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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那年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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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年前初夏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大街上边走边看,时而抬起头看下前面的路,不漏声色却似全神贯注。一个小女孩突然从他正在路过的酒店里冲出来,撞到他的手,书跟随着女孩一起落地。小男孩也猛的趔趄几下,坐在了地上。小男孩眉头一皱,正想要愤怒的指责那个小女孩时,却发现她正在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边哭还边爬起来,弯着腰吭哧吭哧在地上找东西,不一会在路边拾起一个黄色的金属圈,拿着就要离开。“喂你把我撞倒了”小男孩见小女孩无视他的存在,不由得生气的喊起来。“对不起。”小女孩转过身,又哭哭啼啼的把书捡起来递给他。小男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才肯接过来,眉头皱得更厉害:“是你撞的我,你哭什么”“我不想我爸爸结婚。”小女孩哭的又凶了点,冲着他嚷。“什么”小男孩一时没有明白这种转折。“我不想我爸爸结婚,我不想他娶别的女人她不肯戴我给的戒指,她是坏女人,我妈妈说不肯戴这个戒指的女人是坏女人,我不想我爸爸娶她呜呜坏女人当我后妈会打死我的”小女孩居然站在他面前不顾一切的仰头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齐的往外流。直到留到了嘴边,她胡乱的用手擦一下继续哭。手上刚刚摔倒沾到的土都被她摸在了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男孩面无表情,却带着嫌弃不紧不慢的说:“丑死了”“就你好看要你管”“我才懒得管”小男孩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拍了拍手上的书,发现书腰上的污痕是小女孩黑乎乎的手爪印。“”小女孩也发现了,看了看男孩阴下来的脸色,一时也不哭了,捏着袖子上去擦了擦,轻声说:“对不起”“你能用你的袖子也擦擦脸吗”男孩依旧嫌弃她脏兮兮的脸。“不行,来之前姥姥说了,一定要把衣服穿得干干净净的,不然会被新妈妈讨厌的。”这意思是,你理解成脸不如衣服重要吗“”小男孩只好拿出了纸巾递给她。女孩接过来,有些开心:“你真好”小女孩将她碍眼的污渍抹掉后,小男孩的眉头才缓和了点,看到她手里一直抓着的东西,连擦脸也不肯放开,就漫不经心问:“这就是你宝贝的戒指”小女孩把那枚戒指递给他看,是个黄金的戒指圈,上面刻着一个凤凰。只看一眼,脸上的嫌弃之情更加表露无疑:“这么又老又丑的戒指谁还戴啊”女孩生气的一把将戒指夺回去,委屈得眼睛又红起来:“我妈妈戴,我也戴,反正就不给你戴”小男孩无情道:“给我也不戴”小女孩又眼泛泪花,泫然欲泣:“这是我妈妈去世前给我留下的,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你咋”说着又哭起来。“你们都嫌弃,都嫌弃,连这个新妈妈也不肯要呜呜”小女孩的哭泣一发不可收拾,哭到伤心时居然抱住小男孩:“你说她是不是坏女人,我爸爸为啥要娶她他不该是我妈妈一个人的吗呜呜”小女孩边哭边在小男孩身前蹭眼泪,鼻涕眼泪很快让小男孩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厌恶的想分开,却抵不过此时情绪失控的小女孩的力气,只能由她任她。“你不让他娶就好了。”小男孩头疼,后悔刚刚没有走开,还多嘴问她的戒指。“不行我答应过妈妈同意爸爸给我找新妈妈的,我不能对妈妈说话不算数。”小女孩终于直起身,用胳膊擦着脸上的水,一副倔强的样子。“刚才的话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呵”我们不熟好吗“你若答应了我就去给你买冰激凌”小男孩将书用手挎在身边,打算拒绝走人,没想小女孩已经替他答应了,并欢快的说:“你等下,我这就去买”说完高兴的向马路对面跑过去。