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属于林景深磁性的嗓音通过电磁波传到唐歆的耳中。
夜色朦胧，唐歆站在阳台上往下望，发现不远处听着一辆卡宴。
她倏然问道：“你不是主班吗”
“不愿意看到我那我回去。”
她站在楼上看见了那辆卡宴亮起了车灯。
她有些急了：“来都来了，上来喝杯茶，我不在我表哥家，我在你后面的那排房子顶上。”
卡宴的灯光暗了下去，她听到他沉沉的声音：“我没带礼物，贸然摆放你外公外婆是不是不好，而且你不是
要闹洞房。”
唐歆连忙说着：“没事，我外公外婆不会在意这些的。”
她看见卡宴车上下来一个人，她心中小鹿乱撞，挂断电话后，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下楼的时候，拖鞋都跑掉了几次。
外婆正在收拾客房，听到动静后，走了出来，只看到唐歆飞驰而出的身影。
唐歆走出房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捋顺了头发，将身上皱巴的衣服整理整洁。
她还故意放缓了步子，不急不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心中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有欣喜有诧异，还有点莫名的感动。
林景深没回答他的话，目光落在她穿着的猫头鞋上，脚踝裸露在空气中，白皙纤瘦。
她不自在地挠了挠长发，忍不住又问了遍：“你不是主班吗”
他稍稍低头，盯着她化过淡妆的脸，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嗓音富有磁性：“是。今天你给打电话的时候说
什么了”
唐歆的脸上染上红晕，急切地否认：“我和别人打赌输了，所以”
她在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拉向自己：“你不想我来接你”
唐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好在他好像没听到。
“是，不过我都答应姥姥留下来陪他们一晚上了，而且表哥那边好像要闹洞房。”
林景深低头含住她的唇，唇齿间熟悉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
“真不补个婚礼”
唐歆揽住他的腰，用力地点头：“两个人要是真心在一起的，不在乎繁文缛节，我不在乎这些。”
＊
当晚，林景深第一次来唐家，又赶上表哥结婚。
他没少被灌酒，唐歆嫌无聊，吃过饭后就回了家。
林景深回来的时候，又被姥姥姥爷拉着说了会话，等他上楼的时候，唐歆已经睡着了。
他和老人家聊了会后，似乎又清醒了点。
他没开灯，趁着窗外的月光，蹲在床边望着睡着的她，像个婴儿一样。
唐歆许是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揉了揉眼睛，起身望着他：“你回来了”
闻到他周身的酒精味道，她不悦地宁眉：“怎么喝那么多，我不是跟你说，你跟他们说明天要上班，他们不
会灌你的。”
看到他喝醉难受的样子，她心底泛过柔软：“我去给你倒杯水。”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他牢牢攥住。
薄薄的唇贴在她的唇上，灼热的呼吸缠绕着她的鼻尖。
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一般，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愈发用力地扑通扑通，酥麻的感觉缠绕
着她的全身，令她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酒精的气息伴随着他的气息，她紧紧地拥抱住他的腰身。
他离开她的红唇，额头贴在她的额头，说：“如果你喜欢热闹，我们可以在长宁举办婚礼。”
唐歆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热闹，我只喜欢你。”
林景深痴痴地笑着，刮着她的鼻尖：“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好的。”
唐歆觉得今晚的林景深是不一样的，是落寞的孤寂的。
好像每次他喝醉都会这样。
上次他在她家喝醉后，也是这样的。
她不由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喃喃着：“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不过一瞬，就做了一个决定，觉得那个
人很与众不同。”
唐歆鲜少这般说话，柔软亲昵。
林景深抱住她将她放在床上，破天荒地没有做任何事。
“我真的不值得人喜欢。”
唐歆抱住他的腰身，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刚劲有力的心跳声：“不，你值得。”
他沉默着。
她有些担心地抬起头看他：“你怎么了”
他将她的头再次压在心口：“没什么。”
唐歆卡在喉咙里那句你喜欢我吗，终是没有问出来。
有些时候，答案也许不那么重要。
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需要频频去确认他的喜欢。
喜不喜欢，她可以感受到。
尽管她也知道，主观感受会影响判断结果。
翌日醒来的时候，胸口横着林景深骨节分明的大手。
唐歆脸颊微微发红，抿着唇，想要将他的手抬起。
她只是刚刚碰到他的手，他的长臂微微一揽，将她揽进怀中。
耳畔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再睡会。”
唐歆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主班以后是行政班，你再不去就迟到了。”
他没动弹，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嗯。”
唐歆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掐着，语气带着哄的意味：“快点起床了，不要睡懒觉了。”
她也知道他是真的太累了，昨天五点多回的市区，又连着上了几台手术，一定很累。
她低低地说：“要不我给你和主任请假”
林景深许是觉得她太聒噪，伸手捂住她的唇：“真吵。”
她伸出舌尖舔着他的掌心，他浑身激灵一下，睁开眼睛，吻住她的唇，慢条斯理地探舌缠绕住她的。
唐歆耳边响起林景深的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我今天不去。”他吻完，满足地抱着她接着睡。
她动了动身子，他的手臂一紧，是他沙哑慵懒的声音：“陪我再睡会。”
唐歆没再动，窝在他怀里听着心跳声，副主任医师还是比小医生牛，想不去就能不去。
就在唐歆昏昏沉沉进入梦乡的时候，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音。
她有些疲倦，翻了个身接着睡。
再然后，她是被电话里的咆哮声吵醒的。
“林景深你请假我批了吗”
“要不要你来当主任算了”
“你赶紧麻溜地给我回来，年头里这几台手术做完咱也过个好年不是。”
林景深淡淡地回了句：“明天回去，没什么事，先挂了。”
唐歆闷闷地笑着，隔着电话她都能想象出主任那副吃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