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直坐在客厅里的南怀见到他,立马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看着他,见他朝自己招了个手,领会他的意思上楼来,跟着他进书房。
“秋总”
南怀站在他的身后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
楚仲秋心情平静了很多,他抚了下额头,走到了落地窗前,目视着窗外。
玻璃上印出他过分完美的脸,跟修长的身影。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摸了只烟。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玩弄着,偶尔放在鼻间深深的闻一下。
漆黑的夜与室内的明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就站在黑与白之间。
他沉默了许久以后,才缓缓的回过身来,对着南怀说:“是谁下手的”
南怀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冷冷的道:“蒋芊芊。”
“是她”这个回答让楚仲秋有些意外,细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他最终还是将手里的烟点着了,淡淡的雪茄味道慢慢的缭绕在他的面前,让他惊为天人的脸更加的朦胧不清。南怀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有些担忧的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上次的事终归是我没有处理好,才导致了今天事情的发生。”
楚仲秋挥了下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他缓缓的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将手里的雪茄放到水晶烟灰缸上架着。
“这个事给我查。”
楚仲秋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时露都敢动。
时露是楚仲秋看的像宝贝一样的人,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有关的所有人都要遭殃。南怀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楚仲秋,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办公椅里,话不多却格外的让人心里渗的慌。
“秋总,聂景初不是在瑞士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他身边的傅泽川,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傅博士的孙子。他的哥哥是傅氏总裁傅歌川。”
南怀想说的是,这些人为什么会跟时露认识。他之所以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因为傅歌川在公司里把时露带走开始说起。
起初,他并不知道傅歌川这个人。从公司群里把他的照片调出来后,他特意去查了这个人。
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他会是傅歌川,而且地位极高,目前担任傅氏的总裁。
根据这条线索,他傅氏所有的人物明细全了解了个大概。
只是此时,看着楚仲秋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耐心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那我先去忙了。”南怀转身离开了书。
楚仲秋现在不在乎这些,他要把去把这整件事的经过了解清楚,要将所有的危险全部排除。
在a市楚氏不存在任何的竞争对手,更不要说树敌。
寂静的书房里,楚仲秋再次缓步走到窗前,一双狭长的漆黑默默的注视着夜空。倒映在他眸子里的黑夜深邃,寂静而且神秘。
时露
每一次念起这两个字,他的心头就发颤,好像有什以魔力让这个两个字与众不同,总能让他不知不觉间就神魂颠倒迷失自己。
房间里,再次被丢在冷水中的时露渐渐的清醒过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她从水里站起来走回房间。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难忍,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觉得头昏沉沉的特别难受。
时露清晰的记得,楚仲秋明明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程度,却突然粗鲁的将她拖到了浴室,效仿聂景初的行为对着她淋冷水。
当时她真的痛苦的哀求他了,而他使力的将她扯到地上,一句话让她再也不敢靠近他。
他丢下喷头,一脸嫌恶的说:时露,你根本不配我上。
屈辱,难堪,痛苦,让她再也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浴室,接着是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时露慢慢的爬到床上去,曲起双膝抱在怀里,尖尖的下巴搁在上面,一双大大的眼睛微敛的看着自己的脚。当一切归于平静,人性潜藏在最深处的恐惧才慢慢的展露出来。
原来后怕,也很可怕。
刘导油腻肥厚的手好像又爬到了她的身上,时露激灵一下浑身巨抖,手不自觉的就搓着皮肤上立起的鸡皮疙瘩。眼睛恐惧的紧紧闭上,空气中好像也有了腥臭的味道。
还有楚仲秋生为她的丈夫在她生死煎熬痛不欲生时,任然坐怀不乱,碰都不肯碰她。浴室里她跪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他的双腿不肯放他离开,求着他解脱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白皙,看上去柔软却分外的有力。任她抱的再紧,还是被他扯开丢在了地上。
那根紧绷着的弦,最终还是断开了。
“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再也不能忍受独自一人的寂静,疯了一样的跳下床,带翻了柜子上的台灯,脚踩在碎片上也不知道疼。赤着脚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毫无章法的朝外跑。
听到动惊的从书房跑出来的楚仲秋看着时露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一颤。
他急奔过去一把拉住她,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纤细的腰。心疼的道:“是我是我,别怕。”
“阿秋”她转过身来,看到是楚仲秋。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身体瑟瑟发抖。喊着他的名字都不利索了,只一味的朝他的怀里蹭。
“没事了,有我再。”他搂着她,拍着她的肩。狭长的眸子里,全是惊痛。
时露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
“阿秋,我们一起睡吧。”她好怕,眼睛一闭上就好像刘导又来摸她。
这样下去,她根本就没有胆子一个人睡觉。
楚仲秋搂着她的手向下滑去,身体瞬间腾空,时露就被他轻轻松松的抱了起来。
房间里,他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准备去洗澡。手才拿开,时露就一把捉住了。
“你去哪儿”她害怕他离开。
楚仲秋看她一分钟都不能离开自己的样子,心里一软,但想到刚才她痛苦时喊沈飞轩的样子心里钝痛。他有他的骄傲,所以
“快睡吧。”他扯开了时露的手。
她的手就僵在半空中,难堪的看着他。时露曾亲眼看着他对贝琪琪跟蒋芊芊温柔无比,但同样也见到过他对她们的无情。
这个男人,爱时你在他的手心,不爱时,你就在尘埃里。
她收回自己孤独的手,紧握成拳,再不去看他的脸。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他离开的声音,时露哽着声音道:“阿秋,我其实很怕。我怕现在一个人呆着,眼睛一闭就好像有手在摸我。”
楚仲秋正好走到门边,手已经将门给打开了,却在听到她的声音时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好,我们一起睡。”
“阿秋。”
时露吃惊的睁开了眼睛,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对视着他深邃的眼睛,她心乱跳的闭上嘴只好紧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