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枯离将酒瓶砸在他面前，气势冲天的说：“老子一身傲骨，绝不会为任何人折了腰，包括你！”
一字一句，都在彰显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顾阎枭看着她，眸中深邃有情。
最终，他什么话也不说，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越过那处有玻璃残渣的地方。
叶枯离安静下来，怔怔的望着他的侧脸。
顾阎枭把她放在床上，稍稍俯首，与她视线平齐，“枯萎的花，折翼的蝶，落叶未归根，离人不归家……”
男人重复这句话，眸底闪过一抹疼惜，“阿离，你就是这样定义自己的？”
叶枯离眯了眯眼，目光薄凉，隐隐含了戒备。
见她不说话，顾阎枭哑声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叶枯离似讥似嘲的反问。
顾阎枭抵着她的额头，声线又轻、又慢，却异常坚定：“信仰的光，展翅的凤，将来颠覆眼下的逆局，傲视手中的乾坤。”
叶枯离愣住了。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从顾阎枭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只有她的影子……
几秒后，她推开他，笑的没心没肺，“你太抬举我了，我没你想的这么高尚。”
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一颗心早就染黑了。
叶枯离微偏着头，眉宇间浮现骇人的寒戾，“我是个多余的人，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一切就不会发生，我妈妈，我外公外婆，还有福伯，他们都不会死。”
“可惜没有如果，我还是出现了，但天不遂人愿，我出生在玄谨家，舍弃我的也是玄谨家，所以我就是个多余”
“不是！”顾阎枭打断她，神色认真：“你不是多余的。”
叶枯离抿唇，冷冷的盯着他。
“阿离，我不知道对别人而言，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顾阎枭回视她，俊魅的桃花眼蕴着细碎的光，缱绻至极，“但在我眼里，繁星是因为你才璀璨发亮，阳光也是因为你才变得温暖耀眼。
他靠过去，在她额间落下真挚的一吻，“如果没有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世界会黯淡无光。”
叶枯离心颤了颤，浑身的尖刺渐渐软化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顾阎枭低声呢喃，“怎么能说自己是多余的……”
“……”
叶枯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他以前说过的话。
他说他胆子大。
“呵。”叶枯离唇角微勾，手指描绘着他精致的轮廓，“你胆子是挺大的。”
都这样了，还敢跟她在一起。
不怕死。
“不。”顾阎枭眸光黯了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句话我收回，其实我胆子挺小的。”
叶枯离一边眉挑了下，神情冷艳逼人。
“我怕的东西很多。”男人低着眉眼，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怕你受伤，怕你不开心。”
想到叶枯离在雨中跟他说过的话。
顾阎枭心里刺痛的厉害，声音微颤：“怕你不要我。”
“……”
叶枯离有些愕然。
知道了他还在为那些她丧失理智说过的话，而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