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花间。
“陆大人舒服么“柳诗诗柔美的声音响起,只是不知为何有点甜腻。
这位陆大人的马车曾经从张祁彦的府邸前经过,当朝只有一位大人姓陆,那就是军机大臣陆光,为了保证这个姓氏在朝野之中的独立性,张祁彦使用了不少阴谋与阳谋,陆光在朝野之中特殊而尊贵的地位由此显现出来。
在传言之中他是个刚正地近乎于迂腐的人,向来不近女色,直至中年仍未娶,京都还有个陆光怒斩媒婆的传说,更坐实了这个言论,说的是二十有余,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陆光因门前排队的媒婆七嘴八舌惹人心烦还源源不断,就想杀鸡儆猴以绝后患,于是就杀了一个几乎天天来的那个,果然奏效,媒婆们一哄而散,而陆光也因为故意杀人而即将面临流放的风险。
他终于没有流放成,不然他现今也不可能还留在京都,当时的宇文辙与张祁彦对立的形式就已经形成,拉帮结派也是刻不容缓,当时的军机大臣还不是陆光,陆光虽然身居高位,但他的官位却无足轻重。
张祁彦是商人出身,商人最厉害的就是眼光,这是宇文辙所不具备的,所以他果断回绝了陆光的求援,认为他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当时还是对峙的初期,张祁彦的集团实力不像现在这么强盛,在对峙之中处于劣势,张祁彦慧眼识珠,花大价钱还有很多人情,将陆光捞出。
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在特定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用张祁彦的话来说就是弃暗投明,他特别欣赏此类人。
柳诗诗纤细的小手在蓝袍贵人头上几处重要的穴道上轻轻地按摩着,充斥幽静的檀香安宁着他的心神,里面混杂着细微的迷罗香的气味,不知不觉间侵蚀着他的心神,使他逐渐放下戒警。
随着柳诗诗极为舒服试探的按摩和迷罗香的作效,蓝袍贵人的原本僵硬充满健峭肌肉的身子逐渐摊软下来,他的神经有些麻痹了,开始有些享受地躺在椅子上。
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完全放下了戒备与那一丝拘谨,但他似乎还未融入于此,神情尚有一丝的笨拙。
看起来,他以前好像是个严肃刻板,不近女色的官员,而且位高权重且处理事物一丝不苟,以至于就算现在他放下了一贯的严谨,周围依旧充斥这一种刻板的气氛――这是潜移默化形成的习惯。
“舒服”终于,他喃喃道,表现出每一个世俗男子都会有的姿态。
夜风吹过,帘幕轻摆,已经微昏黄的月光照了进来。
柳诗诗的手边银光一闪。
应该是个银镯子吧。
一直雄厚黝黑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柳诗诗白哲滑嫩的左手。
柳诗诗心中微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人不多休息一下么“柳诗诗故作犹豫地问道,原本柔和若水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凶狠,像波涛汹涌的海洋,屋中的烛火有些阑珊。
他轻轻地反复揉搓了几下那只细软的手,然后猛然起身柳诗诗面色白了些许,故作惊讶。
她的脑袋之中过滤了三种应对方法
她预想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他一把搂住了柳诗诗纤细的腰,将她搂了过来,然后麻利地将她前胸的三颗扣子解开,就好像那三颗扣子就没有扣起过。
衣
服从她光滑白哲的肩上滑落,素黑褪去,一片白雪,酥胸外露,形成一种绝妙的视觉反差。
他没有注意到柳诗诗秀气的手上握着的闪着寒光的刀尖。
“要不我们到床上休息吧”他有些含糊不清道,他的手开始不停地在柳诗诗光滑白哲的腿上下流地摸着,有些颤抖,似是控制不住。
“好啊。”柳诗诗用异常甜美的声音说道,甜到发腻,有些恶心。
他依然没有感觉到,识海生出的强烈示也被他忽略了。
管它明天后天,今夜先良宵一梦吧。
他抱着柳诗诗往花床的方向移动。
柳诗诗看起来清瘦无比,但他却无论如何也移动不了柳诗诗,她仿佛在地上生根了一般,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他的力气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全身的肌肉开始酸痛无比,似是在萎缩。
识海又一次生出强烈的警示,他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柳诗诗,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直逼他的脖子。
冰凉无比,冒着紫气。
他瞬间清醒,眼中原本的贪婪一瞬而逝,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暴露出内心的软弱,似是卸下了往日严刻的伪装,开始变得有些脆弱。
刀尖已经微微刺入他的脖子,血溢出来,形成了血瀑,但不知为何,溢出来的鲜血泛着异常的紫光。
这是毒血,没想到刀刃已经染上了剧毒,又或者,这刀本来就自带剧毒。
是什么刀,会自带剧毒
“天邪神刃”他微惊道。
柳诗诗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纯洁美好。
这在他看来宛如恶魔,他开始绝望了,他的星元被封锁,看来他要交代在这儿了。
在浑浊的眼泪掉下来之前,他的头已经如同成熟的柿子一般掉落。
血溅在她酥胸之上,脸上,零星点点,如同白素旗袍上被泼了墨,有些煞风景。
无头的尸身倒在了地上,素黑色的长裙霎时变成了深黑色,带些诡异的暗红还有异样的紫光,她面带厌恶地脱了下来,连片刻肮脏都不愿忍受,然后走到了镜子前。
她站在镜子前面,平静地望着自己的花容倒影。
血腥味夹杂着沉香在房间中弥散,她没想到迷罗香竟然厉害如斯,能够让往日里雷厉风行,不近女色的当朝重臣陆光堕落如斯。
门开了,从外走出个穿这素白衣裳的侍女。
夜深,月如钩,云如幕。
月华的光彩黯淡无比,几乎无法看见
一个曼妙性感的女子孤要的走在大街上,她身着一身白袍,黑夜之下极度显眼,也不怕遇到歹人。
她的手中拖者一个麻袋。里而似乎装了很沉重的东西,拖在地上“滋滋“作响。
她,就是柳诗诗。
她悠闲地走到了城南的客栈,仿佛不是一个曼妙的少女,而是一个退休的老农。
温婉的夜风吹过,树木沙沙作响,月色昏昏,周围有一团柔黄的光晕。
今夜,客栈之中住了一个从暮云山出来的年轻人。
他喜欢在黑暗之中冥想剑意。
柳诗诗走进的时候,他睁开了他微阖的双眼,黑暗之中明亮无比,带有一丝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