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君九烟,她手中握着一把附加了“削铁如泥”符文术的匕首,轻轻就将那两个生灵的咽喉隔断。
两个高大又丑陋的生灵连惨叫都没有,直接倒地不起,落地砸出了一层灰。
君九烟默不作声地后退了半步,眼中浮上嫌恶之色,她将匕首擦干净别到了腰间,这才看向风齐悦。
“没事吧?”
“嘻,我没事!”风齐悦眼中冒出小星星,觉得此刻的烟烟格外帅气。
君九烟难得一身纯色的黑衣,身上不带任何装饰,头发也简单的高高束起,发尾之处的赤红贴着臀|部,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若说白色加上赤红是清纯的妖冶,那么黑色配上赤红便是极致的魅惑。
顶端高峰的月色之下,显得君九烟如同勾人心魂的夺命修罗,尽管她自己不太喜欢发尾的赤红之色,其余人却是一眼惊艳。
风齐悦就是这个人之一,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烟烟的这个变化美爆了,她可喜欢了。
当然,现在这个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啦。
君九烟见她盯着自己,无奈地一把抓住她衣领,扯着她朝暗处走去,问道:“怎么样了。”
白日不好跟来,她在风齐悦走了一会儿之后才从月亮阵营出来,出来之前启明和柏旻还如老妈子似的交代了好多遍。
君九烟连忙跑路,一路上跟着风齐悦的记号,直到天黑才到这个植被稀少的地方。
她抬头一看就知道这里定然是草芽阵营的地盘了,确实是很高,寻常生灵根本上不去。然而她一不是生灵,二也不是寻常人。
一个高度而已,对君九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烟烟,他们现在吃的正欢呢,阵营所有剩下的生灵都去那里了。”风齐悦听她问,便开口说道:“你不知道他们多嚣张,喝醉了还称王称霸!”
哼,晚宴露天席地,桌子都是木桩,就这还想称王称霸?
她看称王八还差不多!
果然是喝醉的人,怎么不夸张点说整个上古都是他们草芽的呢,反正也是做梦,不如多美一会儿。
君九烟跟着风齐悦往之前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就没一个人影,后者说话甚至都不用刻意压低声音,一口一个直言不讳地吐槽。
一阵风吹来,君九烟默默地拉了拉袖子,暗忖自己想耍帅又低调过了头,除了自己谁都看不到。
她就是穿一身张扬的红色过来,也丝毫没有问题。
恐怕草芽阵营的生灵早已经中毒太深,有人来都发现不了,而这个毒吧,其实就是君九烟昨天用毒药剂现调的=_=
效果的话……两人走到了地方,同步停下脚步看向了眼前的场景。
露天的空地上,一群鸟族生灵东倒西歪,面色灰白,口吐白沫又瞪大眼睛……哦,他们还没死,只是身体僵硬着,浑身只有眼睛能动。
风齐悦撇嘴,可惜距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烟烟这个毒还挺古怪,总之就是各种调和而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总之结果都是一个死就完事了,谁在乎呢。
唉,为什么风齐悦还有一种遗憾的感觉,难道是卧底没有演够吗?
大概吧,反正是不可能同情就对了。
一想到刚才那两个恶心的生灵她就想吐,其实倒也不同烟烟出手她自己就能解决。
毕竟喝醉了酒,就算再厉害能如何,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一旁君九烟也很沉默,暗忖自己的衣服果然就是穿错了,早知道就穿早已心痒难耐的红色——目的就是为了遮住发尾的赤红。
两人站在这里想得不是如何处理这些生灵,而是一个遗憾自己卧底路程结束太快,一个满心想倒腾自己。
空地上的草芽生灵早已经察觉到了有人来,偏偏他们只能用眼睛去看。
后排的人看不到,前方的人却看到了,瞪着一双只能动眼睛盯着两人。
占师正是最前方那个人,方才还在喝酒呢,突然四肢就有点僵硬,他也没在乎,继续抬酒想喝,熟知下一秒就不能动了。
此时此刻,他的动作格外滑稽,一双眼睛却是凶狠到了极点地看着面前两个雌灵,都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风齐悦,这个毕竟她竟然真的是卧底!可恶,该死的月亮阵营!他就不应该轻信这群人,他们竟然胆敢欺骗自己!
该死该死!
“看什么看?”风齐悦走过去踹了他一脚,直把他给踹倒了,她环手,声音附加了灵力,响彻整个草芽阵营。
“哼,临死前也让你死个明白,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就是卧底没错!你们的食物里都是有毒的,谁都解不了!今天就是你们草芽的灭绝之日!”
草芽阵营的一群生灵死死盯着他们,恶毒如化实质,他们如何不愤怒如何不后悔?
可是已经没用了。
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占师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将这个食物送去主战场,剩余鸟族也一起死才是好的。
他眼神阴鸷,鸟族就应该同生共死,那个废物草芽王将也最应该死。
若是没有他,草芽早该成为第一阵营!一个废物王将,凭什么可以活下去!
占师对于王将的杀心不是一天两天,他早就想动手,现在最后悔不是别的事情,而是没有亲手杀了那个废物王将。
他刚想到这里,耳边就响起了一番悦耳的声音,说的话让他整个人癫狂。
“小悦。”君九烟失笑,走上前面不改色地说道:“再穷好歹也是上古阵营,先搜刮一番再走。临走前再放火烧了,为灵除害。”
风齐悦原本想继续说的讽刺话,转为无条件赞同:“好啊,我们这就去找!”
“你去东南,我去西北,回头这里见。”君九烟说完就走了,她们都有混识灵识,搜刮一个地方还是很快的。
两人离去后再没有管这里,占师却疯癫的眼睛都快瞪出来,如果能放声大笑,他定然笑得天都裂开。
废物王将!草芽阵营从今日起没了,没了家,你也别想独活,你就该去死!
占师联想到了白日风齐悦说的话,“本该安稳”,“杀父仇人”,“欺瞒一切”,这些才是他身上所发生过的。
可惜他没有这个勇气背叛草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越渐迷失自我。
草芽阵营没了,两个“家”都没了,他该死,所有让他如此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