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工头在火焰的恐惧之前彻底投降，在投降之前，提出一个有趣的要求。
牛工头央求袁公明，“能不能先把纱布取下来，太吓人啦”
袁公明肯定不会听从，微微一笑，“不着急，先回答问题。”
永远占据主动，不受对手控制。
袁公明提出第一个问题，“藤田是谁”
牛工头回应，“满铁上海事务所所长，藤田在上海亲自控制一个间谍情报网，都是中国人。”
袁公明在脑袋里立即更新藤田的信息：满铁事务所所长，研究员。
袁公明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加入间谍网”
牛工头立即回应，“事务所一直招募在各家工厂上班的间谍，间谍每月提供工厂生产情况，领取费用。”
袁公明在走道公司里面看到过各家公司的生产统计表，和奖励费用表。
牛工头接着摇头，“我也是贪财，没想的会落得如此下场，当汉奸。”
袁公明撇撇嘴巴，“现在想清楚还不晚，改过自新，还是中国人。”
送鼓励。
犯错误不要紧，愿意改正就好。
袁公明继续问道，“各个公司的间谍互相认识，互相了解吗”
牛工头摇头，“不认识，各做各的。等到月底月初，打电话给藤田，约好时间提交数据。”
袁公明询问清楚藤田的联系电话，接着问道，“你们在哪里碰头”
“大宁公司门口，走道里面的一间房间，提交数据，领取奖励费。”
所言不假。
袁公明又问道，“去过满铁上海事务所吗”
牛工头摇头。
藤田放在走道公司和中国间谍交换情报，就是将事务所和中国间谍隔开。
袁公明接着询问，“涩谷是谁”
在满铁上海事务所附近的小马路上，袁公明已经见过涩谷，已经杀死涩谷。
牛工头连忙想想，“总共见过三次面，他是日本海军陆战队情报机关的人。”
袁公明最关心一个问题，“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牛工头连忙回应，“涩谷提出在上海搞破坏活动，藤田选中几家公司，其中包括三福公司。”
“因为三福公司生产规模很大，生产的皮棉供应军工厂生产军服，出事以后影响会很大。”
“最后确定的计划是纵火，涩谷准备汽油，我负责安排船运，执行纵火行动。”
袁公明立即追问，“在哪里接受汽油”
牛工头说，“汇山码头。”
审讯到现在，袁公明从牛工头口中听到的信息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差别不大。
但是反复咂摸，总觉得缺少一大块东西：牛工头执行的计划是焚烧三福公司。
但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和涩谷执行的计划是什么
一定是个大计划，牛工头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计划。
目标肯定不止焚烧几家公司。
可惜涩谷已被杀死，无法逼问。
目前剩下的入口就是满铁上海事务所和藤田。
袁公明不死心，继续追问，“涩谷，藤田还想干其他什么事情”
“比如发枪给你们，让你们占领工厂，让你们上街游行，让你们抓捕抗日分子”
牛工头想想，摇头，“涩谷话不多，我们当面没说过三句话。”
“涩谷和藤田说的是日本话，我也听不懂。”
牛工头的情报价值到此为止。
袁公明立即起身离开。
牛工头害怕之极，看着袁公明大声央求，“能不能把纱布拆除”
留在身上的纱布实在太瘆人。
袁公明边走，边回应，“快求别人吧，我是外人，管不了特务处的事情。”
牛工头最好的结局就是得到应有的惩罚。
袁公明找到钱副官，将三福公司纵火案报告清楚。
随后递上一个装钱的信封，“三福公司老板的感谢费，笑纳”
钱副官自然笑纳，连声称谢，希望袁公明常来做客。
辞别钱副官，袁公明面见特务处梅处长，先报告三福公司纵火案，再递上装钱的信封。
用的都是吴大宝的钱。
梅处长收下，称谢。
袁公明立即当面提出想法，“在牛工头的交代里面，提到是从汇山码头装运纵火用的汽油。”
“我想去现场看看。”
梅处长立即拿起电话打给水警处，“兄弟，帮忙，南京特派员办案，立即安排巡逻艇出次任务。”
放下电话，立即对袁公明说道，“都安排好了，已经和水警处长打好电话，让汤组长陪你去巡查。”
袁公明立即出发，在汤组长的陪同下，登上水警巡逻艇。
巡逻艇行驶在黄浦江上。
黄浦江外连长江，内连苏州河，是上海的生命河。
见证上海发展成为远东最大的繁华都市。
可惜，国运衰弱，沿岸密布被日军强行占领的码头仓库。
气人。
汇山码头上挂着日本旗帜，肉眼都能看到背枪的日本兵在码头上巡逻。
袁公明让巡逻艇停下来，双手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
码头上靠着各色运输船，大都是日本船舶，前头靠着一条铁壳船。
看船名是条中国船。
正在装运熟悉的货物，白色塑料小桶。
袁公明将望远镜递给汤组长，“看看，另外一个纵火案。”
汤组长仔细看一遍，“汽油可是战略物资，这回间谍的动静很大呀”
袁公明说道，“回去请梅处长和水警处联合行动，水警处锁定运输船，通知特务处去工厂抓人。”
汤组长称好。
袁公明指着正在装货的运输船，“今天第一次执行联合行动。”
运输船已经装完货物，几个水手正在用油布遮盖船舱。
袁公明立即命令，“巡逻艇准备跟踪。”
不久，运输船在前，巡逻艇在后，前后开进苏州河。
运输船停在一处沿河码头。
袁公明领着汤组长一行人下艇，走到码头门口。
汤组长立即打电话把配备的办案汽车调过来，方便待会儿跟踪运输汽车。
运输汽车在哪里
袁公明请汤组长进入码头进行调查，很快汤组长出来。
汤组长立即向袁公明报告，“运输车正在里面装货。”
“我们守在门口，等运输汽车从里面出来，我们在后面跟踪。”
过了很久，运输汽车从码头开出来，右拐，驶入马路。
汤组长的汽车紧紧跟在后面。
运输汽车在路上大约行驶半个小时，开进一间运输公司。
袁公明直接命令，立即进去控制人车。”
汤组长带人立即下车，进去行动，袁公明随后跟上来。
开车的是个年轻司机，已经被汤组长控制在驾驶室。
袁公明让司机不要紧张，“我们正在抓捕日本间谍。”
“你不要害怕，问什么，说什么，肯定没事的。”
司机浑身发抖，不停地点头。
看起来司机就是无意当中参与到事件当中。
袁公明微微一笑，只提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