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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合他和小长老?
一开始思考这个提议,黎亭脑子里立马蹦出大长老的身影。
对方可是不现身,用几根银针就能逼退阮灵川的大佬。他有一种直觉,如果和小长老试试,他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黎亭抖了抖,快速摆手,“不了不了。”
“或者你喜欢大长老那样的?”李哥说完这句话,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怎么可能!”想到大长老的温柔笑容,他后背都发凉。
一直在旁观察的小张说:“李哥,别了啦,客人和鬼修道侣应该还余情未了。”
和大小长老一比,段栖云忽然可爱起来,黎亭忙不迭点头,“对,其他不说,我娘子做个暖被窝的还是可以的。”
单身狗们纷纷露出羡慕表情。
黎亭微微一笑,与他们挥手道别,深藏功与名。
去泡引魂汤的路上,鬼藤一个劲捏他的耳朵,黎亭不满地把它抱住,“咋了?”
鬼藤在空中写出两个字,“暖床?”
自家的小灵植还挺敏感,黎亭噗嗤一笑,“别紧张,就算要挑暖床的,我也选你呀,你前主人怎么比得上你。身体硬邦邦,还动不动化成黑雾,暖床的活他能做得来?业务能力不达标,差评。”
鬼藤沉默了会儿,拼字:“你来。”
??
黎亭把鬼藤高高举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这么阳刚生猛,需要给人暖床?给谁,段栖云吗?他有那能耐?实体都没有,拿什么让我给他暖?”
鬼藤扎了一下他的手似乎要回应,转角处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大长老慢慢朝他走来,堪称温柔地笑道,“近来感觉如何?”
黎亭吓了一大跳,立刻把鬼藤往衣袖里收。
可他动作稍慢,大长老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落在了鬼藤身上。他的笑容出现片刻的凝滞,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黎亭顿时惴惴不安,前所未有的紧绷,如履薄冰。哪怕对方的态度马上变得可亲,他都如芒在背。
“好、好多了。”他把鬼藤藏得更深。
大长老盯着他的衣袖看了一会儿,和煦一笑,“我配了点药,你拿去用吧,会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一个青花瓷瓶被放在手心递了过来。
黎亭不禁迟疑,这段时间小长老很少露面,就算出现也总是急匆匆的,颇为烦恼。瞧那模样,显然把与大长老的对决放在了首位,一定要在医术上比个高低。
大长老不可能不知道小长老的认真,这时给他药是几个意思?不会是什么毒药吧,他吃了之后就得不治之症,小长老被碾压出局。
他迟迟不接,大长老将药送得更前。
不管了,先应付过去再说,接了也不一定要吃。大长老辈分那么高,应该不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胜之不武吧?
黎亭收药道谢,以为能就此别过,忽听大长老说:“你身上鬼气很重。”
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轻描淡写,“带了一株鬼界灵植在身边,可能会沾上一点点。”
“灵植不会有这么重的气息,像标记领地。人鬼殊途,阴阳两隔,混沌不通。凡人与鬼修太近,长则有损灵气,你病弱之体,一旦落下病根,便会不人不鬼。”
大长老缓缓说完,一跃而起,飞身而上,眨眼间失去踪影。
黎亭一脸懵逼,什么不人不鬼,就不能说人话吗,你们医生的专用术语真的像天书。
能听出大长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觉得有点夸张,不至于那么严重。把鬼藤拉出来,他笑着说,“别怕,主人不会抛弃你的,什么鬼气,从来没在怕的。”
鬼藤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一向活泼调皮,突然变得安静,看来是被吓住了。黎亭轻轻拍了拍,把它的叶子梳理好,温言软语地安慰,“相信我,嗯?既然认了你做宠物,就算暂时有一丢丢坏处,我也会找到克服的方法。好歹我也是炼器门主,妥妥一个大佬苗子,对不对?”
可不管他怎么有耐心,鬼藤都恹恹的,回应很少。泡了几个时辰,从引魂池回到家中,情况还是没什么改善。
小家伙这是怎么了?难道灵植也会生病,要不要找医修瞧瞧?
想什么来什么,到了院落门口,他一眼见到了站在中间的谷主。不时有弟子进进出出,抬着一桶接一桶的药水。
“黎亭!”谷主大跨步走到他面前,“今天的治疗结束了?”
“对呀。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院子侧室有药池,刚叫人收拾了一下,给你配了药材,用作药浴。我的医术远不及长老,但药浴由师祖代代相传而来,不说多么有用,总归没有害处。”
黎亭眼睛一亮,“太谢谢你了!”
