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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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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魔尊我却成了救世主》

    ‘啊啊啊啊啊啊说好的我们这边是最不可能出事的呢!’明夷内心尖叫鸡,外表则是能在临危时刻挑起大战的成年大男孩样,转而挡在卫承悦的前面。他很清楚他作为天师,有保护卫承悦这个普通人的职责。哪怕卫承悦面对攻击的反应比他快上不知道几倍。

    卫承悦确实看不到周身涌动的危险,他的眼前仿佛被迷住了一般,浓烟滚滚但没有烟味,亦没有可见度。但是到底也是在部队长大的卫承悦对危险与攻击也比自和平环境长大的明夷敏感了不知凡几,这椅子一推一砸很好地阻拦了一下不知名的灵异,也给了明夷反应过来的时间。

    此刻明夷看着面前不远处,临空睁开的巨大一只眼睛,近乎遮掩住前方所有一切的迷雾源源不断地从这只眼睛的中间扩散,阻挡住了明夷的视线,黑气不断在周围形成了漩涡,不断地缩小着逼近被包围的两人。

    将灵力凝聚到了手中,明夷已经不是当初小菜鸡一样只能强行硬撕恶灵的初学者了:“万灵随咒,十时逢甲星反伏,三奇唤雷,雷来!”

    蓝色的雷光从白色的灵气中腾升于掌心,其中有紫气蔓延开来,带着令恶鬼战栗的气息。位于正前方的眼瞳仁中密密麻麻地爬上了血丝,竟是迅速向后撤去,显然感受到了明夷的攻击对它的危险程度。

    明夷一看有些着急,他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攻击距离,见此急忙追了上去,扬起手就想把成型的雷击打过去。

    “等等,明夷,那边是——!”

    卫承悦脸色变了,进门后就观察一个地方的四周,并且记住重要的地点和距离是每个刑警的基础课。是以虽然眼前一叶目障,但实际上卫承悦除了留神感觉‘看不见的敌人’外,对于对方将这座公寓笼罩于黑暗之中其实完全无所畏惧。可是明夷没有受益于这些训练,所以在他急于追击想要一击不成就逃跑的恶鬼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他面对的方向原本是这座公寓的落地窗。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卫承悦想要开口提醒时,已经来不及了。

    明夷只感觉到一脚踏空,哪怕如此本能还是让他在坠落前把手上的雷击甩出去刺进了逃匿的巨大邪眼中。然而下一秒,失重传来的瞬间,明夷脑中一片空白。

    卫承悦扑上去只来得及扯住明夷的手臂,但是他到底只是法医不是军人,地球的吸引力加上明夷的体重直接将他也带出了碎掉的落地窗。

    很多人害怕死亡,但是实际上更多人甚至不会意识到死亡的来临。因为大脑不会反应过来,只有差点死亡后,大脑在几秒后处理完了信息,人们才会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卫承悦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惧怕死亡。可是他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一股更大的力量在他和明夷一起掉落前死死拽住了他,然后大力将他扯回了公寓。

    卫承悦没能抓住明夷,但是他的心却忽然放了下来,因为他看到那个大男孩已经被接住了。能够漂浮于半空之中,这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能力了吧。但是这世界上有一个天师,也只有他能够做到。墨川如鸟翔于空中,一把扯住吓蒙了的明夷,将他抱了个满怀。男人抬起头,黑色的眸子中有着尚未散去的凌冽杀意,笼罩住阳光的邪气被他冲天的灵气净化,不甘心地散去,阳光重新穿透云层降落在这座县城、这栋大楼。

    下一秒,卫承悦被紧紧地抱住了。他可以隔着衣服感觉到对方紧绷的肌肉,明明获救的人是他,但是对方却好似比他还要恐惧,整个人都有些微的发抖。

    那一刻,积攒数年,对于对方隐瞒自己也好,干涉自己也罢的不满忽然就那样消散了。卫承悦无声地叹息。那一刻,他确实感到无比的安心,而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给他这样的感觉。在其他人的面前,他是强势的,是别人会依赖的对象。

