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刚回到家，就收到了张晓慧发来的一条语音：“沐总、沐总，你快上椰子直播，许菀菀在那里直播！”
许菀菀，直播？
按照徐桐所说的，许菀菀今天才从警局出来，她竟然这么快就收拾好心情了？而且还大张旗鼓的直播……
正诧异，只听“叮咚”一声，张晓慧又发来一条语音：“沐总，你快去看呀！里面精彩极了，比任何一档电视节目都劲爆！明天肯定会上热搜！”
“我去看看。”沐曦回完消息，随意瘫坐在沙发上，开始下载椰子直播。
她手机上软件极少，且大多都是办公和社交软件，和娱乐相关的极少。
不一会儿，软件下载好了，沐曦按照指示一步步注册好，还没来得及搜索“许菀菀”三个字，首页便自从蹦了出来，她手快地点进去。
“贿赂个鬼，我为什么要把钱给他们？别意淫好嘛！”许菀菀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丝毫背景音都没有，她画着全妆，头发精致，甚至还穿了一身套装，显然极其注意形象。
见状，沐曦不由笑了下，而后才注意到对方正在说贿赂一事。
“帮我做事的人，都是心甘情愿，我才不愿意给他们花钱。”直播中的许菀菀翻了个大白眼，一改往日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娇滴滴形象，不屑道：“老娘家里是有钱，但那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他们？再说了，就算我真的给他们钱，他们能帮我做什么？一个破警察，能帮我什么？真是好笑哦！编排人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一说出来，直播间登时沸腾了。
不仅有人连着给许菀菀刷了好几个火箭、飞机，甚至还有人在弹幕中留言，表示支持许菀菀。
【徐大千金真性情，爱了爱了！】
【人家说得没错啊，警察都把人放出来了，难道你们比警察还会判案？】
【就是哦，能被放出来不就意味着没事了吗？】
【我看那些人根本就是仇富罢了。】
【菀菀姐姐接着说，别被这群人影响了心情。】
沐曦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样叫做真性情。
退一步来说，就算许菀菀真的没错，可在拥有着这么多观众的直播间，骂骂咧咧、满口脏话，也不太好吧？
“没错！老娘就是真性情！”直播间的许菀菀见到有那么多人支持自己，更加亢奋，用词也愈发豪放，“那个温棉就是个贱人，敢在背后举报老娘，等着老娘搞死她！”
“还有m集团的那个沐曦贱人，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两个的都不安生，以为能搞死老娘，简直是妄想！呵呵，等着吧，她们都会遭报应的！”
眼看着直播间的许菀菀愈发疯癫，沐曦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关掉直播，顺势卸载直播软件。
许菀菀这么嚣张，不过是仗着警察没找到她贿赂别人的证据罢了，但她没做这件事又如何？校园暴力逼死陈招娣的，不还是她么？
没做这件事，不代表另一件事也是污蔑。
沐曦可有实打实的证据在手上。
是以，她立刻给路景扬打了个电话。
通话很快被接通，但电话那头显得很是吵闹，甚至还能听到女人的笑声，沐曦下意识皱起眉来。
还不等她询问，路景扬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喂？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儿？”问完后，沐曦忽觉得自己这个语气容易引人误会，不由急忙补上一句，“你看到许菀菀的直播了吗？她从警察局放出来了，可嚣张了。”
说完这么大一段，对面却沉默良久，只能听到喧嚣的音乐声和男女笑声。
莫名的，沐曦心里别扭又憋屈，总觉得不舒服。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她忍不住问。
这次，路景扬总算开口，“听到了。”
“那你怎么——”
沐曦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忽的响起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路师哥，你怎么又偷跑出来打电话啦？快回去快回去，都等你好久啦。”
女声清清脆脆的，又有活力又轻快，显然是个年轻女孩。
沐曦整个人僵了一瞬，到了嘴边的话似是突然飞走了一般，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连拿着手机的动作都有些僵。
偏偏，电话那头的路景扬像是没意识到异常似的，“我这边还在忙，你有事直接发微信吧。”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沐曦这次彻底愣住。
电话被挂断了……
路景扬说他还在忙，可刚才那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以及娇俏清脆的女声，明显昭示着他并非在实验室内研究专业课题，而是在外面玩，而且这其中还有女生。
沐曦懵懵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直至屏幕过了时间，自动黑屏，她才缓过神来。
是啊，路景扬已经和自己离婚了，还离婚了很多年。
他是在玩还是在工作，有没有和女生一起出去玩，这都不是她能干预的事情了。
她没资格，也没权力去管。
更重要的，沐曦自认自己没那个厚脸皮去管。
她原本还以为，路景扬时至今日还是喜欢自己的，所以之前才能在许菀菀和路母等人硬气无比，可如今……
算了，也许真的是时候该放下了。
沐曦重新拿起手机，深深吸了口气，点开路景扬的聊天界面，爽快利落地给对方发了句“再见”，然后抿着唇删除对方的联系方式。
一套动作做下来干净利落，不过眨眼的时间。
但沐曦相信，这一刻过后，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叮咚！”
手机收到一封新邮件，是齐律师发来的。
沐曦随手点开，看到标题后便忍不住挑了下眉毛，再往下看，内容更是叫她大吃一惊。
在网上精分的那两个账号，注册人叫做温棉，是许菀菀当年在英湖大学结识的同学，这些年一直有来往。
她记得，方才在直播间，也听许菀菀提到了这个名字。
可见，这两人的确是一直有联系的，而这两个账号，也极有可能就是许菀菀指使温棉注册、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