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缓缓眯起眼。
“这么说，当初你们出现在M国，不是为了得到药剂，而是为了销毁？”
森毫不避讳地点头。
“是。”
姜晚冷笑。
“当时把它交给我，是想祸水东引，让封景成为被狙击的替罪羊，而你们料定封景会设法送走我，而我只要从酒店脱身，就会成为你们的狙击对象。”
森优雅喝咖啡，没否认。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要命，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拼到这个地步。
更没想到，唯一一支药剂在她身上产生了异变，产生了融合的迹象。
姜晚目光冷厉。
“所以你当时救我，并不是因为所谓的你是我的粉丝，而是因为我注射了GS16，并产生了跟其他试验品不一样的反应，让你产生了研究的兴趣。”
森眯着眼，和姜晚直视，没有任何愧色。
“这并不妨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欣赏你的才华。”
姜晚：“……”
无法反驳。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眼前这家伙，既然有本事把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那么……
姜晚深吸一口气，沉沉开口，“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不救！”
森知道她要说什么，拒绝得干脆利落。
姜晚：“……为什么？”
森冷哼，当然不会提上回在她公寓楼下，被某人殴打得狼狈的糗事。
“我实话告诉你，他这病无药可治，即使用我的药疗养，三个月后的手术，成功率也不到五成，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给他四处求医，而是准备一副好棺材。”
姜晚倏然收紧拳头。
连他都没辙，那就说明……
可她不甘心。
“GS16有重塑人体的功能，当初封景去M国寻药，也是抱着合格可能，那……”
森毫不留情打破她想法。
“不可能，所有研制资料已经在爆炸中被销毁，就算是我，也无法在研制出这东西，唯一的一支已经跟你血液融合。”
姜晚目光灼灼。
“如果用我的血呢？”
森面色微变。
“你疯了？”
姜晚神色平静，好像只是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
“只要能救他，就当我疯了。”
“不可能！做不到！”
森豁然站起，脸色难看至极。
“你知道他的病有多难治吗？这个方式太冒险，除非用你全身的血换给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死死盯着姜晚。
姜晚抬眸和他对视，很坦然。
这个办法是她突然想到，并且深思熟虑，愿意一试的。
她愿意冒这个险。
克劳德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做，你可能会死的！”
“嗯，我知道。”
姜晚点头，轻轻一笑。
“所以我希望手术的时候，森在场，没有人比他了解GS16。”
她垂眸，拿着白瓷的勺子，轻轻搅拌卡布奇诺。
一贯漫不经心的脸上，少见了外漏了几分脉脉柔情。
“这件事，在手术之前，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克劳德浑身一震。
“他没告诉封景？他会同意？”
姜晚轻轻地笑。
“他不会同意，所以他不用知道。”
克劳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万一出现最坏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跟他都无法活着下手术台。”
“你……”
克劳德哑口无言。
怎么会有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到这一步？
“如果他活下来了，你没有……”
姜晚搅拌咖啡的手一顿，抬起头来，轻笑。
“那他的命就是我给的，他会记住我一辈子，再也无法全身心喜欢别的姑娘，也不错。”
克劳德：“……”
这哪里不错了？！
“我不同意！”
森脸色难看，恨不得拧开姜晚的脑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这场手术，我绝对不参与！”
“哦。”
姜晚淡淡应了一声，幽幽喝咖啡，不紧不慢的。
“那我只能找别人了，如果成功率不能保证，万一不小心死了，你就没有研究对象了，这唯一一支药剂也就彻底没了。”
森：“……”
被捏中了死穴。
搞研究是他最大，也是唯一的乐趣。
破坏他的试验品就是与他为敌。
“你威胁我？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
姜晚笑。
“那玩意儿是你搞出来的，我变成这样，也是你的功劳。”
森：“……”
MD！
无法反驳！
“研制他的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至于手术，我绝对不会做，你最好别妄想找别人。”
“这东西只有我能控制，而且它在你体内，尚且没有完全融合，你贸然找别人做手术给他换血，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不信你可以试试！”
“与其想这种歪门邪道，救一个无可救药的男人，还不如先想想怎么自救，在下一次药性彻底失控前，让它化为己用！”
冷笑着撂下狠话，森掏出两个小瓶子，重重放在姜晚面前，拂袖而去。
姜晚把两个小瓶子放在手心里，若有所思。
回到云顶山庄后，她把两瓶糖递给封景。
封景看了一眼，收下，什么都没问。
这时，黑狐一行人全副武装，正往后山训练场去。
姜晚突然想起什么，叫住黑狐。
“黑狐，我什么时候给你当陪练？我也想练练。”
既然要把体内的能量化为己用，提高武力值，掌控使用这股力量的主动权，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黑狐瞬间露出惊悚的表情。
“姜小姐，你还记着这事啊？”
封景把玩着两个小瓶子，直接下令。
“黑狐，陪她玩玩。”
黑狐：“……”
他怕会被玩死！
姜晚朝黑狐抱拳。
“黑狐队长，请指教！”
黑狐猛咽口水，试图垂死挣扎一下。
“大少爷，训练场都是大男人，让姜小姐跟我们一群大男人练武，恐怕不妥……”
姜晚眯起眼。
“你怕我碍事？”
黑狐：“……”
上回见识过她的恐怖力量，他是怕死啊！
封景揉揉她的脑袋。
“想试试自己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
封景点头，纵容而怜爱。
“玩玩就好，别太较真。”
这么一来，变成黑狐是她的陪练了。
黑狐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安排。
“姜小姐先换上训练服和装备，然后到训练场来。”
装备？
姜晚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