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突然问：“对了，殿下，你给少主洗脸了吗？”
“洗脸？”洛祾心微愣，忙站了起来，“我没有，要洗吗？我可以给他洗。”
洗个脸她还是能做的。
元峥解释道：“原则上这些事情是要护工做的，但是，少主的脾气你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虽然他现在是昏迷中，但我们不敢忤逆他，所以，还是你亲自给他洗比较好。”
洛祾心听明白了，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我这给他洗。”
元峥又补充：“少主有洁癖，殿下最好给他擦一下身子，就像他当初照顾你那样。”
“明白！”洛祾心突然间就满血复活了，斗志昂扬，小跑着进了卫生间打水。
顾墨阳无语地看向元峥：“才躺了一夜，不洗也没关系吧？何必给祾心添麻烦，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元峥笑道：“是没关系，不过，给殿下找点活干转移注意力不是挺好的吗？你看她多精神。”
“但是……”宫霖有些担忧，“心心是公主，哪里干过这些伺候人的活？她会吗？”
“洗脸洗澡又不是难事。”元峥不以为意地说，话落猛然看向宫霖，桃花眼眯了眯，促狭的眸子满是探究，“少夫人和殿下的感情还真是不一样，据我所知，心心这个乳名，也就只有陛下和娘娘，以及太子殿下喊过。”
宫霖若无其事地笑笑：“那是你孤陋寡闻了，明夫人也这样喊她。”
“那不奇怪，明夫人是养大她的人，一直都是这么喊她。”元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喊？明明是第一次这样喊，却是脱口而出，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宫霖笑容不改：“这样显得亲切，我决定以后就这样喊她了。”
“是嘛！”元峥不再多言，只是对宫霖的身份突然好奇起来，心里盘算着等顾昕阳醒来就把这事告诉他。
顾墨阳没有说话，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争执，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言语间的剑拔弩张。
洛祾心很快端着一盆水出来了。
虽然没伺候过人，但洗脸不是难事，她将帕子浸水弄湿，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给顾昕阳擦脸。
擦完脸，给他擦脖子和手臂。然后换水，准备给他擦身子。
但是，洛祾心突然犯难了。
她扭头问元峥：“我能碰他的身体吗？会疼吗？”
元峥回道：“只要不碰他的伤口就没关系，殿下如果实在不放心，腰以上的可以不用擦，直接往下擦就行了。”
洛祾心觉得他的建议可行，点点头准备行动。
行动之前她又意识到病房里还有三个外人，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三人，下了逐客令：“你们出去吧！”
三人识趣地离开了。
洛祾心掀开被子，褪去顾昕阳的裤子，开始给他擦身体。
她擦得很认真，且小心翼翼，所以，擦得很慢，等全部弄完并给顾昕阳穿好衣服，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她第一次发现伺候人这么累。
也不知道她去年昏迷那几天，顾昕阳是怎么忍过来的。
她趴在床上，低头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端着水盆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在她身后，病床的顾昕阳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