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层楼的高度，光是站在边上都会让人胆颤，更别提被扔下去，肯定会摔成肉泥。
汪林吞了下口水，声音颤抖：“你、你这样是犯、犯法……”
“呵！”沐曦冷笑，“原来你也知道犯法！怎么，我把你推下楼是犯法，你和许家里应外合害我，就不叫违法？还有那把刀，难道不叫违法？”
一番质问下来，汪林哑口无言。
他本就不占理，沐曦之所以没直接将他扭送到派出所，不过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细节罢了。
“现在你也没多少利用价值。”沐曦看着有些干瘦的手，微皱了下眉，旋即似有若无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等着摔成肉泥吧，反正……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是内鬼的证据，即便你现在跳下去摔死，大家也只会认为你是心虚，没人会多想。”
汪林不住地颤抖，下巴上的肉都在哆嗦。
见他还不吭声表态，沐曦轻咳一声，抬起头，冲着张特助使个眼色。
对方即刻会意，摁住汪林脑袋的手猛然加重力气！
被关押了那么多天，今早骤然转移了关押地址，而且还在沐曦特地的安排下，在恐惧和担忧中度过了半个多小时，而今又被迫看着楼下，被沐曦狠狠威胁。饶是汪林心中再坚定，但在生死面前，他还是慌了。
“别别别！”汪林登时急了，奋力挣扎着求饶：“我说！我说！”
张特助看了眼沐曦，征得她的同意后，才松开摁住汪林的手，而后将他双臂死死扣在背后，以免对方突然施力逃跑。
沐曦扬起个笑，但笑容却未曾抵达眼底，看起来更为可怕：“这就对了。说吧，怎么勾搭上许氏的，你在m集团的这段时间，都帮他们做了什么？一桩桩一件件，全部交代清楚！”
汪林颤抖着，头也不敢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个清楚。
当然，连许氏安插在m集团中的其他内鬼，也被汪林逐一点了出来。
被点出来的内鬼当中，大部分已经被张特助查了出来，只有那么一两个，隐匿地极好，沐曦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的都楞了下——他们居然是内鬼！
一个是门口的保安，因为非常敬业，沐曦每次加完班出去都能看到他，故而对他印象极深；另一个则已经混到了副部长级别，因她业务能力突出，在公司又格外有人缘，不少人都认识。
算着日子，这两个人都已经进入公司很长时间，少说也有一年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许氏竟然早就开始防备m集团了。
“先不要动汪林交代出来的两个人，暗中找他们的错处就行，到时候直接赶出去。”沐曦出了会议室，吩咐道：“至于汪林，这就把他放回去吧。”
闻言，张特助脚步一顿，疑惑道：“沐总的意思是——”
“如果汪林刚才交代清楚了最好，但万一他没交代清楚呢？”沐曦回头朝他笑了下，道：“所以，还是暂时把它放回去，万一能钓上大鱼来呢？”
张特助顿悟，“明白了。”
如果汪林将所有内鬼都交代出来，那自然是好，即便放他回去，日后一报警，仍能将人抓回来；可万一他没交代清楚，若继续把他留在公司，危险不说，还容易让幕后黑手提起警惕。
再者，能让汪林冒着生命危险瞒下的事情，想必是重中之重。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强留汪林，他也不可能再吐露出更多内情来，只有把他放回去，让他和幕后黑手都放松警惕，那才能发现更多端倪。
沐曦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还有，把他放走之后，你们也别彻底松懈下来。”沐曦严肃道：“根据汪林的交代，许氏从一年前就开始防备我们。保险起见，你们最好重新排查一遍，以免有漏网之鱼。”
张特助连连点头。
沐曦突然回归公司，不少偷奸耍滑的员工都被逮了个正着赶了出去，故而这些内鬼被抓住错处炒了之后，他们自己心虚不敢吱声，外人也只当他们是犯了错，所以没人多想。
直至汪林被放走。
不单单是在公司内部，就连网上、线下，不少地方都开始议论m集团内鬼一事。
【许氏的手段也太下作了吧……】
【我听在m集团工作的朋友说，当初她们老总被许总砍伤，就是有内鬼和许氏里应外合，她们老总这才……欸，这群人真是作孽哦！】
【就算是商业竞争，可差点闹出人命来，这也太过分了？难道警察不管吗？】
【许氏就是个垃圾公司，幸好破产了！】
【不光是许氏呢，还有a市的其他几家大公司，都往m集团里面安插人手了！这都是我三姨妈家小女儿的大表哥的同宿舍舍友跟我们说的，内部消息！】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m集团受的委屈被加大加重渲染，到了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m集团进了内鬼，连沐曦受重伤都和内鬼有关。
外人议论纷纷，集团内部，亦是人心惶惶。
他们不仅怕身边信赖的人可能是对手派来的卧底，更怕自己被别人误会，故而一个赛一个的努力、认真工作，公司众人倒是前所未有的斗志昂扬、干劲十足。
沐曦得知此事后不由笑道：“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能够借此督促他们好好工作，也是好事。
“沐总，今天是您第一天出院，最好还是不要太劳累。”张特助提醒道：“刚刚沐阿姨打电话来了，催您早点回家呢。”
扫一眼窗外已然擦黑的天，沐曦点点头：“嗯，我这就回去。”
她起身收拾好东西，道：“你也早点下班吧，别太操心。不管汪林下一步棋怎么走，我们都站在主动方，更何况许家三口人都进了监狱，即便许氏还有人不死心，也闹不起大的波澜，影响不了什么的。”
张特助微微一笑，“是。”
沐曦这才离开公司。
回到家，沐曦本还有些不熟悉，但随着沐母唠叨的声音响起，她又不由得笑了下——久违的感觉回来了。
“等等，别换鞋，我还要你陪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