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气氛压抑,十分异常,下人也谨慎小心,尽量不多发出一丝动静,免得动静撞了枪口,给自己讨来不痛快。
昨日家风被刁泼田母这般破坏,虽已是昨日之事,可文老爷子仍旧气煞在心头。
文语茉知道,因为自己导致家风被败坏,被外面的村民当成谈资,文老爷子必然气的不行。
纵然没勇气直面文老爷子,可消火茶,她必须给文老爷子端去。
“爷爷您……喝茶……”
堂厅内,文语茉战战兢兢的端着茶,走到文老爷子面前。
文老爷子听到声响,不见到文语茉还好,一瞧见她,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啪”的一声脆响,文语茉端在手里的茶杯,被文老爷子一把拍飞。
“啊……”文语茉受惊不小,忍不住后怕的惊呼一声。
“爷爷我错了!”文语茉赶忙跪在地上,苦苦求得原谅。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现!滚!”文老爷子一声咆哮,吓的屋内屋外所有人,都颤了三颤。
文语茉手足无措间,只憋得满脸泪痕。
李文慧悄悄在一旁观察着,免得宝贝女儿应付不来。
看文老爷子还是暴躁如雷,她赶忙现身,低声下气的对文老爷子道,“老爷子,您就原谅语茉吧,她是无辜的,都是胡希……”
“你给我闭嘴!是不是还嫌我不够心烦?!”文老爷子瞪大了双眼,一副要活吞了这母女俩的架势。
这下,连李文慧都吓的呆住了。
堂厅外头,正打扫卫生的一众下人,虽然不想偷听,可文老爷子的咆哮声回荡在偌大的文府,不想听,话音也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哎,老爷子怕是要给气出病来……你说要不要给老爷子找个大夫来,开点儿降火的药啊,这……”
“嗐,咱们只是下人,哪有那资格,不过外面议论的可真是热闹。”
两个扫地的下人,一边扫着地,一边低声耳语道。
“是吗,外面咋的了?”
“我刚才出去接收采买的东西,路过茶馆的时候,偶然听到的,昨天那农妇不是指着咱们语茉小姐骂嘛,这时隔一夜罢了,风言风语竟传成了,整个文府的女人,都不守妇道……”
“嘘!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别说了别说了!”
听到这话的吓人,惊的脸色苍白,赶忙四处探看,确认隔墙无耳,这才回过头来,舒坦出一口气来。
“这些话,可不能传进老爷子耳朵里,不然这家里,非得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咱们下人都没好日子过!”
“是是是,你说的是。”
李文慧跟文语茉,双双垂头,羞愧又害怕的站在文老爷子面前。
文老爷子实在是给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满脸怒火,因气而略显结巴,抬手指着两人:
“你,文语茉!给我去书房面壁思过!”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还有你!为母却失教养之责任!等我气消了再找你算账!”
文老爷子气呼呼说罢,一副眼不见为净的生气架势,愤愤而去。
文语茉哭唧唧的垂着头,李文慧看到文老爷子自行走了,反倒松了口气。
“语茉,忍一忍吧,等老爷子气消了,就无事了。”
“走吧。”李文慧不忍心女儿被关禁闭,可是文老爷子已经发话,再不顺着文老爷子的话来做,往后指不定又要倒啥子霉。
昨日的闹剧,虽在整个村子都传开了,但在文老爷子的授意下,整个文府上下,都对文老太太瞒了过去。
可纸包不住火,今日一大早,文老太太便想出去外头,采买些茶叶。
下人又没法阻拦,只能任由着文老太太的性子,也跟着外出去了。
这一外出不打紧,村民们的议论,还是传进了文老太太的耳朵里。
文老太太年纪大了,怎受得了这等刺激,气急之下,竟当街给气晕了过去。
整个文府,鸡飞狗跳,文老爷子刚处理完文语茉,就又紧急得知文老太太昏迷之事,赶忙飞也似的跑到府外头迎接,跟着下人一起,手忙脚乱的将文老太太抬回房里。
书房的冷清,与外头的鸡飞狗跳,形成强烈的对比。
文语茉老老实实的站在书架旁,面对着书架站着,执行面壁思过的处罚。
李文慧心疼的要命,心里寻思着,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儿,思来想去,便去寻文小峰。
文小峰跟李文慧一道来到书房,看到哥哥,文语茉再次不争气的哭了。
“哥……救我……”文语茉哭唧唧向哥哥求救。
风言风语,文小峰自然听到了两耳,只是其间哪句真哪句假,他又如何判断。
“你告诉我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小峰冷静问道。
被这一问,文语茉又想起了这辈子的心理阴影,后怕和心慌隐隐袭来。
文小峰看文语茉不说话,一副无奈的模样,继续道,“若你连实情都不告诉我,我又如何救你?”
李文慧也很着急,可是实情,她哪说的出口,她都说不出口,更何况亲遭亵渎的文语茉。
文小峰看文语茉和李文慧都沉默,甚至还满脸悲痛,他只无奈的再叹一口气,无奈道。
“据我所知,外面已经传开了,只是半真半假的传言,肤浅的村民,只信他们想信的,除非此时以真凭实据、抓住祸首,以此平息传言,否则任由传言继续下去,文老爷子定不会轻饶你。”
“我是你亲哥哥,实话当真连哥哥都不能说吗?”
祸首?文语茉听到这二字,心头更显绝望了,文武两兄弟嚣张跋扈,又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绳之以法。
若真如此轻巧,自己又为何轻易的被玷污了。
“那晚你究竟……究竟为何浑身脏污的回来?这件事若不给老爷子一个真相,老爷子真的不会放过你的!”文小峰耐心正在渐渐消散,语气也沉重了三分。
那晚?文语茉恍然大悟般意识到,自己所想的那晚,与哥哥所言的那晚,并非同一天啊。
如今事情闹的这么大,不就是因为前天晚上,应龙予安之邀前去赴约的那晚吗。
路上遇到了面蒙黑布的歹徒,才叫自己浑身脏污……
冷静下来,文语茉忽然想起了诸多疑点——既然已将自己成功擒获,为何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却只质问自己为何要嫁田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