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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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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白和苍北看着愣住的毕云宝,都有些揪心。“他,他可能去找那些茶友品茶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华云宝脸色苍白,一只手支撑在圆桌上,身形微晃。华云礼和华云月也跑了进来,听到华云宝说的话,心脏一阵抽痛。“云宝,面对现实吧。”华云礼扳正华云宝的身体,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华云宝猛的把他推开,红着眼睛,随即蹲下身子,大哭起来。“云宝”华云月上前抱着弟弟,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屋子内传来了一阵阵悲痛的哭声,围在屋子外的丫鬟下人们也悲从中来,华老爷对他们不薄,这一下生病故去,心中也十分难过。屋内,华云礼强忍泪水,握紧双拳,坐在了圆凳上。“大哥,二姐。”华云宝稳定情绪,“咱们在这里等等爹爹,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好。”华云月哽咽着,将华云宝扶了起来,兄妹三人一同坐在了圆桌旁。他们静静地等着,似乎真的以为华老头会推开门进来,可是并没有。“就是现在。”苍北向我示意,将一颗石子弹到了木盒上。“啪。”华家三兄妹齐齐回头,看到了书架上用绸缎包裹着的木盒。“肯定是爹爹,我去取。”华云宝慌忙起身,取来了木盒。华云礼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它,是几封信。是分别写给他们三个的,看来华老头是一位心思细腻的父亲。华云礼把信分给弟妹二人,可他们三个都不敢打开信封,摸着信封,红了眼眶。这时,门被推开了,是老管家,他手里拿着几张边角烧焦的信纸,递给了兄妹三人。“大少爷、二小姐、三少爷,这是老爷生前写的一些随笔,被我从火盆中救了出来,你们,看看吧。”管家递上了纸张就退了出来,我和苍北也走上前,想查看一二。华云礼颤抖着铺平纸张。信上写着:云礼、云月,云宝,最近十分想念你们三个。云礼生意繁忙,早出晚归,这几年时常住在商铺,云月远嫁,云宝这几年也经常出去,很晚才归家,我时常想着,如果你们三个能像小时候一样陪在我身边,叫我爹爹该多好。你们的娘依然在世,我们一家五口不求富贵,只求幸福平凡的生活在一起。接下来的一页应该是几天后写的: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差人给你们写的信怎么都不回呢我知道云礼和云月一直埋怨我对你们严厉,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走我的老路啊,对云宝好也是害怕他像哥哥姐姐一样和我疏远,终究是我错了。罢了,孩子大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为父理解,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还有云宝,都怪我没有教育好你,云礼云月一定要替我好好管教他。还有,今天烤了土豆,尝了一下,味道和你们小时候的一样,好像你们就在我身边。接下来是最后一页,字迹潦草,笔墨很淡,看来此时的华大爷已经病入膏肓:我身体很好,你们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今年中秋,等你们回家。信看完了,云月云宝盯着信封,捂着嘴巴,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华云礼紧紧攥着信纸,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就结束了,他疯狂的翻着仅有的三张信纸,不小心打翻了木盒。木盒还有一层,掉落了五六颗烤土豆。华云礼看到这一幕,铁骨铮铮的汉子终于泣不成声。在华大爷生前,逢年过节都要摆上一盘烤土豆,不光是警醒他们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也是对以往一家人幸福时光的怀念。烤土豆虽然是平常人都不会正眼瞧的一份食物,但在他们心中却是一段不可磨灭的回忆。“大哥,一直以来,我们都做错了。”华云月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她和华云礼一直将父亲的苛刻放在心上,加上后来父亲对云宝的偏心,更是心怀不满,总想着远离父亲。如今知道真相,却已经晚了。其实,他们心中都很爱这个家,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我们去看看爹爹。”这是华云礼离家以后第一次把“他”换成了“爹爹”。看着兄妹三人携手离去,我和苍北都感慨万千。“看来这人间的感情确实挺痛苦,鬼差没有骗我,不过”我内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好像觉得还挺温暖。“不过能体会到一丝温暖。”苍北若有所思,居然和我想的一样。“咱们出去看看吧。”接下来的半天,华家三兄妹在灵堂上陪华大爷待了很久,说了很多话,相信华大爷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天黑之后,我和苍北回到了地府,来到奈何桥,看到华大爷捧着一封信,老泪纵横,眼泪掉落,穿透泥土,融入了忘川河中。这封信是华家三兄妹写后烧给华大爷的。“大爷,这是你要的烤土豆。”苍北将烤土豆递给了华大爷。“哎,谢谢你们了。”华大爷颤颤巍巍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他慢慢吃着,往事如烟,等吃完,一辈子也已结束。华大爷主动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开启了新的人生。我和苍北站在桥边还在感慨,孟婆婆走过来轻拍苍北肩膀,苍北身体一僵,缓缓扭头。“孟婆婆,我”“没事,地府的鬼不能待十二个时辰,婆婆让那姑娘先行投胎,以后再给你物色啊。”“不是,婆婆,我想和你谈一谈。”苍北一脸正经,有些不好意思。“你说。”孟婆婆笑脸盈盈,以为苍北要和她新提什么条件。“孟婆婆,很感谢您这阵子的帮忙,但我最近不想相亲,希望婆婆也休息一下。”苍北语气诚恳,但我不知孟婆婆这么热心,是否会同意。“好呀,婆婆找的也有些乏了,这感情好,那你如果需要,再找婆婆呀。”孟婆婆不但没难过,反而同意了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苍北,“你怎么想着给孟婆婆说的”“我那日去相亲,看到婆婆一脸倦容,看到我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我便猜想,婆婆其实很累了,只是为了不让我们失望,就打起精神为我们寻找良人,那我告诉她我最近不想相亲,婆婆就会心安理得的休息一阵子了。”原来是这样,我们害怕相亲,更害怕孟婆婆不开心,长期以往,孟婆婆误以为我们喜欢,为了不让我们失望,一直不辞辛劳寻找良配,这真是一个大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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