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知道非法囚禁，”于玖玖想到的薛懿不可能想不到，男人冷笑，“我以为你眼里已经没有法律法规，完完全全疯了呢。”
“这个世界里最没有资格和我谈法的是你们。”
于玖玖瞳仁里倒影着男人云淡风轻的笑，沉着气开口。
薛懿满不在乎地扭过头，于玖玖蹲下身与他平视，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将人吞噬，“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本来以为他像之前的问题一样无视，却不想这次话音刚落，他转回头，阴翳的眼睛直直对着于玖玖，像是要把她撕碎，“你说呢。”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下室归谁，不言而喻。
于玖玖垂下头，低声说：“我倒是情愿是自己梦游过来把你扎的。”
“这是不可能的，”薛懿换了个姿势，肩胛骨摩擦的疼痛让他皱眉，男人嘴角一片红，坦荡地笑出声，“已经成定局的事无力回天，我巴不得看着你们和我一样堕落被捕。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被警察收押，我会爆出你们的所有行为，添油加醋，编出一个像样的刑事案件。”
“让他们一个个因为你，”薛懿靠近于玖玖，轻声说，“前途一片黑暗，望不到光。”
“你个疯子。”
于玖玖抓住他的衣领，怒不可遏地低斥。
“我不是疯子，你才是。”
薛懿突然想到了比反抗动手更明了的方式，他说，
“我很期待那一天。”
“作恶多端，不知悔改，你真是罪该万死！”
“那把我杀了啊，你旁边不是有一把刀吗，”薛懿盯着于玖玖暴怒的神情，说，“如果我死在这里，不止是你，那两个姓苏的也完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于玖玖眼神尚清明，她慢慢捡起地面的刀，一字一顿道，“如果能手刃仇人之一，比默默隐忍来得痛快。”
“然后，我把有关的一切，从头到尾，全部自行认罪。”m.biqmgètn
薛懿看着于玖玖扫了一眼漆黑的地下室，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男人一动，铁链嘎吱作响。
于玖玖瞥了一眼，便听到他反问，“可是你确定，他们真的值得你这么做？”
“闭嘴。”
于玖玖不想听他挑拨离间，可是耳畔接受到对方的下一句话，她动作当即顿了顿。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奸细么，那些突然暴露的事和迟迟找不到真相的原因，你从来没有细想过么。”
于玖玖抬起头慢慢地问，“你什么意思？”
薛懿却停了话匣，转而笑起来，“我忘了，你说要替她认罪。”
于玖玖吸了口气，颈间浮起青筋，下一刻直接摔了刀用劲捏着薛懿的衣领，冷声，“你给我说清楚。”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于玖玖讨厌背叛，讨厌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反扎自己一刀的结局。
薛懿这个人是疯，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在撒谎。
于玖玖不愿多想，可是心头涌起的那股恐慌感盘桓环绕，可以说从最开始发现薛懿被关在地下室的那刻，她的记忆错乱，情绪已经走向爆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