    只有这个人……

    将明夷带回公寓的楼层。墨川缓缓环顾了一圈已经仿佛台风扫过境一般的客厅,心里庆幸自己相信了林均的直觉。天师卜挂三不沾——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不测己——除了命理师,但是谁也不知道命理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墨川也好,乔辰鸣也好,是无法看出自己一行此行的顺利与否,但他们分开行动后不久,林均忽然就发了疯。

    “掉头,回去!”林均第一次厉声对作为队长的墨川说:“承悦有危险!”这可能就是纯粹的第六感,和灵感力完全无关的,对于最重要、绝对不能失去之人的感应。

    而墨川也多少有些心神不宁,他可以理解为这是第一次放手让明夷做任务的正常担心——这点他确实没有林均果决。

    但幸亏,他们赶上了。

    “进门要看环境,穷寇不追,你战斗的时候不用脑子的吗!”林均对明夷发怒道。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队长和他没回头,他刚才再晚上那么一点点会发生什么事。他后怕到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他根本无法承受失去卫承悦的后果,哪怕是假设都不行。

    明夷到现在腿还是软的,他看向林均和卫承悦,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林均!明夷不是刑警!”卫承悦很快地回过神,他拍了拍林均依旧紧绷的胳膊,示意他放开。对上林均的眼神,他心一软,“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明夷刚才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挡在我和恶鬼之间。这些现场的对敌经验,我们可以慢慢教他。”

    “……”林均闭了闭眼,这一次没再压抑自己,又将卫承悦往怀里按了按。卫承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外,心情奇妙地变好了。

    墨川看着眼前相拥温馨的两人,明显感受得到无人能插入的氛围,忽然就有点羡慕。他微微低头,刚想跟着心里所想,再抱一抱小少年,而罪魁祸首明夷猝不及防地就跳出了他的怀抱。太过急切之下正好脑壳撞到了低头的墨川的下巴。

    “那个尚滢滢呢!”

    “……”气氛没了,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墨川有点想自闭。

    “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卫承悦乐了,压抑的气氛随着他的笑容慢慢回温,“应该趁乱跑了。”

    开门的声音让几人向楼上看去。尚滢滢的母亲哆哆嗦嗦地打开门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在意识到尚滢滢已经离开后,忽然就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天杀的小畜生终于走了!走了!!你们是警察吗?还是大师?你们要为我们家做主啊!呜呜——那个小畜生不是人!那是个怪物,你们看到了吗!!!”

    墨川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踩到了准确的天干地支对应的位置,被他踩到的位子渐渐由灵气连成了线。

    “甲申、戊申、癸卯、辛酉——长生。”这是恢复用的行咒,也亏得墨川在这里。

    不知为何,像是净化、守护、修复或者是治疗的咒明夷是完全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据天道所说,那是因为他的灵力攻击力太强了,以至于破坏力盖过了一切。试问一个只能够做破坏的灵力,怎么可能去施展温和的咒术?不可能的嘛。

    对于天道一副理所当然的解说模样,明夷简直灵魂质问第N次天道是不是找错了人了——他真的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吗?怎么看功德亮瞎眼、又心地好还能治疗的圣男形的墨川才更符合人设吧!

    天道冷酷地表示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并且对于明夷的怀疑非常生气——那个墨川拿什么和魔尊打?是用金光闪瞎魔尊的眼,还是用只能防御治疗不能攻击的灵力治愈魔尊的心灵?

    他振振有词:就连你们人类世界都知道世界核平而不是世界和平。

    明夷非常确信他在努力上进的时候,天道混网络混偏了,并且给他设置了家长控制。(天道:明夷你没有心!)

    将整个大厅神奇地复原成了卫承悦与明夷刚到这里的样子,墨川淡淡地看向抽噎地女子:“这位太太,介意和我们详细说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他的态度对于一个看着伤心欲绝的女人来说,着实显得过于冷淡了。

    女子扶着走廊的栏杆站起身,慢慢地走了下来,不难看出她似乎已经很虚弱了。明夷眨了眨眼,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轮椅上的老人。

    “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女子流着泪,几乎是扶着桌子坐下。墨川等一行人也跟着坐下,林均趁着女子不注意,在桌下给许秋玲发了个短信。如果需要,事后处理这个女子的记忆,需要许秋玲来。

    “二十年前,一切都是从二十年前的夏天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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