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安若有所思,唐离一直杀的都是斩天宗的仇人,但王笠倒没怎么听过。
“需要我替你找吗?”
“四王爷出面的话,未免太招摇,说不定此时,也有人在盯着你我,我能找到的,先告辞了。”
两人相互一拜,随即各投入原来的计划中……
秦瑶出了四王府,便在城北,找了那家药铺最近的客栈住着,从二楼盯着药铺门口,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但幸好,没等多久。
一位黑衣人偷偷摸摸到了药铺门口,谨慎望望四周,确认附近没人发觉他后,小声敲着门。
秦瑶微微一笑,“来了。”
药铺稍微开了门,一位青年倚在门边小声问道,“有事吗?”
“买药,我昨天来过。”
青年打量了他几眼,确认面前的人是昨天的,忽地跑回,拿了一包药递给了黑衣人,随即把门关了。
黑衣人并没理会,而是快步离开。
秦瑶跟了过去,到了一处清静小院。
虽不怎么来过,但她清楚这里是白海皇宫。
黑衣人在小院门口停下,里头走出一位面容憔悴的青年。
秦瑶记得这个人,当时把唐离带走的,就是他。
她瞪了那人一眼,如果此时她没有隐藏境界,王笠早已灰飞烟灭。
黑衣人恭敬道,“王大人,药买回来了。”
“有没有人看见?”
“没有。”
“熬药去吧。”
“是。”
黑衣人拿着药迅速离开,王笠也慢慢回到屋里,此时,又剩秦瑶一人。
她正想潜进去取王笠的人头,忽地停下。
“四王爷一死,王笠失踪,好弟弟,你怎么还么笨啊?”
“做得再天衣无缝,还是败笔啊。”
秦瑶暗中进了屋里,小声寻着王笠的身影,便到了他的书房。
房里虽黑,但周边的光微微映入,勉强能看清屋内的东西,秦瑶小心找着,很快在某个角落的找到一个木盒,盒里装里一叠纸,隐约看到里头是一些名字。
随即又出了去,找到一处灯光微亮,又无人之地,认真看着纸上的字。
尤其是第一行的字,原本无头绪的她,顿时笑了笑。
“斩天宗的叛徒名单啊。”
“这个啊,斩天宗被灭后,又遭白海国遗弃,现在在无人知道你是谁,来得正好啊。”
秦瑶轻笑一声,迅速往城北某个小巷奔去……
城北的仍是很静,灯没多少,隐约也能看到某个黑臭的小巷中,睡着一位衣衫破烂,不时散发着臭味的人。
秦瑶眉头微皱,但没有半点同情,尚未开口,地上的人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秦瑶怔了怔,谨慎看着他,面前此人毫无修为,更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估计随便来一人都能解决他。
那人扶着墙,慢慢站起,与秦瑶迎面而站。
一张极丑陋的脸当即出现在秦瑶眼前,若不是知道他是谁,也许会可怜这人,但现在只有憎恨,甚至因此发笑。
那人道,“你是斩天宗的人?”
“算是吧。”
“他们过得可好?”
“你怎么不亲自去问?”
“我已无颜面再见他们……你来,是为了要杀我?”
“当然。”
那人眼里稍带泪光,声音变得沙哑,“是你要杀我,还是他们要杀我?”
秦瑶拿起了刀,小声道,“是少宗主要取你的人头复仇。”
刀起刀落!
面前的人已经消失,包括断头时溅出的鲜血,也被秦瑶抹去。
秦瑶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迅速往四王府回去。
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忽地变成了白海安的脸。
将近清晨,城北的人渐渐多了,此时的秦瑶,已经再次潜入了四王府中,白海安的书房里。
书房里还有几人,与刚进来的秦瑶相碰,便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的模样。
秦瑶看着也是不舒服,只是想起白海安昨日的话,便懂了些许,没理会那些人的目光,直接到了白海安面前。
白海安扫视几人一眼,苦笑一声,立即解释道,“这位是斩天宗的朋友,秦阵师,想必你们听过。”
又忙指着秦瑶道,“这几位是我的亲信,自己人,你大可相信他们。”
秦瑶点头,随即把包着的人头放到了一旁桌上。
白海安怔了怔,随即猜到里头是什么,疑惑道,“王笠?”
其余人当即瞪大了双眼,盯着那人头。
秦瑶笑了笑,“王笠太招摇了,那孩子考虑不周,我私自换了人,这是斩天宗的另一位叛徒。”
“那孩子……”其中一位不解道。
秦瑶看了她一眼,想着唐离也许还要留在白海城多时,总会与白海安一派的人打交道,既然是白海安信得过的人,便先替唐离铺好路。
“唐离。”
众人对望,又望向了白海安。
良久,才有人小声问道,“那个唐离,是不是就是那个唐离?”
众人同时屏着呼吸,怕呼吸声太大,听不清秦瑶的话。
他们曾问过白海安这个问题,但无果。
秦瑶又是一笑,“斩天宗的少宗主唐离。”
众人忽地松了一口气,眼中多了一丝庆幸。
秦瑶继续道,“他现在在白海广那边,假意加入,今晚便会取四王爷的人头。以后,可能还有别的,请诸位多多相助。”
众人齐道,“一定。”
秦瑶满意笑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古纱城了,告辞。”
白海安道,“不送了。”
……
天色渐亮,城东竞技声再次热闹,喧闹声传进某人的房里……
白海钰没好气起来,洗漱一番后,出了门才发现唐离居然不在,以往这个时候,唐离早就站在门口,或是冲在自己房里将自己揪起。
“不会是没起来吧?”
他无奈敲了敲唐离的门,道,“唐离,你起来了没?”
没回应。
白海钰又敲了一次,这次力气大了许久,更大声道,“唐离?”
没回应。
连续又敲了许多次,仍没有回应,白海钰直接踢开门,这才发现床上的被窝鼓着,床边还放着唐离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