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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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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因双腿受伤,好在只伤到皮肉,并用有秦玊儿给他配置的药方,恢复得几乎差不多了,只是大腿上肌肉被刺伤,走路还是会隐隐有些痛感。.ting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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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军官带狗子来找卫臻,卫臻并不认识,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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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在其他人出了船舱才跪在卫臻脚下,将秦玊儿现在的处境告诉了卫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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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微微沉吟,低头思考着什么,火光照在半张脸上,却比遮光的另一半张脸更为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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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她,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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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诧异的看着淡定的卫臻,与他此刻的心境大相径庭,他一个小孩也知道“救人如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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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尉会去救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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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卫臻沉稳的点点头,理智告诉他,不要插手,秦玊儿,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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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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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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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帮她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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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便将爷俩怎么遇上秦玊儿,秦玊儿又如何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细细告诉了卫臻,他虽只是个七岁的小孩,但跟着爷爷卖炭,口齿清晰,说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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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我们的恩人,她给我买了好多冰糖葫芦吃,还治好了我爷爷的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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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卫臻点点头,并没什么兴趣知道,“这终究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插手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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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说,就算死,她也不会入周家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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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微微抬眼,露出不可捉摸的笑意:“她真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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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很肯定点点头,卫臻想也是,这种话小孩子可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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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现在身上有伤,走路都不方便,怎么救她呢,”卫臻叹了口气道,十分为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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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哭道:“说不定,姐姐现在已经死了,只能给姐姐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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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起来吧,”卫臻倒不担心这个,站起身,“我现在就去,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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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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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拼了这条命,”卫臻惆怅道,“但若是你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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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看着卫臻阴沉的脸,目光锐利,心里害怕,极其小心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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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冒风雪出了船舱,现在天还未明,忍痛跨上一匹黑马,让狗子坐在身后,前往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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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不可能公然闯入周府,直接找周瑜要人,那是自取其辱,但现在腿上有伤,飞檐走壁有些困难,便问狗子有没有办法进入周府,狗子知道府后有道小门,是给下等人进出的,只有一个张婆子看守,可以谎称卫臻是他的表亲,来看望爷爷,若给点好处,想必那张婆子能通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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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想了想,便去街上将锦衣换成一件布麻衣,将头发散了,用根草绳松散系着,脸上搭了一缕青丝,反正张婆子也不会认识卫臻,但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卫臻却忘了换下脚上的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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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带卫臻到小门,卫臻出手阔绰,直接给了十两纹银,把那张婆子眼睛都看直了,也不敢多问卫臻手上的剑,让他进了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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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先带卫臻藏在与爷爷住的一间下人房中,虽然没什么像样的摆设,但比以前住的漏风漏雨的茅草屋强多了,并且只有他爷俩住,算是很好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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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被好多人看守着,不认识的人一定不让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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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淡淡一笑:“只要能进来,其他你就不用管了。”他虽然双腿受伤,但是杀几个武艺不精的守军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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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狗子先去探看一下情况,但在门外被赵昌拦着,告诉他三爷正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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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问:“姐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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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两夫妻吵架,很快就和好了。”赵昌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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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默默低下头,两只小脚在地上不安的蹉着,竖起耳朵听房里的动静,没有吵闹声,也没有说话声,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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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端着一碗汤盅出来,赵昌上去接着,轻声问:“夫人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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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点点头,看狗子来了,问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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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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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夸道:“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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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能放了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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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蹲下身,想了半天,跟狗子解释道:“我没有关着姐姐,是姐姐生病了,等姐姐病好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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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疑惑的看着周瑜,生病了?为什么不请大夫:”三爷,我能看看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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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进去吧。”周瑜没有防备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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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看着笑容可亲的周瑜,并不像是会伤害姐姐的坏人,为什么姐姐要向他求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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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进了厢房,秦玊儿半躺在床上,紧紧捏着拳头,轻咬嘴唇,眼神空洞的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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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依然是苍白无色,几日不见,更瘦了,皮包骨一样的瘦,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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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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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玊儿呆滞的转过头,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狗子,好似不认识了一样,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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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卫都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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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玊儿慢慢张大了眼睛,半晌才露出一丝呆板的笑容,她的反应很慢,好像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思索,迟钝得像个失去活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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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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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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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来了。”秦玊儿突然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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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她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在周瑜手里,要么跟卫臻走。不论如何,她与周瑜都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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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别哭,”狗子道,“姐姐是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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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玊儿狠狠咬着自己嘴唇,眼泪更汹涌的涌出来,“姐姐不要怕,你好好吃药,好好休息,病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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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玊儿艰涩的笑了笑,感激道:“谢谢你,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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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只要能救姐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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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走后,秦玊儿想了很多,她当初救狗子,是为了讨周瑜的欢心,现在狗子反救了她,说明,周瑜教她的道理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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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周瑜很好,她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夫君了。但他如何折磨自己,惩罚自己,都可以,他不该狠心的杀了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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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想到此,秦玊儿就心痛得无法呼吸,她感觉世界都是黑白的,再看不见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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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卫臻跟狗子来到囚禁秦玊儿的客房,躲在黑暗的角落,看着门外站守的十个兵甲,狗子指给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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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臻不屑一笑:“回去吧,小孩子,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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