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让宫崎将汽车停在老街街口附近，从车里面能直接看到照相馆。</p>
时间很晚，照相馆已经关灯歇业。</p>
“今天晚上我们分工蹲点。”</p>
袁公明立即吩咐宫崎，“我认得军官，上半夜人多，我来盯着；你盯下半夜，见到人进出街口，立即叫我认人！”</p>
宫崎听从，躺到汽车后座上面睡觉。</p>
袁公明不敢大意，眼睛盯着老街街口，一刻也不敢松懈。</p>
累的时候抽根香烟，乏的时候下车走走路。</p>
长话短说，袁公明和宫崎换班监控，晚上没有发现军官的任何动静。</p>
第二天早上，袁公明下车，走到老街里面的路边早点摊，坐下来吃早餐。</p>
大饼油条，稀饭咸蛋，慢慢吃着，也松松筋骨，活动活动。</p>
吃完饭，仍然回到车里面监控老街街口，监控照相馆。</p>
上午没有任何动静。</p>
袁公明不想委屈宫崎，中午两人下去到饭店吃饭，吃好，喝好，花钱不管数。</p>
吃完中饭，袁公明特地从照相馆门口经过，故意放慢脚步，微微侧头看着橱窗。</p>
装成欣赏照片的姿态，防止被军官认出。</p>
照相馆的橱窗上挂着数张男女照片做生意招牌。</p>
透过橱窗玻璃，看见房间里面有几个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p>
基本断定，房间里面没有军官的影子。</p>
袁公明不敢久留，返回汽车，和宫崎商量接下来怎么办。</p>
“我们一直守在这里，肯定不是长久的事情。”袁公明显得无奈，又有点不愿意放弃。</p>
“根据我的经验，人海里找人，基本的结果就是这样，除非走运。”宫崎反而不太气馁。</p>
“还不如现在返回情报机关，向福元少佐认输呢！”</p>
“课长，不着急，慢慢来。”</p>
“怎么办？继续监控老街街口？”</p>
“我觉得只能这样。”</p>
“会不会小贩说错，记错？”</p>
“不会！”</p>
袁公明嘴巴里这样说，心里也打起鼓，“也许昨天军官受到惊吓，昨天晚上已经搬走！”</p>
“或者军官待在照相馆店铺楼上，或者是其他原因，没有出现！”</p>
想到这里，袁公明就坐不住，打算下车去照相馆看看现场。</p>
可是又不敢进去，万一军官正在里面，两人见过面，如何处理？</p>
怎么办？</p>
袁公明耐着性子等满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推门下车，朝照相馆走去。</p>
推门。</p>
店员见到有人进来，立即客气地打招呼，“先生，你要照相吗？”</p>
袁公明迅速将里面的人打量一遍，确信没有军官，连忙笑着回应，“本来打算去市区拍照，可是着急用，进来看看。”</p>
见到生意上门，店员立即做起介绍，“我们是宝山最好的照相馆，如果您急需照片，我们给你加急洗印。”</p>
袁公明称好，在屋里面转圈看一遍，“里面挺大的，生意应该不错。”</p>
随后指着楼上，“上面也是吗？”</p>
店员摇头，“上面是住家。”</p>
袁公明又问道，“有没有样品可以看看？”</p>
店员指着柜台玻璃压着的照片，“您看看这些，你想要拍哪种样子？”</p>
袁公明仔细地翻看相册，直觉拍照水平极好，等翻完相册，合上，慢慢摇摇头，似乎不满意。</p>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中队长的照片，“我要拍这样的！”</p>
店员看到照片，马上说道，“这就是在我们这里拍的照片，记得上次是几个人一起来拍的。”</p>
袁公明顿时心中暗喜，终于查到中队长照片的疑似提供者。</p>
至于是不是殴打卖报小贩的施暴男人？</p>
是不是宫崎口中所称的军官？</p>
待查。</p>
“我们这次还是几个人一起来拍，能不能给个优惠价钱？”</p>
“几个人？”</p>
“还没有最后确定，大概五六个人！”</p>
“要不然按照上次小林的价格，那是店里能给的最优惠价钱！”</p>
“哪个小林？”</p>
“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p>
“我们有几个姓林的。”</p>
“林子春呀！”</p>
“是这个家伙呀！我们好几天没见到他人，有急事正找他呢！”</p>
“怎么啦？是不是干坏事啦？”</p>
“他在外面和人打架，把人打伤，警察上门抓人，我们不知道他躲在哪里？”</p>
店员没有搭腔。</p>
“按五个人算，我先付钱，过几天一起来拍照。”</p>
袁公明看出店员可能知道林子春的下落，便想办法拉近关系。</p>
“行，定金三十块。”</p>
“不是定金，是付全款。”</p>
“那就付一百二十块。”</p>
袁公明听到数字，没有耽搁，数钱的时候小声问道，“知不知道小林住在哪里？”</p>
店员想做生意，知道什么说什么，伸手指着后面，“他在这里租房子，住在38号。”</p>
袁公明将全款付给店员，然后又多给店员十块钱，“请不要告诉小林，警察在找他，我们在找他。”</p>
店员收钱，笑着点点头。</p>
袁公明拿好收据，离开照相馆，出门顺手右拐，走进去，寻找38号。</p>
38号不远，和照相馆只隔着三幢小楼。</p>
有个女人在二楼晾晒衣服。</p>
这个女人和林子春是什么关系？</p>
林子春在里面吗？</p>
不知道！</p>
袁公明靠在墙角，抽着香烟，脑袋里只想一个问题：</p>
接下来怎么办？</p>
打定主意，小心为妙，必须耐心等待，不能让唯一的线索断掉。</p>
耐心地等到傍晚。</p>
一个熟悉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等走近些，袁公明发现此人正是殴打卖报小贩的施暴男人。</p>
“终于等到你啦！”</p>
袁公明暗喜，立即隐身在墙角里面，不让施暴男人看到，又不时地探头出去查看。</p>
只见施暴男人走到38号门口。</p>
袁公明心中大喜，“今天总算没有白忙活，白辛苦，真走运，施暴男人就是林子春，林子春也可能是叛徒。”</p>
林子春没有敲门，转头打量四周，查看有无跟踪，等断定一切安全，然后拿出钥匙开门。</p>
林子春打开大门，右手放在口袋里握着枪把，按照自己的规则迅速推开大门。</p>
这是林子春机敏的地方。</p>
如果敌人已经在里面预先埋伏，喊人开门，必然会让敌人有所准备，来个瓮中捉鳖。</p>
如果用钥匙开门，接着迅速推开大门，却不马上进门，预先激活敌人的反应，还有几秒钟的反身逃跑的机会。</p>
呵呵，已经不年轻的林子春想多啦！</p>
没人比林子春笨。</p>
敢在居民区包养女人，就已经把自己的性命让渡给敌人！</p>
林子春仔细地打量着院子。</p>
里面安安静静，不见任何常识里面的反常。</p>
看起来安全。</p>
正要进门，突然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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