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接完这个电话，原地站了一会后离开工作室。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便要和团队一起去国外拍新歌的MV。
团队计划用两周的时间拍完国外的部分。
两周后正好是《全民偶像》出道位决赛。
《全民偶像》第三期低开高走，一路走来热度不断。热搜更是家常便饭，一时间竟给人全网都在追《全民偶像》的错觉。
两周后的决赛之夜将采取现场直播的形式，四进三，组成最终的出道成员。粉丝投票包括现场观众投票和线上网络平台投票。
四家粉丝都在暗暗蓄力，提前准备好一波新的投票账号，以备千钧一发之时使用。
决赛前一天晚上，周晚晚、程晨一和林静年在同一间练习室里互相给对方做最后的调整。休息的间隙，林静年手机进了一条消息，她咋呼地站了起来。
“啊啊啊，苏歌刚刚给我加油了。”
上次的奶茶热搜虽然让她掉了一些粉丝，不过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明星多有人设加持，她从小就顶着金马影后独女的光环长大，压力大。做出爱喝奶茶的人设来亲近粉丝，粉丝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她在晋级的时候也真心实意地向镜头外的粉丝道了歉，获得粉丝的谅解。
程晨一：“瞧给你乐的。不就一条祝福信息嘛，谁还没有呢。”
她点开自己的微信，得意地向林静年展示陆之行给她发的祝福信息，比苏歌的整整多了两行字。
林静年气得直翻白眼。
林静年：“晚晚，你来！给我们看一下顾前辈给你加油的信息。顾前辈对你那么好，一定给你加油打气了的。”
突然被喊到的周晚晚愣了一下。
你们是对她和顾前辈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吗？
她讪讪地摇摇手机，略微失落道：“前辈什么都没有给我发诶。”
空气突然凝滞一瞬，林静年尴尬地重新换了话题。
《全民偶像》决赛之夜。
决赛的场地设置在市内最大的体育馆。场地为圆形，足足能容纳五千人。里面搭建了四个舞台，东南西北各占一角。
场馆内人声鼎沸。
比赛还未开始，各家粉丝就抱着灯牌，朝着空空的舞台喊自家爱豆的名字，颇有种赛前也不能掉气势的味道。
决赛分成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四位练习生按照上次的排位顺序倒序上场表演，周晚晚最后出场。第二个环节则是四人站在四个不同的舞台上同时表演一个三分钟的歌舞。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位练习生上场。
舞台上灯光变幻，热浪浮动，粉丝的呼喊声一轮高过一轮。大屏幕下方实时显示四位练习生的得票数。
周晚晚待在后台，脑子里一遍遍地过舞蹈动作。没多久，工作人员就来提醒她上场。
“周晚晚！周晚晚！”
“晚晚，妈妈爱你！妈妈送你出道！”耳边传来粉丝的呐喊尖叫。
耳边响彻粉丝的炽热的欢呼声，周晚晚一步步走上舞台。脑海里像是在播放无声影片，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光速掠过。
逐渐熟悉变亲密的朋友，时而严肃时而幽默的导师，可爱的粉丝们，还有好的不能再好的师兄顾上，这些都是她前进的力量。
这股力量化成了爱豆周晚晚新生的气势。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脚下的舞台几欲被粉丝的热情和欢呼震碎。
周晚晚定格三秒，眼睛扫过台前疯狂的粉丝，忽然捕捉道一个熟悉的身影。第三排靠右边的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和黑色口罩，脸部线条精致俊美，挤在一堆尖叫的粉丝中间，身形清瘦挺拔。
前辈。
周晚晚认出了他。
再仔细看一眼，顾上手里竟然还举着黄色灯牌！
“周晚晚未来可期”七个闪光的大字让她眼角跳了一下。
顾前辈不是正在国外拍摄MV吗？怎么来的那么突然，都没有提前和她说一声。她再转念一想，难道前辈是来放心不下来现场默默支持她？
周晚晚去后台稍作休息的时候，眼里感动得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泪花。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同门情谊！
喝了口水后，她迅速换好下一场舞台装。跟着工作人员，绕过半个体育馆到了另一侧的舞台。
灯光还未打开，周晚晚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身上滚烫的热血叫嚣着渴望舞台。
头顶的炫光灯刷刷刷地亮起，音乐掀起又一场的狂欢。
体育馆内四角，四个女孩光彩照人，星眸闪耀，那是接近梦想时才有的神色。
