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乔箐。”程凯之冷漠。
俞佳一很是尊敬，“在里面。”
程凯之微点头，大长腿直接越过俞佳一。
俞佳一转眸看了一眼程凯之的背影，默默的离开了。
乔箐眼眸看着俞佳一的离开，转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程凯之。
程凯之把乔箐的手机递给她。
乔箐看了一眼手机，接过，“所以，有没有我，都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起了多大的作用。”程凯之脸色微沉。
乔箐没有搭理程凯之。
她坐在俞佳一房间的沙发上，开机。
很久没有开机，她不知道会不会有谁联系她。
她看上去漫不经心。
程凯之也坐在了乔箐的旁边，看着她的模样，说，“下周三，要去南城。”
乔箐操作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抬头看着程凯之。
“沈瑶薇大婚。”程凯之直截了当，“那天，沈家人会邀请燕家人去参加婚礼。”
“然后呢？”乔箐看着程凯之。
“然后，让我们杀了燕老爷子。”程凯之看着乔箐，又说道，“还有燕四爷。”
乔箐明显，有些情绪变化。
程凯之看在眼里，却并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他说，“沈家人这段时间在南予国损失很大。傅亢的死刑，安阳药业的倒闭，都让沈家，人财尽失。加上，沈家人迟迟没有找到帝国后裔，沈家人也按耐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沈家人开始，孤注一掷了。”
“其实也不可厚非。沈家人和燕家暗地里交锋多次，最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沈文国眼看自己已经没有了绝对掌控权，就自然不会放任燕家人在他眼底之下，越来越强。”
“沈文国就不怕失败吗？”乔箐还是有些诧异，“按理，沈家人就算被逼急了，也不至于这么急功近利。万一失败，沈家人其实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代价的，说得再直白一点的意思就是，会败国。”
“但也没有办法。他再放任燕家人这么发展下去，也是一样的结局。对沈家人而言，他们就已经骑虎难下了。”
乔箐点头。
事实上程凯之说得对。
沈家人现在是被逼着不得不对燕家出手。
这段时间沈家人真的吃了不少瘪，也发现了自己对南予国的掌控越来越弱，如果不再主动出击，可能后面，会越来越被动。
只是。
乔箐真的不觉得，沈家人对燕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取胜。
到现在，乔箐几乎已经肯定，燕家，不，准确说，燕家扶持着的那个帝家后裔，势力已经非常强大。
沈家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会，败下历史舞台。
乔箐抿唇，“沈瑶薇和谁结婚？”
“仲家，仲钰榕。”程凯之一字一顿。
“果然还是他！”乔箐冷笑了一下，“沈家人还真的让沈瑶薇嫁给了比自己大了将近一倍的人。”
“在帝王之家，婚姻之事就从来，不会儿戏。”程凯之看着乔箐，“你不是也一样。”
乔箐抿唇。
她不是一样，被迫嫁给了，燕衿吗？！
当初要不是沈家人逼迫，她也不会，真的和燕衿结婚。
她喉咙微动，“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好。”
“我提醒你一句。”程凯之眼眸一冷，“这次你要是心慈手软，谁都救不了你。”
大概还在耿耿于怀上次乔箐为了救燕衿，差点命丧黄泉反被燕衿威胁的事情。
乔箐没有回答。
程凯之也不多说，反正，点到为止。
他起身欲走。
“程凯之。”乔箐突然叫他。
程凯之顿了顿脚步。
“这次应该会很危险了吧。”乔箐问他。
“嗯。”程凯之应了一声。
这次。
战争就会全面爆发。
一旦沈家人开始真的动燕家人，而且是动燕家燕老爷子和目前掌管燕家的燕四爷，这就意味着，沈家人已经不再顾忌，而燕家人以及燕家人扶持的帝家后裔，也不会再伪装，两家势力就会瞬间撕爆，然后一触即发。
“你想过，会死吗？”乔箐突然，悠悠的说道。
“谁都可能会死。”程凯之直言，“我从未想过，我会这么一直活下去，直到生老病死。”
“所以，你会不会有什么遗憾？”乔箐问他。
生在杀手家族。
生死，从来都是，由天不由命。
谁都不知道哪一天，会真的就死了，连程凯之也不能保证。
“没有。”程凯之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没任何遗憾。”
不需要有任何遗憾。
他肩负自己的责任，带领禾口家族的发展，没什么可遗憾的。
当然，如果他死了。
禾口家族也会面临灭亡。
那也不是他的遗憾。
那只是，历史的优胜劣汰。
世界的进化史都是这样演变而来。
禾口家族也不是凭空崛起，也是用了很多鲜血，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如果有那么一天被人用同样的方式取缔，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程凯之对自己的一生看得很明白。
大概他这辈子唯一有些变动的，就是他姐的存在，就是他姐，留下了一个乔箐的存在。
在他原本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对世界过于麻木之下，产生了一丝，情感。
亲人之间的，血缘之情。
难以。
割舍。
“俞佳一会成为你的遗憾。”对于程凯之的回答，乔箐直言反驳。
程凯之眼眸看着乔箐。
“永远不会。”程凯之斩钉截铁。
说完这句话之后，大步离开。
乔箐看着程凯之的背影。
程凯之自己大概从来没有发现过，每次一旦说起俞佳一，他的感情就会变得，异常极端。
乔箐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机。
除了池沐沐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发了几条信息关心她在哪里之外，没有接到其他任何人的。
乔箐在想。
那天的食言而肥，终究应该伤到他了。
而下次见面。
就再也不是……夫妻关系。
……
程凯之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站在偌大的阳台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