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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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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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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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轰鸣，万物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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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门窗都已经关上，房间里的烛火，也都还在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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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眼前，坐着一个二八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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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青春年少，美肌玉肤，唯独只有眼神，看得出她是个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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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天命想知道，他真正的父亲，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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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婧已经做好坦白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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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我在破除小命劫后，就和父亲、阳哥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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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这件事情很奇怪，很莫名其妙，甚至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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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二十年前都实在不怎么该怎么和你外公说，现在要告诉你，我也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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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婧苦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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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过去了，还苦恼做什么。”李天命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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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件事情一定很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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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二十年前，她直接和卫天苍坦白，就没这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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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为了掩盖真相，为了让李天命能有一个身份，为了保住父亲的脸面，远走离火城，和李炎枫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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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年纪和你差不多，是天府天榜弟子，阳哥第一，我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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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历练，我单独去了沉渊战场的东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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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神域，在朱雀国东部，属于沉渊战场的朱雀国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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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神域，也有一座朱雀山，很高，那一次，我爬到了山顶，然后，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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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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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己神秘的亲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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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擦出火花，干柴烈火？”小黄鸡凑了上来，兴致勃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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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边去，别打岔。”李天命一巴掌把它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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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是怎样的人？”他急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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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卫婧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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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李天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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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他就是个影子，很模糊，看不见，摸不着，但有时候，又能碰见，是个活人……”卫婧苦思冥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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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二十年前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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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所描述的这样一个人，说给任何人听，都会以为她可能是在被玷污后，自己胡编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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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说给卫天苍听，如何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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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外婆在，恐怕还好，但外婆走得比较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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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父亲之间，有些事情很难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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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当时卫天苍一直在撮合她和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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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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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有趣，很玄妙啊。我就和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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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是他生命里，最惨痛的一段时间，他被困在那个位置，很可能随时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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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很无聊，让我陪他说话。我那时候性格比较活泼，就开始聊自己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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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个挺好玩的人，很会讲笑话，还说自己是举世之中，最非凡的人物，特别会吹牛，和你现在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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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的时候，卫婧好像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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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吹牛？你别血口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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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哭笑不得，自己这么老实的人，亲娘竟然认为自己喜欢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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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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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婧白了他一眼，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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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好多玄妙的事情，让我相信他来自非常遥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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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凡人御兽师，可以成为‘圣’，可以延年益寿，活上千年，万年，甚至经历十二道‘生死劫’，可以成为上苍的神灵，俯瞰众生，永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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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我像个小精灵？他一生征战，生死两茫茫，很少遇到我这种人？天真？纯粹？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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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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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也笑了：“这不会是你自己加进来，夸奖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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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是这种人吗？”卫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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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李天命和小黄鸡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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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黑猫，正在卫婧怀里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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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还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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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这亲爹，是个神秘而有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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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天命怎么觉得，这故事听起来，有点像是‘女文人’写得狗血爱情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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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道幽默的超凡强者，历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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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古怪精灵冒冒失失的乡下小妞，青春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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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相遇，碰撞出爱情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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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他喵狗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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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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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就在东神域的朱雀山，一直和他聊天，偶尔玩玩游戏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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