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好要什么赏了吗？”夜重年知她是客气，也没说什么，顿了顿道：“好了，退下吧。”江慕允上前道：“夫人，这边请。”江慕允脸色一僵道：“袁公公那些不过是打趣奴才的话，奴才是获罪入宫的宫女，没有皇上的特许，一辈子只能在这宫里当差。”佟裳发现她在看她，正要疑惑，她已经调转了目光，速度之快，神色之从容，让佟裳几乎要误以为刚才只是她看花了眼。佟裳出了养心殿，由张婆婆掺扶着往回走，皇后还没回宫，她可以暂时歇歇，只是一想到昨晚的事，一颗心怎么都放不下来。佟裳在门口看见了掌印府的下人，已经猜到了是谁，连忙加快步子进了暖阁。佟裳上前请了个蹲安道：“老夫人，您来了。”易老夫人点头道：“昨天接到信儿，我就睡不着，今儿一早就递了折子进宫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跑进宫里？那萧大人又是怎么回事？”她简短地将事情跟她叙述一遍，易老夫人心有感慨道：“没想到她居然能逃到宫里，真是低估了她，郑氏处死后，我放松了些警惕，就让她跑了，实在是不该，也牵连了你，好在你没受伤，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恒儿交代。”崔玉祥道：“这事怪奴才，是奴才一时大意疏忽了，还请夫人老夫人责罚。”佟裳安慰了他一番，崔玉祥脸上才好看了一些，不过仍旧十分自责。佟裳点头道：“昨天多亏了萧大人替我把尸体运出去，要不然今天宫里就该炸锅了，在宫里杀人不是件小事，纵然是刺客行凶，可行的什么凶，她终究是府里的人，郑氏又刚死，真要解释起来怕也难圆不过来。”夏嬷嬷跟着道：“昨天晚上老夫人听了这事，一夜都没睡好，生怕夫人这里有个什么闪失。”易老夫人拉她起来道：“好端端地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是心里不安，他临走把你托付给了我，若我没有照顾好你，就是我的失职了。”“这是什么？你受伤了？”饶是这么说，易老夫人仍旧内疚不已，又是叫拿药膏，又是看伤口，足折腾了好半天，直到确认佟裳真的伤得不重，这才作罢，“真是作孽，想不到银珠那孩子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居然这样心狠手辣。”易老夫人点头，看着窗外道：“就要过年了，等大人回来，今年我们也能过个好年，一家人团团圆圆。”坐了一会，桂嬷嬷进来道：“夫人，夫人娘家的夫人二夫人跟老夫人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一脸得意的佟佳仪。佟裳上前请安，“佟裳见过老夫人，母亲，婶婶。”佟老夫人仍旧一副奴才相，讲起话来虽没带奴才，可满脸都写着卑微与巴结，相较于易老夫人的从容，她简直让人发笑。佟裳道：“婶婶说得对，老夫人，您的话，我记住了。”佟裳请他们进去坐，看到里面的易老夫人，佟老夫人有些意外，笑着上前道：“老亲家，你来得好早啊。”身后几个扑妇依次向易老夫人行礼，易老夫人一一点头赞过，大家方才落座。还是易老夫人嫌静，主动攀谈道：“老姐姐看着真硬朗，我比老姐姐虚了几岁，叫您一声姐姐，佟裳在我们府上，我若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您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