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线有光泽,若是阳光一照,有些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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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起那块布,“这布也是,应该是用这线织的,”他的眼咪了咪,盯着云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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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自己纺的线,织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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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不然民妇这几个月在家,不是白待了嘛,大夫说让我不要绣花做伤眼晴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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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织布也伤眼晴,但是民妇做的织布机和纺线机,都是改进过的,一点都不伤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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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别人一天织一匹,我那织布机,一天可以织两匹,纺线也是这样,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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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猛的站起来,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重大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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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纺线机和织布机,比他们布纺的要高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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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扣着指甲,轻轻咳了一下,“咳~刚吃了饭,有些口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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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盯着她,眼珠都不眨一下“周师爷,快去,把我从京城带过来的雪山云雾,给这位夫人泡一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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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转眼她就变成夫人,地位一下抬高了很多
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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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爷,赶紧小跑的出了屋,心里话,这小妇人,可真有本事,居然让世子爷把心爱的茶拿出来让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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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大人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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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你家,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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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云澜赶紧双手护着胸口,害怕似的的往后一躲,吴县令心里这个气呀,自己长得这么帅,又未婚,会看上她这个已婚合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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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我是想派人去你家,把那两台机器拉过来,你来亲自做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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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长松一口气“原来如此,民妇独居,不方便家中有外人进出,上次来两个铺砖师傅,就被人差点诬了清白,不敢再让人随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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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来欺负你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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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人的官威在,暂时还没有,不过,瞧着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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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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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习惯形成,想改过来太难了,他们被您压的久了,很容易爆发,相信春暖花开,我家的地能种后,报复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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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额,还有刚搬过去的那几家的地,借此机会,杀杀他们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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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过了年,还会有十几户人家搬过去,我这里房契地契都办妥了,天一暖和,那边就开工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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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把那里的一大片荒地,全部被人开荒完,才会选别的村安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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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真是个难得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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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我清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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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清不清,也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大面上过得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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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你就是看本官好欺负,才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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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来我往交锋着,吴县令突然一转话题,“我正式自我介绍下,我姓吴,叫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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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正式和她认识一下,毕竟以后要常打交道了,总不能连名字都不让她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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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啊?怎么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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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想起这个,心里那团火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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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能是这个,家里的爹娘不待见你,就随便给你起个什么,花呀,草呀,不会让什么先生专门给你取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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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爹娘不待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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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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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都当大官了,可以自己改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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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爹给取的,他还活着,又比我官大,我能改嘛?想改也得等他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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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撇了一下嘴,心里话,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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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字而已,不过是称呼,说你没用,你这叫没用?当个官,脑子还这么精明,小钱都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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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小钱都看得上,算笔帐,这小吃一年可是赚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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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那么点,你还和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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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人太多,需要银子,再说了,做生意,不讨价还价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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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扑哧一笑,正好周师爷提着一壶茶进来,忙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她面前一个,放在自家爷面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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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云澜倒了一杯“云夫人,尝尝,这可是好茶呢,皇上想天天喝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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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家爷为啥能常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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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呗,这是贡茶,一年就产那么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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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拿着压榨我的银子,喝这么贵的茶,好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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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瞪着她,“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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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端起茶杯,闻了闻,轻轻小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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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我是个粗人,喝不出啥来,就感觉没粗茶苦,有一股香甜,味道比粗茶好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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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和周师爷轻轻摇摇头,“你要这样说,那就不给你茶叶了,本来还想送你一点带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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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民妇也不是金贵人,好东西就留着大人喝吧,咱们开始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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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这纺出的线和织出的布,除了外观上,还有别的优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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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掉色,密实,穿几年,都不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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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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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耳聋,我需要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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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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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然我也不敢说这大话,我做过好多次比试,拿我的线和别的线做比较,还有那布,平常的布,剪开个口用手一撕就开,我的布,不用剪子,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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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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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这合作没法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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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起身就要走,周师爷赶紧拦住,“我家爷就是随便说说,你哪能当真,火气别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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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咽咽口水,心里有些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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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娘们真不好斗啊,这样的娘们,这样的脾气性格,怎么会被张家压榨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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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呀?老猎人,老狐狸啊?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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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她告状的情形,也就想通了,之前对那张德顺心里有爱,有爱就能忍受,没爱了,就能狠心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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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说“你急什么?本官就是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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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信我,咱就签约,不信,就别谈了,再说了,我要做不到,那文书上写的明白,自然就不会给我分红,你怕什么,再说了,你傻啊,有了方子,自己不会试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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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本官就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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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信澜姐得永生,来吧,周师爷,快写文书,咱现在就签,我还要天黑之前赶回家呢,这次我要两成分红,别给我再说别的,再叨叨砍价,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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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和周师爷,扶着额,不可奈何,在写完一遍,修改过三遍后,才正式把文书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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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笑嘻嘻的把文书收进左袖口,然后从右袖口,取出一叠厚厚的纸,交给周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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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就是傻子,一看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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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爷赶紧接过来,递给自家爷,吴县令一张一张的看完,点点头,“嗯,不错,傻子看过不会只能羞愧的去死,这字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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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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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跟秀才过了十几年,这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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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别提那个负心汉了,事办完了,那我走了,记得,半年我来取一次银子,给我准备好,还有,年前给我准备一千两银子,存到我县城钱庄的我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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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你在钱庄还有钱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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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瞧不起人,以后再有好的不合作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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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别看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脸上可是挂着笑,出衙门时,连官差都笑着主动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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