谷主的说辞比较委婉,药浴的功能绝对不会差,对他的恢复肯定有帮助。
就算眼角眉梢都是疲倦,还是时刻惦记着患者,眼角几缕浅浅的笑纹,是发自内心为患者高兴的证据。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大爱,多么感人的职业操守。
被善意对待,自然想回馈,黎亭真诚地发出邀约,“谷主,药浴对你也有用吧?浴池肯定不小,你和我一起泡吧!医修,也要关注自己的身体呀!”
“啊?这、这怎么好意思。”谷主挠挠头,就是不敢看黎亭的脸,“我、我……”
黎亭当机立断打断他的支吾,“就这样说定了,可不许走!没事的,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好害羞的?”
谷主似乎被说服了,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有些雀跃,也有些期待。
原本耷拉在黎亭肩膀上、了无生气的鬼藤忽然支了起来,叶尖全部对准了谷主。
这么一个动作提醒了黎亭,“对了,你帮我看看我的小黑藤,它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之前天天偷跑出去,今天却郁郁寡欢的,是不是到了授粉的季节?可它又没花,去哪给他找母藤?”
他把鬼藤送到谷主面前。
“呃……”谷主擦了擦额头,“我试试看。”
“没事,如果不行我再找其他办法。”
谷主把鬼藤接过去,它很乖顺,没有展示排斥性,让黎亭放下心来。经过一天他觉得口很渴,提议道:“我想喝杯水,去我房里好不?”
“这里就好。”谷主偷瞄了他一眼,有些羞赧。
一谷之主,人品经得起推敲,不可能欺负鬼藤。黎亭很宽心地到室内吃了几个灵果,换了身衣服出来,却见谷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出窍。
走近些,还能看到他脸上残留的惊恐。
“谷主?”黎亭叫他一句,对方一个哆嗦,扯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容。
“没事吧?”
“还、还好。”
黎亭把放在石桌上的鬼藤抱起来,“你太累了,今天就不给鬼藤看了,咱们一起去药池吧?”
谷主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地摇头,“今日有恙,在下……还有其他事务,先走一步。”
说完一溜烟地走了,速度之快,黎亭想挽留都没有机会。
“怎么回事,见鬼了吗,突然变卦。”
思来想去没头绪,黎亭只能暂时放下,到了药池,脱下衣服,走进其中。
“舒服。”这种药浴和引魂汤完全不一样,全身像被润泽,说不出的畅快。
温和的药物,鬼藤泡了应该也没事吧?黎亭捉住它,尝试性地把它的几根枝节放进水里,“小家伙,感觉怎么样?把你洗干净,一会儿就要给我暖床喽。”
话音刚落,眼前猛然出现一阵黑雾。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黎亭都拒绝回忆这一幕,因为每每想起来,他都面红耳赤,恨不得撞墙而亡。
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微张着嘴。感觉手上空空如也,一低头,手上的鬼藤已经不见了。
黑雾中,一个高大身影逐渐显现。
段栖云坐在一把黑椅上,一手撑着下巴,姿势放松。他的鬼纹从额头一路延伸到眼尾,嘴角勾起,含着兴味盎然的笑意,一歪头,邪气扑面而来。
离得近,冲击感极其强烈,黎亭的呼吸都被夺去,眼睛圆睁,一眨不眨。
他的模样让段栖云的笑意更深,搭在黑椅上的手指有节奏地点了点,吐出两个字,“暖床?”
这一刻,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黎亭就是猪。
他的双颊爆红,绯色一路蔓延到锁骨。原主的身体两百年没有见光,可想而知有多白,强烈的色彩反差让他看起来像只红柿子。
那么可爱的鬼藤,竟然是段栖云?啊啊啊,骗子,还我宠物来,我才不要硬得像石头的鬼主!
他在鬼藤面前毫无戒备,蹭过它、亲过它、在它面前示弱过无数次,甚至顶不住引魂汤之苦,在它面前很没出息地哭过。
把这一切全部替换成段栖云……好了,他现在只想找孟婆要一碗汤,痛痛快快和段栖云干了,两人原地失忆,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但这怎么可能发生?早点抹脖子,去业火地狱煽动其他鬼修造反,说不定成功率更高。
黎亭咬着嘴唇,羞耻爆棚,完全不敢看浮在他上方的人。
段栖云凝视着他,从微笑变成大笑,声音有带着成熟磁性的沙哑,让黎亭恨不得找个洞钻一钻。
“哎,身为一界之主,都被你看不起,说我没法给你暖床。现在就让你检查一下,你的“娘子”有没有那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