,最后似乎会临阵倒戈,他们倒不用担心银羽铁骑会寻上他们,再行刺杀,如今,应该担心的是鬼马崖下的自己的处境。
北堂宸昨日说过,这村子怪异,那些男子都是杀手,她的判断应该没有错,紫清定是烟花巷子里的人物。
走着,两人很快便到了草屋,北堂宸扶着门沿,吃力地抬起放在阿楚身上的手,李牧说的没错的一点,便是他没用,他的伤确实有些棘手。
阿楚将背篓放在院落里,转手便见着北堂宸挪着身子往屋子里去。
“宸宸,你慢些。”
阿楚看着有些心急,也不知北堂宸又抽什么风,想要自己走到榻前。
她骨折的腿被李嫂子给折回来了,用木头布带给绑着,这一路走的极为累,她拍他摔了伤口恶化,便忍着疼上前扶北堂宸。
这一急,阿楚便摔了,还直直摔在了北堂宸的身上,使得他本就没有力气的身子,轰然倒下了。
屋内尘土四起,阿楚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北堂宸,大眼瞪小眼,北堂宸也望着她,蹙着眉。
她压倒住他的伤口了。
“楚儿,疼。”
北堂宸的声音将阿楚想入非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失了记忆,周身的刀子软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有软了许多。
狗作者提过的,很少有人能近他的身,这几次是她意外地运气好,占了他不少便宜。
“宸宸,可是伤到了什么地方。”阿楚急了,她还真怕把北堂宸的伤给压恶化了。
“你且先扶我起来。”北堂宸轻咳。
阿楚没有犹豫,现将自己骨折的腿给挪走了,之后,慢慢站起来去拉他。
“宸宸,我并非故意推倒你,而是怕你摔了,伤口恶化,没想到还是让你摔了去。”
她有些自责,这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北堂宸此前待她一点也不好,但如今她也算是入了戏,将面前如玉的男子视为了自己的相公。
看着北堂宸手上渗出的血,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世间情爱一事,总是女子先入戏,也最先出戏。
北堂宸倚靠在榻上,吃力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是他连累了她。
“楚儿,我无碍,今日午膳是什么”
“今日是蛋花,是宸宸最喜欢吃的蛋花。”
原文中,白莲花大街便是亲自下厨给北堂宸做蛋花的,他们在极寒之地行军驻扎时,没有别的食材,陈锦珂便为他打了蛋花,北堂宸说那是他吃过时间最美味的东西。
阿楚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时候,她看书的时候正在吃泡面,因为看了书中关于蛋花的描写,便下楼买了个卤蛋,运气不佳,买回来的是坏的,她便将这锅推到了狗作者身上。
“楚儿,我不喜欢吃蛋花。”
北堂宸低哑的声音响起,让阿楚微惊:“怎么可能”
这厮不是说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便是蛋花,阿楚转念一想,那可能应该是白莲花大姐亲手做的蛋花,是她少虑了。
她的眸色微微有了波动:“宸宸,左右只有蛋花,你不吃也得吃,没得挑。”
她像是对他了如指掌一般,这种感觉令他不喜,至于蛋花,北堂宸不是不喜吃,而是吃了会浑身发红斑的。
阿楚只记得北堂宸夸了陈锦珂的蛋花,却不知狗作者曾在一处提过北堂宸对蛋花过敏,行文漏洞之多到底是坑了北堂宸。
北堂宸见着又忙活起来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罢了,楚儿做的东西,还是不要辜负她一番心意为好。
此刻,他们在鬼马崖下算是过的平淡安稳,却外头早已风云骤变。
凤都之中,北堂宸失踪一事在暗地里波涛汹涌,明面上汹涌的是陈府千金陈楚儿落水一事,那湖虽不深,但陈府的下人打捞了多日,陈楚儿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楚院里头的婢子哭了几日,差点就要为他们小姐做衣冠冢时,一位高僧路过府前,掐指道:“陈二小姐并未死,不久便能安然归来。”
这高僧的出现给全府的人整懵了,不过,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高僧一说,阿楚那便宜老爹便让下人不用搜湖了,安心等着陈楚儿,阿楚那美娇娘亲也宽慰了些心情。
北堂宸消失后,徐子骞便入住了北堂府邸,调遣金羽铁骑,寻找北堂宸的踪影。
好在北堂宸平日里除了去陈府看陈锦珂外,处于来去无影的状态,这样,他也能遮掩一些。
不过,元京那便已传来消息,看来宸殿下失踪一事,定与银羽脱不了关系,幽宫中的老女人总是捺不住寂寞,喜欢没事找事,但愿宸殿下吉人天相,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陈二小姐生辰那日,刺客虽潜入陈府,但似乎是为了寻什么东西,并没有伤人。
说来,北堂府邸在近日里也遭了贼。
徐子骞隐隐能猜到这些人想要寻什么,那诏令他们寻不到的,因为没有能猜到北堂宸在接过诏令后,便把它烧了。
宸殿下的性子便是这般,不喜欢旁人拱手相让的东西,只喜欢靠自己之力争抢,是他的终究是他的,旁人也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