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一脸得意，把这一天的经历都跟王龙详细描述了一遍。
“吴屯海这一整天，也没干啥正事，上午就带着我在他公司里瞎转悠，说是熟悉环境。”
“中午给我接风洗尘，搞的挺热闹，大吃大喝，简直就是浪费咱们的钱！”
不得不说，二狗这小子还真有“主人翁”意识。
这已经是开始把吞海贸易当作自家产业了！
“说起这个，我真得跟大龙哥你好好说一下！”
“我觉得他们花钱花的太厉害了，随便一顿饭就是几百上千，要是喝点好酒那就更贵了！”
“我偷偷跟其他员工私下问过，他们平常招待顾客都至少是这个标准……”
王龙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算奢侈吗？
如果是平时的员工餐，那确实有奢侈的嫌疑。
但做生意的，迎来送往，总不能搞个食堂，让客户来吃大锅饭吧？
凭良心说，吴屯海这个消费标准已经很节俭了。
真碰上大客户，肯定都是去高档餐厅，一顿几千块上万块。
说不定还要来个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只有把客户伺候好了，生意才更好谈。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个问题不大，你自己回头好好琢磨一下！”
“说正事，你刚才说什么，吴屯海去跟养殖场谈，谈了几次都没谈妥？”
王龙止住二狗的闲扯，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二狗这才回过神：“哦，你说这个！嗨，你是没看到吴屯海憋屈的那个样子！”
“他原本不是打算收购一个养殖场，想养猪吗？结果人家听说猪可能涨价，突然要提价……”
二狗所说的，正是卢家父子俩的养殖场。
今天吴屯海又去了一趟，苦口婆心的劝了他们一番。
又是摆事实，又是讲道理，最后还不忘哭惨……
可惜他越是这样，卢家那对父子俩越是不松口。
搞的最后二狗都看不下去了，觉得吴屯海真窝囊，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好。
而且不就是提价十几万吗？
大不了就多花点钱买下来，也不用那么低声下气的去求人了。
但王龙听完这些，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后呢？跟那个养殖户聊完，你们就回去了？”
二狗想了想：“也没有，我们后来又去了其他养殖场。规模要稍微大点，估计能养个两三千头的样子。”
“估计吴屯海也是被气坏了，最后跟那姓卢的父子俩说，他已经仁至义尽，收购养殖场的事儿就当他没提过。”
“所以后来我们又去看了两个养殖场，他也没再提收购的事，估计是心灰意冷了。”
越说，二狗越是嫌弃吴屯海。
在他看来，这事儿如果是他来办，早就办妥了。
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平白丢了面子。
王龙叹息道：“你懂个屁啊，面子对吴屯海来说值钱吗？”
“他如果是个要面子的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了！”
“你小子还嫩得很，根本没看出那个家伙的意图！他今天过去，就是为了压价。”
“不等到卢家父子俩来求着他，想让他收购，他都不愿意收购！”
另外，对于二狗后来又看的那两家养殖场。
王龙盘算着，这两家估计已经被吴屯海拿下。
至少也是入了一股，想吃一波灵溪普惠猪的红利！
但有些事情，吴屯海不能说的太清楚，全靠二狗自己悟。
二狗能悟出来，是他的本事。
悟不出来，也怪不得谁。
就算是将来掰扯到王龙面前，吴屯海也有话说。
而王龙，同样没有把其中的门道揉碎掰开了跟二狗讲。
嚼过的东西，喂给别人，意义不大。
只有二狗自己什么时候想通了，才能彻底铭记，进而转化成他自己的知识。
“吴屯海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二狗表示质疑。
王龙笑道：“继续在他身边跟着吧，记得多看多想多做，少说话！”
“等什么时候你能从他身上学个两三成，就能独当一面了！”
事实上，也没用太久。
两三天后，在玄武市的领导帮忙办好手续，王龙准备出国之前。
突然，二狗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去，大龙哥，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到？”
“现在那个老卢，还真来求吴屯海了，希望按照以前谈好的价格，把养殖场卖给他。”
“但这次吴屯海压根不同意，说上次他劝了那么久，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现在他资金紧张，买不起！而且买来也是亏钱，不想再养猪了！”
王龙笑着摇了摇头：“吴屯海这小子，看起来憨厚，其实心黑着呢，而且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
“其实他原本没必要跟老卢计较，价钱谈不拢，他完全可以找别的养殖场。”
“第二次去，他就是故意的，杀人诛心！眼看着现在猪价越来越低，老卢估计急的都快哭了！”
上次大概是六月七号，网上新闻确实传的沸沸扬扬。
那一两天，猪价也确实有反弹的趋势。
但真正行业内的人士，都能以丰富的经验判断出，这远远不是猪价的最低点。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短暂而微弱的反弹之后，猪价再次直线下跌，现在很多地区都已经跌破了七块！
王龙定制的保底价，起了作用。
可是很多小养殖户，即便按照他的保底价，也不赚什么钱。
反倒是稍微有点规模的，能降低成本单价，多少赚一些。
老卢的养殖场，规模并不算大。
别说有吴屯海从中作梗，让他们很难买到灵溪饲料。
就算能买到，他们愿不愿意养，也是个问题。
眼看着养猪成了无底洞，越养越亏，老卢不着急才怪。
“吴屯海的一些手段，你可以学。但他这种品性就算了……”
“他不要脸，而且善于哭惨，能很大程度上扭转形象。”
“这要是换做旁人，他这种行为就是去结仇的。做生意和气生财，处处树敌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二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仔细琢磨着其中的门道。
聊完这事儿，二狗又问了一句。
“大龙哥，你真的要出国了？能不能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