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区技术部门这两天已经没有休息过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道路监控被人访问了这么多遍。警局的领导最初以为是上面在抽查，但是，技术部门的领导越看越不对，但是，奈何他们的技术人才只能看得出这是非法入侵访问，但是，对方是谁？竟然一个都查不出来。</p>
“附近有没有银行？金融公司？珠宝公司？”</p>
“有银行，但是只要三个分行，每天都是现金运过来，晚上就运走，银行没有金库。金融公司倒是有，但是现在都是网上直接操作，也不会有现金。至于珠宝展柜倒是有几个，但是，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偷珠宝吗？”</p>
燕南区负责民事的队长显然有点儿不信。再者说，燕南区是新开发区，主要的住户是城西区和老燕南区的原着居民，经济生活水平一般，但是，这里几乎都是老居民，所以，这一带，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过什么恶劣事件了。</p>
要不是突然有人访问道路监管部门的监控，他们上班依旧是喝茶，看报纸，偶尔出去协调一下邻里打架和闹矛盾的事情。</p>
“总之，最近你们还是小心为上，真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哦！对了，改变一下工作状态，别真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反应不过来。”</p>
长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心举动，竟然直接结束了燕南区派出所警员们的悠闲生活。</p>
其实，长卿压根就没有去看过燕南区的道路监控，她当时写的程序就是为了避免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程序一旦运行，它就会自动不定期的跳转到与目标无关的监控来分散有心人的注意力。</p>
没想到，这次跳转到燕南区，正好被在燕南区查监控的大飞逮了一个正着，所以，才有了众人多次访问燕南区道路监控这件事。</p>
梅妍给长卿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因为下午没有课，长卿就开着车去了梁家。</p>
老太太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床旁边的垃圾桶里，到处都是呕吐物。梅妍坐在旁边，身前放着一杯热水。</p>
“怎么了？”</p>
“邻居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吃安眠药自杀！”</p>
“哦！那应该报警，找你也没什么用的。”</p>
长卿和梅妍说话，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p>
床前窗台上放着的花已经枯萎了，花瓣散落在地上，变成了深黄，浅黄。如果是平日，老太太一定早就收拾干净了，但是，现在，她再也没有心力照看这些。</p>
“我找柴海打听过，梁清河被判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今天他突然承认是自己绑架的小宝，原本三个月，一旦他承认了，判的时间肯定会延长。”</p>
“他欠了那么多的高利贷，现在，他只有躲在里面才是最安全的。我估计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肯出来的原因。”</p>
原本死气沉沉的老太太，突然开口。</p>
“妍儿！是婶婶的错，都是婶婶的错！你看在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清河吧！他是我唯一的孩子。”</p>
浑浊的泪水划过苍老的脸颊。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来岁。</p>
“婶！我没法救他！你知道我的那点儿工资的，这些年，我所有的钱，基本都给了你们，现在别说是上百万，我就是往出拿十万块钱都费劲。要想解决高利贷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还钱，但我没有钱。”</p>
“那把这房卖了！你看把这房卖了，能不能够！”</p>
“他具体欠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把房子卖了，你和我叔叔住哪儿去？我叔叔现在在医院，但是，等病情稳定了，他迟早也要回家的。把房子卖了，你们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p>
“我们租个房子吧！总归要让清河先出来的，他受不了里面的苦。”</p>
梅妍无语的看着她，即便到现在了，她想到的还是那个不成器的儿子。</p>
“他年轻力壮的，在里面有没有人打骂，怎么就受不了了。你们要是把这房子卖了，租房子的钱从哪儿出？而且，叔叔以后也需要钱，谁来支付他的医药护理费？”</p>
“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待在里面吗？妍儿！我是他妈妈，没把他教好，是我的错。”</p>
“卖房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本来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不应该多管。但是，听我一句劝，梁清河没救了，你还是要为自己和叔叔多想想。”</p>
“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p>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挣扎了好几次，竟然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p>
梅妍于心不忍，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了她腰后。</p>
“你不能不管他！但是，即便你把这房卖了，勉强能还清他的债务，但是，以他的性格，他还会继续赌下去。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可以卖的？”</p>
“这是最后一次！我之前一直惯着他，这两天我才想明白，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前两天，我也去看过他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以后他要是能变好，那是我的福气。如果他还是这样，那我认命了。”</p>
梅妍看她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知道自己多说无益。</p>
“行！房子我会让律师帮你们转手。那你告诉我一件是实情，也不枉我帮了你这么多。”</p>
“你说！”</p>
“我叔叔是怎么摔下来的？”</p>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这个养女。眼睛里，躲躲闪闪。</p>
“都过去了！”</p>
“我想知道真相！”</p>
“是意外！”</p>
“那天梁清河也在，是吧？”</p>
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p>
“是他推下去的？”</p>
“不是！他们两争房产证，你叔叔自己掉下去的。”</p>
为了那个儿子，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p>
“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依旧砸锅卖铁的帮他？”</p>
“他是我的孩子，没把他教好，是我的责任。你现在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个当妈的，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情。”</p>
“哪怕他不值？”</p>
“对！别人都能唾弃他，但我不能。要是我也不管他了，他就再也没人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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