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点头“娘娘,奴婢知道的。到时候,渚清公公会告诉天子,他让这小子做的事,是为了天子的心思。到最后,天子会当着太后的面,最多给渚清公公和这小子定个猜度君心之罪。私下里,没准还会更加看重渚清公公和这小子。”
洛春花颌首。
于是,初夏又是一声冷喝“大逆不道,你竟敢拿天子要挟太后”
“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要挟太后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奴才冤枉啊”小汪子哭得满眼都是鼻涕眼泪。俊俏而白皙的脸,囫囵一片,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怎么就冤枉你了冤枉你什么了”初夏哂了声“人脏俱获,还敢嘴硬你倒是说说,凭你泄露天子行踪,太后拿你,应不应该”
小汪子真的傻眼了这小姑奶奶,竟然这般偷换概念。他说的冤枉,分明指的是他没有如初夏所说,要挟太后
小汪子很气愤他说不过初夏
不过,幸好不是说自己此行是为着丽妃复宠
想到此点,小汪子竟然有些庆幸
当然小汪子再庆幸,也是心底打鼓。是啊,如初夏所言,出卖主子的行踪确是大罪。
他身子一颤,有些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会惹来这小姑奶奶更重的审讯。
同时,他也后悔得紧。
他错了,他应该求饶,说自己不知内情,完全就是听了义父的指示,请求轻判,而不是喊冤这样,没准还能捡回条命。
见小汪子一脸死灰,初夏又向太后行个礼“人人都道,太后菩萨心肠,太后啊,您请太子妃娘娘过来,准是想让太子妃娘娘发落他的吧”
太后向着初夏点了点头,眼里尽是赞赏这小宫女,不愧是跟在洛春花身边的人,真个儿将审讯拿捏得恰到好处。
“照你说,该如何处置”太后问。
初夏道“奴婢斗胆进言,这番大不敬罪名,您就把她交给奴婢处置吧。奴婢会把他绑在架子上,拿开水浇他,当然也不浇脑袋,只让他皮开肉绽,烫得七八分熟嘛,应该不会致死”
小汪子两眼大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侃侃而谈,明明在论生死,却一脸纯真模样的初夏。
福清却是神情一凛“万一烫死了呢”
“不会的。大不了快死的时候就停手嘛。”
福清点头,看向太后“似乎是个好主意。”
好个屁啊小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拿开水浇”
“皮开肉绽”
“七八分熟”
“大不了快死的时候就停手嘛”
小汪子脸上一片死灰,嘴里喃喃着“不要奴才罪不该死”
然而,根本就没人理他。
洛春花沉吟着“像杀猪那样拿开水烫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
那厢白太妃也惊呼一声“杀猪拔毛,那也是死猪啊。这活人要被烫得皮开肉绽,着实有些”
初夏看了眼白太妃“太妃娘娘,拿开水烫才不算什么呢。那只是进场前、戏而已。真正厉害的在后面呢。”
“后面还有”白太妃又是一声惊呼。
小汪子眼睛瞪得越发大。
“有的。拿开水浇个十来遍,这人的皮肉烫熟了,才好下手呢。奴婢听说啊,有一种巨大的铁梳子,正好用来梳这烫得快熟透的皮肉。一梳,皮肉就会掉下来了。只要梳得快,这人啊,能亲眼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肉都被剥离,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奴婢会教他下辈子都记得,身为奴才,该怎么伺候主子”
初夏的话一落。
太后和白太妃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着实残忍。”
洛春花也道“这般酷刑只怕受刑人最后不是痛死的,而是看到皮肉分离,给吓死的吧。”
初夏挠头,笑得骄矜而浪漫“说不准。反正会被梳很久的大概率是被疼死的吧。吓哪里能吓死人咦,娘娘,小汪子被吓晕了。”
没错,小汪子真的被吓晕了。
在吓晕前,还尿了一泡。
臭气熏天。
初夏请几位主子挪到了偏殿。
这时候,福清才唤了几个粗使太监进来,把小汪子给拖走。
而后又来了几人,打了水来清洗。
太监们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多说什么,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着实是很臭啊。
福清忍不住抱怨“初夏,你怎么把人给吓成这样了。弄得一殿污秽。”
初夏嘟着嘴“谁让他这么不经吓的”
福清摇头叹息一句“不过这一吓,主子们想问些什么。这人必会如实交代了。”
当两人处理完后,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尿臭味。
不得已,她们只好到偏殿告知主子们,继续审问要在偏殿进行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把换好衣裳的小汪子给拖进了偏殿。
这一回,却是没有再绑小汪子。
毕竟,手软脚软的小汪子,根本没有绑的必要。别说要逃,小汪子就连站着都困难。
此时,初夏便放轻声音问了声“其实呢,只是泄露主子行踪,也不是没有从轻处罚的例子。”
小汪子一怔,看着初夏的眼神就亮了起来。
初夏继续道“前提是,你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汪子又是一怔。
初夏蹙眉“还不说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你不好好把握,即刻便去受那梳洗之刑吧来人啊”
“别别别奴才什么都说”小汪子给太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都是奴才的义父授意奴才做的,奴才知道的,就是这些”
“渚清么”
小汪子点头“回太后的话,是的。”
“不老实得很呐。”太后摆摆手“初夏”
“太后高见。这小子还真是不老实才说一句话,眼睛都眨了七下。明显在说谎”初夏冷笑一声
“奴才说,奴才说还不行吗”小汪子跪坐在地上,一五一十全数都招了。
他说,他虽是渚清义子,但渚清心机深,他也不是全然知道的。
不过,渚清有意传他衣钵,有意让他继续为二皇子做事。是以,他虽不知道渚清与二皇子如何传递消息,但丽妃是二皇子的人,被渚清安排进宫,这其中手段,都是他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