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骑摩托三轮还算稳，起码比他们来时坐的那辆三轮车要感觉好受多了。
尘土漫天的街道上，程雨脸上蒙了一层面巾，坐在摩托三轮车厢的小马扎上，一路嘟嘟嘟奔向此行的目的地，距离章瞿小学最近的菜市场。
老校长其实每天出门采购都是在早上，毕竟早上的菜更新鲜些，今天为了迎接来录制节目的节目组，才把时间给挪到了下午。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个蓝色的大棚门口。
下午来逛菜市场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哪怕后头还有人扛着摄像机跟拍，依旧没引起多少注意。
在菜摊前转了一圈，程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校长，这菜看着都不新鲜了。”
老校长是菜市场一众菜摊老板们的熟人，毕竟他每次过来采购量都不小，勉强算是一个大客户，这会他正在其中一位老板的招呼下熟练地挑选蔬菜，听见程雨的话笑着点点头，“这菜摘下来大半天，不新鲜是肯定的，不过不妨碍吃。”
程雨跟着挑拣了一会，又问道：“校长，咱们今天准备采购些什么？”
“这个待会再定，看看今天什么菜价最便宜。”
程雨：“？”
老校长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咱们学校每天给食堂那边拨的食材费都是有限的，要是光买那个贵的好吃的，可填不饱肚子。在好吃和吃饱之间，肯定是要选吃饱。我今天带你出来买，等到明天你就要自己出来采购了，到时候也要记得，先问一遍当天的菜价，再决定采购什么。咱们采购员的责任，就是尽可能用手里有限的资金，让更多的孩子能吃饱肚子。”
程雨：“······”感觉任务莫名艰巨，还有点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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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晟在抗议无效后，领了一双手套和一个改造好用来装垃圾的脚蹬三轮车，开始去收拾学校的垃圾桶，再去学校外头倒垃圾。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装满一三轮车，他还不会骑，只能推着往校外走。
没一会就被一群下课后跑出来玩的小孩给追上了。
一直到距离学校不远的那个垃圾坑前，郭晟才忍不住伸手拉了旁边一个小男孩，“你们这是课间时间吧，从学校里跑出来干什么？”
被拉住胳膊的小男孩用另一只手一指前面的垃圾坑，“捡垃圾啊！”
“捡，垃圾？”
我往里头倒，你们从里面往外捡？
郭晟看看左右，明显这另外几个小孩子也是过来捡垃圾的。
好一群熊孩子！
他正准备开口把人给呵斥回去，手底下的小细胳膊一扭，直接给他挣脱了。
小男孩振臂一挥，“快点快点，大课间就二十分钟，全都麻利点。”
其他人应了声好，飞快奔向垃圾坑。
留在原地的郭晟：“······”
走到垃圾坑前，郭晟才算是见识到这垃圾坑真心不小，那一群小孩这会正手脚麻利地在密密麻麻的垃圾堆里挑挑拣拣，居然还随身带了麻袋。
准备还挺充分。
他也不急着倒垃圾了，毕竟小孩子们还在坑里呢，万一埋里头就不好了。
站在垃圾坑前看了一会，郭晟才慢慢注意到，那群小孩也并不只是胡闹捡垃圾来玩，而是只在其中翻找一些类似纸壳子，矿泉水饮料易拉罐奶盒之类的垃圾，还各司其职，这个只捡纸壳，那个就只捡瓶子。
所以，这是捡垃圾准备去卖钱？
二十分钟眨眼就过去，这群小孩子也挺有时间观念，还剩三分多钟差不多正好能跑进教室，就把手上的麻袋一扎，往肩上一抗，手脚并用爬上垃圾坑，往学校狂奔而去。
郭晟眼疾手快抓住一个跑得慢的，看了眼他背上背着的十几个啤酒瓶子，“你们捡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卖钱啊，有了钱就能给校长爷爷看病了！”
郭晟听了一愣，无意识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