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姈没有注意到傅长洛的表情,目光紧紧盯着地图上的路线。
地图上面标注的是,从玄海到海蜃楼必须经过哭岛、杀人湖、冰原之巅。
傅长洛看着楼姈无畏的凛然表情,长睫倾斜出晦涩的暗芒。
“你听说过哭岛吗?”
楼姈抬眸,看着意味深长看向她的傅长洛,摇了摇头。
傅长洛拢拢清隽的眉,“哭岛,传闻这座小岛上充满了小孩的哭声。
楼姈脸上浮上一丝讶异:“小孩?岛上有小孩?”
傅长洛摇了摇头,声音耐人寻味:“岛上荒无人烟。”
荒无人烟?
那怎么会有小孩的声音?
楼姈心底倏地咯噔一跳。
傅长洛看向眉睫微掩的楼姈,眸色渐深:“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楼姈眉心紧蹙:“那会有危险吗?”
傅长洛轻笑:“你应该清楚,我们从玄海到海蜃楼遇到的危险会越来越棘手。哭岛不仅是那些诡异的声音,而是那些发出诡异的声音的东西。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楼姈眉心皱的更厉害了。
“你还要去吗?”傅长洛看向楼姈,声线幽幽,完全没有方才插科打诨的语气。
楼姈黑白分明的眸子流露出一抹坚决,樱唇吐出一个字。
“去。”
傅长洛收回落在楼姈身上的视线,手指着地图上哭岛的位置,深呼出一口气:“玄海下岸到哭岛,还有一处最是危险。”
楼姈淡然问道:“什么?”
傅长洛手指不动:“银光海滩。”
楼姈疑惑出声:“海滩?”
傅长洛轻扯了下唇角,有些意味不明:“不是你去旅游所见的那个银光海滩。”
傅长洛并未告诉楼姈那银光海滩上的东西是什么?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切的一切他所知道的,都是北心雅从那为魏晋古墓中翻出来古籍上的记载。
可是就算是古籍,也只有记载了路线,记载了地点。
并未清楚的记载那些隐藏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傅长洛看了眼神思的楼姈,道:“你好好看看地图,我去安排装备。”
楼姈眉头深锁,点点头,然后看向地图。
傅长洛走出房间,从医生袍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给慕夜宸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最后,目光停滞片刻,还是重新放回口袋。
…………
在楼姈的催促下,游轮加速行驶,两天时间就到了玄海和哭岛的边境。
游轮的甲板上。
楼姈举着望远镜,对面隐约出现哭岛的景象。
楼姈放下望远镜,眸色幽冽,面色沁出丝丝寒意。
傅长洛慵懒的躺在懒人椅上,闭着眼睛,十分悠闲地磕着瓜子。
“哎,我说你还不如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来来来,吃点东西,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楼姈转身,狠狠瞪傅长洛一眼。
傅长洛眉眼浮上讥色:“你不信我的话?”
“你再把死挂在嘴边,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楼姈语气透着一丝警告。
不过她知道傅长洛这也是变相的提醒她。
那哭岛不是浪得虚名。
“到了。”楼姈眸间透着一丝喜色。
不过一想到慕夜宸他们有没有在哭岛,或者说早已经到了哭岛?
还有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些楼姈一概不知。
她心急如焚。
只想早点见到慕夜宸。
她恨。
她想问他为什么那样对她?
她恼。
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楼姈深吸一口气,看着游轮停逐渐靠近岸边。
楼姈举着望远镜,透过望远镜,视线落在岸边,眉心紧紧蹙起。
被大雾笼罩的哭岛,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但是那海滩……真的是银光色的。
“看到了吧。”傅长洛突然来到她的身边,拿过她的望远镜,望着那银光海滩,皱紧眉头,不由得爆出一句粗口。
“我艹。”
“那么多鬼东西。”
“我们该怎么进去。”
楼姈看傅长洛懊恼的神色,心下生出疑虑:“那些蓝色银光的东西是什么?”
傅长洛没有回应。
眉眼不像刚才那样随心所欲,而是幽深的看向那诡异的银光海滩。
但是游轮却在快要靠近岸边时停下了。
楼姈见游轮停下,蹙眉问傅长洛:“怎么不走了?”
傅长洛没有看楼姈一眼,透过望远镜,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
楼姈视线落在傅长洛紧抿的薄唇上,就感觉到了那泛着银光的东西不好对付。
“是我刚才通知驾驶员停下的。”傅长洛将望远镜给楼姈,幽幽道。
楼姈拿过望远镜,透过望远镜,确实看不清楚那些银光的东西是什么。
可是听傅长洛的语气。
貌似,他认识?
“那东西……你看清楚是什么呢?”楼姈放下望远镜,偏过头,挑眉问。
傅
长洛清隽的眉眼极为享受的闭上眼,呼吸新鲜空气。
“你看这玄海此时是风景秀丽,大好河山。”
楼姈呲牙:“说人话!”
傅长洛睁开眼,嘴角微微噏动:“你看这玄海天朗气清,海上没有一丝雾气,但是这哭岛迷雾叠嶂,竟然连一点里面的景色都看不到。再加上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说明这哭岛里面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瘴气。”
“瘴气是动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也可能是别的尸体……但不论怎么样,这个哭岛都很诡异。”
“说重点。”楼姈打断他,“那些银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傅长洛无奈的看向楼姈:“我不是正在给你解释吗?”
楼姈咬紧牙关,对傅长洛轻轻一笑:“好,您请说。”
“那东西我还不知道。”
“太远了,看不清楚。”
傅长洛无奈摇头。
楼姈瞪了他一眼,就往里面走去。
傅长洛连忙叫住她:“你干嘛?”
楼姈面不改色:“找船,下海,亲自去找过来给你看看。”
傅长洛吓得变了脸色,连忙伸出手阻止:“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