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忆只好收起嫌弃，朝着那结束录制后，往她二人走来的身影看了一眼，勾唇说道：“也许。”
朱梓萱总觉得她笑意瘆人。
来人是戚姗姗，当红小花，张悦玥闺蜜。
也是张悦玥死前聚会成员中的一人。
“萱总，导演让我们顺便把宣传片一起拍了。”说完，戚姗姗还冲季知忆点头问候。
朱梓萱见季知忆目光落在戚姗姗身上，下意识眯了下眼，没回应。
久不见声音响起，季知忆扭头望了朱梓萱一眼。
朱梓萱才反应过来，问戚姗姗：“晚上和程导有个局，时间来不来得及？”
“应该来得及，问薇和丫丫已经去换装。”戚姗姗回道。
“行。”朱梓萱说：“那你也去吧，抓紧时间。”
戚姗姗并没有走，而是笑容满面地望着季知忆，问：“萱总，这位美女，是你新挖来的？”
朱梓萱：“……”
她哪有那个本事挖啊？
可惜季知忆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只能被迫着点头：“我打算让她接替张悦玥的角色。”
戚姗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僵硬下来。
待人离开，季知忆嘴角轻轻勾起。
朱梓萱问：“你怀疑她？”
“没抓到凶手之前，谁都有嫌疑。”季知忆轻笑，却不回答。
朱梓萱：“……”
她拿出一份地图甩给季知忆，“我真得找制作人谈事，漫语湾最详细的地图，节目拍摄的场地范围都标注在上面了，如果拿着它你都能迷路的话，我是真没办法！”
季知忆：“……”
挥手送朱梓萱离开后，季知忆拿着地图坐在观众席上。
她盯着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整理设备的会场，脑海里回想着在台上表演时，戚姗姗等人看向她和朱梓萱的次数。
接着起身离开。
*
太阳被云层遮挡，从缝隙中倾撒下来的光线，让整个度假区显得慵懒而浪漫。
走出会场的季知忆伸手挡了挡阳光。
她迈步，走向正在拍摄宣传片的人群。
戚姗姗坐在遮阳伞下，化妆师正给她补妆。
看见季知忆，她热情地招手。
季知忆走上前，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戚姗姗问：“刚刚还忘记问了，你之前是哪家公司的？”
“没有公司。”季知忆抿唇，实话实说。
“这样啊……”戚姗姗别有深意地打量了季知忆一眼，笑：“不过萱总眼光特别厉害！她看中你，你就一定能火。你知道张悦玥吧？她就是萱总一手带出来的，如果不是萱总，她不会这么火，可惜……唉！”
戚姗姗摇头，“那傻子，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现在好了，她如愿以偿了，留下什么了？留给她爸妈痛苦，留给我们这些朋友被谩骂、诅咒，留给公司烂摊子。留给……”
暗中瞟了季知忆一眼，戚姗姗嘴角的笑容有些泛冷，说：“留给你一番女主的位置。”
季知忆望着她，没吭声。
许是季知忆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让戚姗姗有些失望，她眉心拧了拧，说道：“别生气啊，我只是有些替她不值。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但我总是在想，她如果能活过来就好了，我们还能一起拍戏、一起喝酒，一起……”
戚姗姗没有说下去，像是想到伤心事，暗自垂下了眸。
片刻，又抬头对着季知忆笑道：“不过都过去了！既然你接替她的角色，那之后我们会在剧组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戚姗姗，很高兴认识你，你……”
戚姗姗发现叫不出名字。
“季知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很快，戚姗姗开始拍摄，季知忆坐在遮阳伞下，又相继认识了其他艺人。
其中还有陆泰清他家公司的……
或许是对于她这个，在张悦玥死后就‘空降’的人有些不满，众人对她的态度都没见多好。
只有戚姗姗愿意和她多聊几句。
很快，单人镜头拍完，艺人们开始补妆准备拍合集。
戚姗姗问季知忆：“你以前是素人？还是网红之类的？”
季知忆：“素人。”
“那第一次拍戏就挑大梁，压力很大哦！”
“嗯”季知忆笑，“不过梓萱说难度不大，等她忙完工作，会跟我介绍一下拍戏过程。”
戚姗姗摆手让助理停下，起身看着季知忆，“你和萱总很熟吗？”
“大学同学。”
周围的艺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季知忆，她勾勾唇，看这时六人都在，便开口问了一句：“我听说张悦玥死了，导致投资方差点撤资，是梓萱好说歹说才留下的。本来导演打算重新选角，但梓萱让我顶替张悦玥的位置，也不知道导演能不能接受？”
她扯着嘴角，像是有着一丝担忧地说：“据说要合作的导演脾气不好。”
“程导脾气出了名的差。”戚姗姗摇头，安慰她说：“不过别担心，凭你和萱总的关系，他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是吗……”季知忆嘟囔着嘴，冲着她尴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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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姗姗说：“一会儿我们会拍一个情景短剧，要不拍摄的时候，你近距离看看吧。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好啊！”
*
度假区北面喷泉处，季知忆抱着双手，望着那拍摄中的众人。
不得不说，这几人唱跳不行，但演戏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开拍前，戚姗姗还对她说：“别紧张，这家摄影师我熟，等拍完短剧，我可以让他们帮你试镜一下、找找感觉。”
偶尔导演喊‘卡’之时，戚姗姗会冲她笑笑。
季知忆自然笑着回应。
脑子里，却在回想六个人的任何一处细节和眼神。
直到一声油腻、猥琐的声音响起。
季知忆才拧着眉收回神。
“你是哪个公司的？”
季知忆闻声看去，就见到一个大肚腩站在自己边上。
对方望见她时，眸光一亮的动作，让季知忆内心的厌恶瞬间涌现。
拧着眉，没应声。
对方走上前，“美女，还是个新人吧？怎么？想和她们一起拍摄？”
季知忆退后一步，躲开男人的咸猪手。
看着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不想惹是生非的季知忆，还是忍住想痛扁对方一顿的打算。
她说：“抱歉，我并不是艺人，你认错人了。”
“不是？”猥琐男明显愣了一下，目光朝着拍摄中的众人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望着季知忆。
“要顶替张悦玥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