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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各自成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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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在呼啸,好似在吐纳着对天地的不满。寒夜不知深几重,一袭黑衣的言暮,行走于飘雪之中。

    那双紧皱的眉头早就染上了白霜,但是她的内心充溢着一股沸腾的热血,直到站在庄府门前。

    这是她一年多未见的家,这是将她在死亡中拉出的庄府,但现在自己,却不能走近敲一敲那个大门!

    言暮一跃跳上牌匾横梁之上,积着厚厚一层灰的牌匾里,赫然有一个黑色的布包,她用剑鞘将布包挑出,紧紧地握在手中,那似虎的轮廓,坚实的重量,都在告诉她,今夜之事千真万确!

    当她迎着风霜回到蜀来客栈时,已是子时的尾巴了。

    整个天地静谧得好似从未有人踏足过那般,言暮抖掉肩上的雪,已经融掉的冰雪打湿了她的全身,她徐徐地走到还冒着热气的暖炉子旁,伸出已经被冷得发红的双手。

    她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双还在颤抖的手,曾经的这双手,什么都做不到,既救不了她的家人,也护不了她的同伴。

    如今的这双手,竟做了整个大恒最荒唐的事!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黑布包,吞了一口涎沫,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打开了那个绑得死死的结,拿出了那个深黑色刻着复杂篆书的虎符。

    “我该怎么办啊!”言暮对着眼前炉子窸窸窣窣的火光,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一生不过是一出“赵氏孤儿”,怎料到,如今又增了一出“窃符救赵”,怕是以后不知道还会演出怎样的故事!

    言暮深深地闭上双眼,大理寺狱的每一幕都在眼前不断地重映,自己的那句信誓旦旦的誓言,不断地在脑海重复:

    “我李拂,定竭尽所能,将虎符交托于大恒的真龙天子!”

    李拂啊!李拂!你这个名,真的担得起吗?

    握在手中的虎符,逐渐被暖炉子烤的温热。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言暮轻声地朗起那首耳熟能详的诗,下一刻,握着虎符的手紧了十分,已经睁开的双眼,已经再无忧虑!

    咬着牙,走下去吧!

    窗外依然狂风呼啸,彻骨的寒意侵蚀着盛京的每家每户,唯独一间小小客栈里,小小的人儿,心中澎湃着一腔无可扑灭的壮志!

    为希冀天下太平之人!

    大恒三十七年,腊月二十七,大寒,梅氏九族于盛京西郊大门前,全部斩首示众。

    当日,半数羽林卫于西郊进行操练,无一人脸色有异常,无一人行动有异象。

    毛方看着那整齐划一的队伍,每一个人都腰肢挺直,体魄健壮。不得不承认,梅岐是个出色的将领,但他绝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臣子。

    晖帝坐于文华殿中,听到了梅氏已经人头落地,羽林禁卫无一异常时,不由得轻蔑地笑了,心中思道:

    要赶快将新虎符造出来!

    ——

    又一日睡到日上杆头,言暮揉着惺忪的睡眼,摸了件干净的衣裳便穿起。

    虎符不大,跟阿川叔给她的酒瓶子差不多,放在哪里她都不安心,便直接揣在怀里了。她轻轻地推开窗,昨日狂暴的风雪终是停下了,耀目的冬阳照得人不禁一暖。

    梅统领,已经问斩了吧……

    言暮长吁了一口气,抬头对着天上不偏不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艳阳说道:

    “青山水长流,往事不回头!”

    饶是习惯了言暮这睡到午时才起的习惯,客栈的小二见到他下楼,连忙凑了上来,恭敬地问道:“客官今日还是招牌菜吗?”

    言暮看着机灵的小二,笑了一笑,说道:“不,给我上这家店最辣的菜!”

    “最辣的菜……”小二有些为难地看着言暮,只见她没了昨日的阴沉,倒是多了几分阔达。

    掌柜一听到言暮的话,桃花眼不禁弯起,笑着说:“小蔡,给小兄弟来道水煮牛肉,辣椒煸肉,还有……”

    言暮习惯了掌柜带媚的语气,和店小二一道好奇地看着她,想知道她要给自己点什么菜。

    “毛血旺,记得!全部加辣!”

    “好,咧!”被叫做小蔡的店小二,忽然有些可怜起言暮。

    不一会,几道冒着热气和红油的加辣菜肴便端坐言暮的面前,言暮抓起筷子,夹起一块留着红油的辣牛肉片,咬了一口。

    好辣!但,好吃!

    言暮学起了北郭先生教的,狼吞虎咽起来,小蔡和掌柜愣愣地盯着的茹毛饮血般的言暮,好像几天没吃过东西那般,见肉就啃,见饭就耙。

    辣在口中,火在心头,火辣的味道猛烈刺激着言暮的脑袋,将一切的难言苦痛抛弃,将心中复杂的情绪麻痹!

    “客官……”小蔡战战兢兢地看着言暮风卷残云后,被吃得一干二净菜肴,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忧。

    “怎么了?”言暮疑惑地问道。

    “你的嘴巴……”小蔡担忧的眼神转变为惊讶,言暮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直到掌柜拿着一面铜镜过来,对着她说道:

    “肿成腊肠了!”

    ——

    天机山上,庄霖才刚刚起床,便被天机子唤过去责备了一通,迷迷糊糊地听着师父的责备,一向右耳进左耳出的他,连天机子骂什么都没听清。

    倒是瞄到窗外的清朗的天,皑皑白雪已开始融化,不禁心中一暖,春要来了!

    “你怎么把为师的花全养蔫了!”天机子老先生看着自己的爱花全都毫无生气,便急得白胡子都要倒竖起来。

    庄霖打了一个呵欠,神色故作为难地说道:“冬天嘛,花儿很难养活的!”

    天机子瞪着两颗被厚厚的眼睑盖住的眼珠,这徒儿居然还对他的话爱理不理!

    “那为何这株蝴蝶兰还如此生机勃勃?”

    天机子也无可奈何,他从不体罚徒儿,也不舍得让他们做粗活,他那另外三个徒弟,来到山上学体术,学兵法,学剑法,学治世,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骄子。

    唯独这霖儿,来这里学什么都不进脑袋,倒是能下下棋,养养花,陶冶性情。下山靠他几位师兄弟,也不至于活得难看。但是!这孩子竟心躁得连花都养不活,还敢找借口!

    庄霖一听师父的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滚了一圈,清风朗月的脸上写满笑意,一见到这蝴蝶兰,便想起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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