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杨昭还觉得这些钟乳石像竹笋，但是现在她看到克苏鲁、不是是明神的雕像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它们是触手啊。
但是如果是触手，不应该只有这么点长度才是。
杨昭转头望着明神的雕像，神识并未集中起来，却不自觉地飘向岩壁上的雕像。
那些钟乳石是它的触手，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它们剩下的部分在哪里呢
一定是藏在地下，或者藏在不可见的虚空里。
杨昭记得海明威说过一条“冰山理论”，说人所能看到的冰山不过是整体的十分之一，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潜藏在海里。她想，此刻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吧。这些触手切割了空间，但是它们更多的力量，还潜藏在未知虚空里。
不自觉地，杨昭闭上眼睛，神识慢慢集中起来刺入明神雕像之中。
就像一棵树的树根，它们露出地面的部分再如何遒劲，也比不上藏在底下的部分。而且，正是因为地下那些斑驳交错的根，树冠才会是那样繁茂。
杨昭看到的只是树冠，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树冠，只有少部分人才能透过树冠去感受树干，进而感受树根，领悟到本源奥秘。
突然有点佩服东方云了，他居然能够透过这些复杂的空间切割看到潜藏在虚空中的轨迹，并切切实实地演化为自己的功法即便是现在，她都没有这样的自信。
但是没有自信也要继续做下去，神识陷入了雕像所萦绕的那种粘稠气质中，就像是陷入沼泽中一样寸步难行。
潇湘子前辈肯定没有说全明神的种族天赋。杨昭苦笑着想，他们除了空间之外，肯定还对精神催眠什么的有影响，因为自己的神识简直想要睡觉了。
自从筑基之后，这还是她第一回在没有受伤没有透支的情况下忍不住困意。
头微微点了几下，杨昭突然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险些就要昏睡过去，连忙幻化出匕首在掌心割了一刀。
反正有逸墨灵力在身，不用担心自残过度恢复不过来，但是现在要是睡过去，她可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心里后怕的杨昭用匕首尖端死死顶住还在流血的掌心，集中所有精力去感悟雕像后的奥秘。
然而这个穿行实在太漫长了。
九心九叶莲越发用力，将一圈又一圈的神识涟漪散播出去，不断加强它的力气，可是沼泽仿佛永无止境。杨昭数次鼓起勇气想要一把穿刺出去，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
怎么会呢
感受到粘稠力量对自己的包裹，九心九叶莲连忙开落了几次，纯净的力量暂时逼退了沼泽，让杨昭觉得清爽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它们又包围了上来，甚至比从前更加浓厚了。
杨昭叫苦不迭，只能勉强攒起力气向前冲，可是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这是毫无用处的。
果然，她并没有冲出去，而是重新陷入沼泽中，而且再也没有力气冲刺，慢慢深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