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充满了嘲笑，程荃甚至笑出了声，就这么盯着周青川的眸子，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是魏征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他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
“问我顾念的下落周青川你真问的出口。”
在程荃看来，大约顾念总是将周青川看的很重，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他受到伤害，原本以为将她送到最爱的人身边看着她幸福就好。
却完全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会看着她倒在血泊里，为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似乎拼尽了自己的性命，就算说着自己不要痛，程荃的心脏也疼的要命。
尤其是医生跟他说着顾念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危险期的时候，甚至是自己不管用什么言语刺激，她都是那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程荃觉得自己疼的要死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用那么平静的语气问着顾念的消息，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疼痛都让顾念一个人来承担。
“周青川你还算个男人吗让自己的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一想到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程荃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隐忍了一夜的怒火猛地涌上来，不论魏征用多大的力气压制着他，程荃都用尽了力气再嘲讽。
而一旁的周青川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别说是程荃的嘲讽，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厌恶透了自己，竟然为了周正虚无缥缈的消息就将她自己扔在这里。
甚至于直到现在周青川都不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顾念自己到底都面对了什么，才会让她伤的那么严重，甚至于激发了她的抑郁症。
更无法想象，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对待之后，她竟然还会面对失去孩子这个事情，自责的快要疯掉的周青川只想快些见到她，甚至就算顾念给他几刀都无所谓。
他最害怕的就是顾念用即将崩溃的态度求着他离开，这会让周青川有一种错觉，她似乎是真的累了，不想再被夹在中间这样对待。
“都是我的错，但是应该由我来跟她道歉，而不是你来指责我。”
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周青川并不反驳程荃的话，不论到底背后的黑手是谁，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剩下挽回的余地。
而如今所有的事情里最重要的，就是得知顾念的消息，所以周青川不论给程荃多大的压力，即便是已经自身难保也要停掉跟程氏的合作，来给程荃施加压力。
只是周青川的话并没有让程荃有丝毫的缓解，他一双眸子几乎已经红着，额头上的青筋绷起，大约没有魏征的压制，他早就冲上来对周青川的脸挥拳头了。
“道歉你的道歉到底值多少钱你那廉价的感情到底有多可贵，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为了你受到伤害，这几年你害她还不够吗”
曾经以为看着顾念幸福大概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解脱，毕竟程荃没有勇气去面对所谓的感情，更无法将顾念拖进程家这个泥潭里。
却没有想到，周青川不仅没有护好了她，甚至让她成为了今天的样子，只要一想到顾念那苍白的脸色，还有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程荃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毫无顾忌的喊了出来，而一旁的周青川似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一双眸子彻底暗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冲到程荃的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色。
“一次又一次这几年”
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冰凉的无动于衷，周青川表情的变化甚至让一旁的张秘书跟魏征同时都怔住，看着他脸上从刚刚的愧疚再到自嘲。
“你都知道些什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绪已经混乱到一定的地步，周青川渐渐的发现顾念跟程荃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似曾经看起来的那般，而当初被他撞破的出轨如今看来也是破绽一大堆。
脑子里渐渐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突然出轨，而他们一家又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五年后的重逢她又是拖着那样一副身体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似乎最应该幸福的时刻，却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已经彻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周青川代替了魏征的位置，大手紧紧的掐住程荃的脖子，看着他原本带着几分白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通红，手上的力气才渐渐松懈了些。
“我不介意自己一点一点的去查以前的过往，但是程荃就算是两败俱伤程氏也终究斗不过我，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你却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用整个程氏来做赌注，别说程荃自己做不了主，如果被程家的人知道，很快他就被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毕竟他是被临时推上去的一个罢了。
周青川低沉的声音很快就在屋子里蔓延开来，程荃用模糊的视线看着面前的周青川，他心里明白这个男人一旦说出来的话就不会轻易的改变。
程氏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在周青川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尽管他被滨城的各界精英排斥，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确不管他用什么样的办法终究还是斗不过周青川的。
只是面对他的威胁，程荃不过是微微的笑了笑，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可还是挤出了几分笑意，“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失去”
略带嘲讽的语气，加上程荃脸上明显是嘲笑的表情，彻底的刺激了周青川的情绪，他用力的掐住程荃的脖子，手上的力气没有丝毫的收敛，甚至让一旁的魏征都绷紧了神经。
“说，顾念在哪”
低沉的问句在屋子里蔓延开来，所有人都被这种巨大的压迫感影响，没有人主动开口，也没有敢上前去劝，他们只能用肉眼看着程荃似乎是说了句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办公室的大门就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