男孩皱眉:“是白痴吗我们又不认识,直接让我走掉不是更省心。”小男孩说完抬脚就要离开,走了两步不知为何又停下来,看着路对面的女孩眼巴巴的望着冰箱里的冰激凌,犹豫再三,和卖家讨价还价加了一元钱才给自己也买了一根。“很贵吗”男孩自言自语。小女孩举着两个冰激凌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跟前,将一个裹着一层巧克力的冰激凌递给他:“这个看着更好吃,要贵一块钱呢,给你”男孩并没有露出感激的表情,而是不动声色的拿过她手里的另一根:“我讨厌吃巧克力”“真的哇,我可喜欢吃巧克力了,可是只有我爸回家时才会吃到,很香的,你要不要尝尝看啊”看男孩已经自顾自的吃起自己的,小女孩只好往路边一坐,自己舔起来。男孩想我真该走了。小女孩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马路牙:“来坐啊,站着不累吗”“”犹豫了二十秒,小女孩已经细心的将她旁边的马路牙吹了吹土,小男孩只好慢吞吞的坐下来,将书放在膝盖上。女孩吃得认真且贪婪,像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小男孩看着手里不起眼的小冰激凌融化出一道粘稠的水痕往下流,优雅的在嘴里咬掉。“很好吃吧”“嗯”味道一般。“你看的啥书老人与海好看吗”小女孩凑过来看他的书名,头上翘起来的头发扫到了小男孩的下巴,小男孩不动声色的往后躲了躲。“嗯。”“讲的啥”“一个老人出海捕鱼的故事。”问题真多。“捕到了吗大海很漂亮吧是不是有很多鱼”“”于是在女孩一个个问题的炮轰之下,小男孩一点点将故事讲了一遍,讲到老人和一条大马林鱼激烈的斗争就结束了,因为他只看到这里。小女孩听得紧张兮兮,连手里的冰激凌化了都没有察觉,她担忧道:“老人没有带吃的,被那条大鱼拉进了深海,如过他迷路了咋办他几天回不来会不会饿死”“肯定不会啊,后面还有那么长的故事呢”小男孩居然也开始和她讨论。“你快看后面讲的啥。”小男孩犹豫了下,翻开书开始念起来。不过才念了一页,就被一个从酒店匆匆出来的中年男子打断了。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花,花下面的红布条上写着“新郎”,面色焦急,看到他们才算松了口气。“梦梦,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担心死我了,你如果丢了怎么办这么多人不要乱跑好吗你身上怎么这么脏,脸也花了。”男人蹲在小女孩面前用手心给她擦脸,小女孩笑得灿烂,举着已经化了一半的冰激凌说:“爸爸我就是想吃雪糕了。”“想吃就给爸爸说啊,怎么能自己跑出来下次不能这样吓爸爸了,知道吗”“嗯,以后不会了爸爸,对不起。”“好,乖。这个小男孩是”男人发现起身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说话的男孩。虽然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会两天内、在这个她第一次来的城里有她认识的小朋友,但他一直没有要走的样子不免有些奇怪。“我刚认识的新朋友。”小女孩欢快的上前拉住小男孩的手,“爸爸,他长得很好看吧”小男孩礼貌的冲男子点点头,男子打量着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女孩对小男孩吐了吐舌头晃着手说:“我要进去了,下次再见你给我讲后面的故事好不好”小男孩皱眉看着拉住自己的脏兮兮的手,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小女孩很开心,松开他:“说好了哦,那再见”一直在进去酒店大门,她还在冲着他挥手。男孩静静的看着,没有动作,这时两个高个的黑衣男人在他身后弯下腰,毕恭毕敬的说:“少爷,夫人在催您回去了。”“知道了。”小男孩收回视线,低头将手里的书页折了一角合上,钻进了停在路边的汽车里。十一年后,那个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回来了在同城的某个十字路口,和长成冷漠少年的小男孩,被红灯拦在了同一道白线内。依旧是被嫌弃无助的时候,转头看见了他这一眼,便是余生纠葛的开端“请问,你是虹耀中学的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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