顾上紧了紧鸭舌帽，站在角落里注视着发光的少女。
“诶诶诶，一起尖叫啊！”旁边一女生一边踮起脚看着舞台方向一边用手肘戳他。她余光里看见旁边的人拿着的也是黄色灯牌，知道他也是晚粉。
那女生见他微低着头，热情大喊：“诶呀，别害羞啊，男粉又没有关系，一家人一家人。”
被热情的晚粉莫名组了亲戚的顾上哭笑不得。
音乐声渐息，四台大屏幕里四位少女扬着甜美的笑容，莹白的脸上涔出细密的汗珠。四家粉丝们混杂在一起，加油声尖叫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周晚晚向四周的粉丝都鞠了躬，微喘着走下舞台。工作人员带着她回到中心场地。
大屏幕下方的练习生得票数一直都在滚动着，票数疯涨。
距离投票通道关闭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台上的练习生和导师们都安静地注视着票数的变化。
台下，粉丝一边观察实时票数，手里疯狂敲着手机，求助亲友。一个个像打了鸡血的战士。
可不是吗，爱豆出道竞争，本来就是战场。
十秒过后，投票通道关闭，数字停止了滚动。
排名揭晓。
第一名：周晚晚。得票数：五千七百八十六万九千五百九十八票！
第二名：程晨一。得票数：二千四百五十六万三千七百八十票！
第三名：林静年。得票数：二千三百三十七万四千五百六十一票！
主持人：恭喜三位练习生获得最终的《全民偶像》出道资格！
彩纸花瓣从上面撒落，飘飘扬扬，如梦似幻。
三人哭得梨花带雨，感谢父母导师，感谢节目组，感谢所有的粉丝和观众。
台下的粉丝一阵欢呼。
哇哇哇，他们养的女儿们终于出道了！妈妈开心的哇！
一直到回宿舍收拾行李，周晚晚都还在做梦一样，表情愣愣的。
三人约定了无论今后混得怎么样，这段艰苦时光的友谊不能淡。常吃饭常联络。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就离开了这个待了三个月的训练营。怎么说呢，就这么走了，突然有点不舍，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和一丝恐惧。
从今往后，便是新的人生征程。
她是新人偶像——周晚晚。
把行李放回家里之后，周晚晚也没能休息。赵姐要她去公司一趟。大概是要给她安排之后的工作吧。
她也是有工作的人了！周晚晚想到这个嘴角弯起。
CN娱乐文化有限公司赵嘉宣办公室内。
赵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都看一下。”
周晚晚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三份文件。她一本一本看过去。
二十分钟后，周晚晚合上最后一份文件。
赵姐解释：“这三份是《全民偶像》提供给首位出道的爱豆的资源。这个，”她指了指最上面的那一份，“是Hada彩妆广告，你应该是要和Qsin的苏歌共同代言的。”
“还有这个是橙子台要重点打造的上星综艺，叫《旅行吧，行走的乐趣》。这个综艺下下周开录，你准备准备，这段时间可以不用来公司练习了，在家好好研究一下综艺。没有剧本。旅行相关的内容也多少了解一下，尽量不要拖其他人后腿。”
“哦哦还有，你这段时间外语也补一下吧。”
赵姐一连串话说下来都不带喘的，周晚晚想插话都插不了。
怎么赵姐这些话说的那么像她会搞砸这个综艺一样。周晚晚忍不住怀疑她还是赵姐亲自培养出的崽儿嘛？
周晚晚张张嘴刚想说她外语还是不错的，赵姐继续说：“最后一份是《杀天下》的影视合约。具体给你哪个角色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应该是女三或者女四，到时候看导演的安排了。”
“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工作的内容赵姐差不多都解释清楚了，周晚晚摇摇头一脸乖巧，“没有问题的。”
“周舟的医药费这段时间公司会继续帮你付着，这笔钱公司会从你的收益里面扣取。咳咳，你不要担心。”
周晚晚看到赵姐脸上划过一丝的不自然，她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谢谢赵姐！”
“嗯。”赵姐应了。
离开公司后，周晚晚并没有回家。
她打车去了市中心的医院，在那下车后又沿着一条古旧的废弃小巷走了大概十分钟才走到一间红瓦红墙的屋子。
掉漆的朱红色木门紧闭着，铁锈的门环下挂着一块木牌：“营业中”。
周晚晚推门进去。
经过杂乱的前院她进了里屋。一个老婆婆正坐在矮凳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王阿婆。”周晚晚在里屋门口轻声唤她。
老婆婆似乎知道来的人是谁，没有转身，佝偻着背径直走到更里面的一间屋子。
“进来吧。”老婆婆沧桑的声音响起。
“王阿婆，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