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栀本来只是想恶心颛孙煦,却没料到颛孙煦真的没管何纤纤,还抱着她回到了七里阁。
玉澈被颛孙煦挡在了门外,不准她进来。
不过看盛绾栀中浑身湿透的样子,玉澈也是知道自家王爷要作甚,只好低头关门,还红了脸颊。
盛绾栀这会儿是真的怕了,毕竟上一次在皇宫的时候颛孙煦就有些放肆,如今他这般明目张胆地抱着自己回到七里阁,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进了房间,风吹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冷意,盛绾栀打了个寒颤,却正好被颛孙煦看到了。
颛孙煦倒是十分了解盛绾栀的住处,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旁边的柜子,然后从里面选了一件淡绿色长裙出来。
盛绾栀坐在床边,看他淡定从容走过来的样子,心里是真的慌了。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颛孙煦是要给自己换衣裳么
果不其然,还没等盛绾栀说话,颛孙煦便道:“快些脱了,唯恐自己不能染上风寒么”
盛绾栀一愣,面色通红,“你,你先出去。”
“你入了水,又费力将何纤纤拖上来,你还有劲儿么”
“我怎么没劲儿王爷可是想占便宜”
“你已是本王的侧妃,本王何来占便宜一说”颛孙煦笑了,这人方才还那般弱不禁风哭着闹,这会儿又变得十分谨慎,全然没有刚才的柔弱模样了。
这样粗粗一看,倒是十分可爱。
盛绾栀哑口无言,她可能还不大习惯旻郡王成为自己的夫君,毕竟上辈子太子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知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
颛孙煦对她温柔的时候,她深知颛孙煦表面功夫,所以从未动心。是以这会儿盛绾栀只能故作镇定,然后嬉笑一声,往旁边缩了缩,还吸了吸鼻子。
“王爷,妾身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来。倒是何夫人,她今日被吓到了,王爷不去看望她,跑来妾身这儿,以后让妾身如何同她相处”
盛绾栀眨着眼睛,无辜瞪着颛孙煦,颛孙煦拿着长裙在她身边坐下,侧身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端看了她许久。
盛绾栀被看得莫名其妙,她紧紧捂住衣领,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我不看,你先把衣服换上。”
最终还是颛孙煦败下阵来,他起身背过去,让盛绾栀快些将衣服换了,不然真的就要染上风寒了。
得不偿失。
盛绾栀看着他的背影,确定他不会转身偷看的时候,几下就剥了衣裳,然后扯过长裙迅速换上。
“可以了。”盛绾栀用被子将自己囫囵裹上,缩在床角,然后略带敌意地看着颛孙煦。
颛孙煦见她这样,心里觉得好笑,这样可爱的人,他以前怎的就没遇到过。
颛孙煦眼里也荡漾着笑意,十分撩人,他拿了一条毛帕来到床边,然后朝盛绾栀招了招手,道:“过来。”
盛绾栀看他无害,那个笑容倒是暖人,便挪了过去。
颛孙煦轻笑出声,然后拿帕子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给她擦着头发。
盛绾栀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骂他的那些话也收了回去,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只是还没等盛绾栀感慨完颛孙煦的好,他就出声打断了盛绾栀的想象。
“绾绾,你今日可有委屈”颛孙煦一边为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今日可真的有受过委屈。
盛绾栀低着头,然后径自撇了撇嘴,开口道:“妾身的泪水是不值钱么”
......
颛孙煦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缓了缓才继续擦着发梢:“绾绾的戏,在本王面前的时候,还是可以适当的少一些,你我之间就不用那般冠冕堂皇了吧。”
盛绾栀努了努嘴,极力憋着笑,然后恳切道:“王爷说什么呢,妾身一句都听不懂。”
“绾绾可真是调皮,说说吧,何纤纤如何惹到你了”颛孙煦叹了口气,然后略带粗鲁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却满是宠溺。
盛绾栀坐直了身子,眼里哪还有什么委屈害怕,有的只是深沉算计和沉稳。
“我说了,你便信我么”盛绾栀也不知道颛孙煦是个什么态度。
下人都说旻郡王十分宠爱何夫人,就算是王妃也要让这何纤纤三分,而且盛绾栀是亲眼见到过何纤纤在孟半夏面前如何的。
怎的每每到了颛孙煦面前,似乎都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要说颛孙煦不宠何纤纤吧,可是吃穿用度都是给她用的极好的;要说宠她吧,两次何纤纤受伤,也不见颛孙煦真的亲自照顾。
盛绾栀真的看不透彻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颛孙煦一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他就爱看盛绾栀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忍不住想让人捏一捏她的脸颊。
“本王一直信你,不是吗”
颛孙煦的声音太过低沉,听得让人忍不住溺了进去,如同漂浮在万千云层里,此起彼伏,入坠云端。
盛绾栀无动于衷,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思量了一会儿后,才漫不经心道:“她想要进去看看鱼儿,我便帮她一把,王爷懂吗”
能不懂吗
颛孙煦被盛绾栀简短有力的惊到了,他嘴角都抽了抽。
那何纤纤也是自己作,怎么会想不通要在盛绾栀的身上做手脚,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盛绾栀当真耿直,一点也不遮掩,十分大方承认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倒是让颛孙煦一时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你这样不是将你自己也算进去了么”颛孙煦看她义正言辞,还是没有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盛绾栀皱了皱眉,拂开了他的手,径直道:“王爷要罚我我便认了,但是我绝不会让人算计到我的头上,我本想远远避开,奈何她非要凑到跟前找死,王爷可别怪妾身手段狠了些。井水不犯河水,王爷应该懂。更何况最后也是我救了她,我可有错”
“牙尖嘴利,倒是适合你。”颛孙煦哭笑不得,果然真人和传闻差了太多。
这样一个对他口味的人,可真是颛孙煦的知己。
“多谢王爷谬赞。”盛绾栀不甘示弱,然后继续开口:“只是妾身有些困惑的是,王爷为何不处罚妾身,毕竟还是妾身做错了事情。”
“绾绾这话,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让本王处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