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恶意！”
刘立业摊了摊手。
“你们应该也清楚国内现在的情况。我们这些搞科研的，累死累活地做项目，搞研发，到头来钱挣不了多少，反而落下一身病。出了成果，顶天能拿个一两百万的奖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点钱跟我们所创造的价值相比，根本不匹配。最重要的是，在国内，新项目的报批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当初之所以选择去M国，就是因为我负责的一个项目两次报批都给否了……”
“所以呢？”
杜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去M国以后，那个项目出成果了吗？”
刘立业滞了一下。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会有的，那边的科研环境根本不是国内能比的。”
刘立业道：“我跟老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次回来就是想邀请他和我一起去M国，以他的能力，在那边肯定可以一展抱负，多了不敢说，一年挣个几百万没有问题……”
“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杜唯哂然一笑，说道：“钱这东西，没有不行，可太多了也无非就是个数字。诚然，国内给科研工作者的待遇没有国外高，可这并不意味着国家对科学不重视。相反，国家每年在这个领域上的投入越来越多，环境也越来越好，结构的调整需要时间，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为什么不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那是我应得的，凭什么国外的科学家就可以开豪车，住别墅，美女环绕，锦衣玉食，而我们这些人，就必须过苦日子？”
刘立业似乎有些激动，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你要说挣得不如外国多，我承认，但你要说苦……”
杜唯嗤笑了一声，说道：“一个月五六万的工资，单位给交五险一金，逢年过节发米发面，平时还有餐补和住房补助，这样的日子说不上苦吧？”
“当然了，每个人的追求是不同的，我尊重您的选择，但是也请您尊重一下林叔叔的选择。”
“如果林叔叔像您一样，对利益方面有着诸多的诉求，那他当年就和您一起去M国了。”
刘立业不为所动。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变没变？再说科学成果是属于全人类的，在哪还不是搞研究？”
“你错了！”
一个略带着些疲惫的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
“科学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有国籍。你能保证，如果有一天华夏和M国开战了，打向我们的导弹上没有你提供的技术成果吗？”
“还记得当年你执意要入M国籍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两个人的友谊就此结束。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跟我，以后只可能成为对手或者敌人。”
话音刚落，一个看着有些单薄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他的眼神很坚定，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神情冰冷地看着刘立业。
“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不过很抱歉，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不敢数典忘祖！”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尊重你，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家人。”
“老林！”
刘立业急道：“你知道M国那边的公司给你许诺了多少钱吗？5000万，换算正华元至少3个亿，在华夏，你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然后呢？搂着钱睡觉？”
林正义不屑地说道：“钱是好东西，但是对于我来说，真没那么重要。病了有国家给看，房子是集体给解决的，我爱人的收入比我还要高，女儿也有自己的事业，你觉得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至少，搞研究的时候不用被人卡脖子！”刘立业老脸通红，开口狡辩道：“国内的科研环境……”
林正义摆了摆手。
“不要总是用十几年前的眼光来看待现在的华夏。”
“社会在进步，政策在调整，科技兴国已经成了国家当前最重要的战略发展目标，我想你这次回国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我们正在一步步缩短与发达国家之间的距离。”
“好了，我这儿还有客人，就不请你到屋里去了。做为老朋友，给你一句忠告，不要玩老M胁迫利诱那一套，华夏是法治社会，即便你现在是外国籍，也要遵守我们的法律。否则，会有人请你去喝茶的。”
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杜唯面前。
“小伙子不错！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刚刚所说的那些话，非常对我的胃口。”
他扭过头，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女儿，笑道：“浅浅这孩子，从来没带过朋友来家里，看来我们或许有望成为一家人了。”
“谢谢林叔叔夸奖！”
杜唯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我叫杜唯，是浅浅的男朋友。”
“杜唯？”
林正义砸吧了一下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杜唯？”
“是，您可以称呼我阿杜，或者是小杜。”
杜唯尽量把自己的姿态放低。
“行，那我就叫你小杜吧！”
林正义瞪了一眼女儿。
“看什么呢？还不快点开门？你不能让我们一直待在楼道里聊吧？”
林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从包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锁。
刘立业突然道：“老林，你不再考虑一下吗？那边对你的研究成果很看重，只要你答应转让……”
“对不起！”
杜唯走过去，拦在他的面前。
“我想林叔叔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他不想跟你再有瓜葛，如果你执意这么纠缠下去，对你，对林叔叔都没有任何好处。还有……”
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压低了声音说道：“麻烦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子，让他收敛一点。否则，哪怕他姓罗斯柴尔德，我也有办法让他完蛋。不相信，你可以让他调查一下我，我这个人的资料很简单，都摆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