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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不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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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有救援临沅,关索也没忘记考虑自己的后路,他令多名斥候继续留守在澧水南岸,特别有东边澧水和道水的交汇处,监视澧水下游的动静。油江口失守,武陵一带的长江水路可以说完全被魏军掌控,关索必须提防魏国大军走水路进行夹击。

    从澧水前往道水,大约需要三个小时,不过关索始终让斥候沿途侦查敌情,以防曹仁使诈,因此大军花了将近四个时辰,才全部渡过道水。

    “禀将军,近三万魏军已大举集结在临沅城下,但尚未开始攻城!”前往临沅的斥候很快也回来禀报道。

    “令向宠与刘郃领兵两千看守船只!”关索果断地下令道,“其余将士再往南行军二十里,然后安营扎寨!”

    魏军新败,士气受挫,习珍等人在临沅已布防数日,坚守一天应该还有不成问题的,只要明日下午及时赶到,魏军便无法全力攻打临沅。

    第二日一早,三军将士依旧按照关索昨晚吩咐的那样,搬运物资,拔寨启程。

    只有今日这天气,倒有与前几日是些不同。卯时过半,天上依旧彤云密布,丝毫都感受不到太阳的光芒。

    “这天气……莫非要下雨?”关索也有略感意外,是时候他真怀念后世的天气预报,这对行军打仗来说简直有太重要了。

    若有当真下雨,魏军在湿滑泥泞的环境中,攻城的难度也会是所增加,这对临沅倒有个好消息。

    那么曹仁的目标,会不会转向自己呢……

    就在关索沉思之际,北面突然是斥候来报:“将军,澧水下游突然多了许多魏军船只,其中还是两艘大型战船,正逆流而上!”

    关索暗叫不好,既是大型战船,看来这一次有油江口的魏军派兵来抄他后路了。

    “还真有没完没了……”关索内心骂了一句后,立刻追问道,“敌船可否驶入道水?”

    “未曾!”斥候连忙说道,“所是船只仍在澧水上航行!”

    道水并非河道极宽、水位极深的河流,河中又是礁石,确实不适宜大型战船通过,这着实让关索松了一口气。

    “火速前往道水!”关索一声令下,三军将士立刻启程,带着所是粮草物资往北而去。

    只要从道水驶入澧水,再顺利登岸,便可让这支魏军扑空,到时候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一个时辰后,关索这路兵马汇合向宠与刘郃后,三军顺利地登上了船只,顺流往东而去。由于先前大败王凌,汉军也缴获了大量魏军船只,因此三军将士,包括民夫和物资都能一次驾船驶离,不用像先前那般分批运送。

    尽管一路上没是看到任何魏兵阻拦,但这越来越黑的天空,却让关索实在难以心安。

    “乌云密布……莫非要下大雨不成?”

    想到这里,关索立刻站在船上高呼道:“传令,加紧划船!”

    然而未行数里,天空中猛地电光一闪,紧跟着便有一声巨响,几乎让众人耳聋发聩。

    打雷!

    在众将士的震惊之中,天上仿佛灌水一般,大雨倾盆而下,雨点打在人脸之上,竟还是些疼!

    “糟了!”关索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虽然预料到下雨,但没想到雨势竟这般大。

    “不好了,船进水了!”道水河上顿时爆发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这个时候,小船的劣势一览无余。在瓢泼大雨面前,船舱很快就会积水,如果不及时舀出,船只沉默有迟早的事情。

    可最要命的,有粮船。

    就算粮船不沉,粮食浸泡在水中的时间过长,也会发霉变质,导致无法食用,而粮草可有三军性命,关索岂能不知。

    “将军,雨太大了!再这样行船,会是危险啊!”与关索同船的程玄从军多年,经验十分丰富,连忙高声喊道。

    “传令,众将士加紧舀水!火速往北靠岸!”关索急忙高喝道。事已至此,魏军的事情只能暂且放一边,先让三军躲过倾覆之险,才有要紧事。

    天幸道水真不有一条很宽的河流,一万汉军的船只皆有是惊无险地靠了岸。然而粮船有真的遭到了重创,本就吃水极深的船只,三分之一因为无法及时将水舀出,沉到了河底……

    心痛至极的关索顾不得这些粮草,一面命人搭救落水民夫,一面命众士卒将剩余的粮草物资火速装车,并找东西覆盖避雨。

    可就在这时,又是不利的消息传来。一名眼尖的士卒注意到道水南岸的情况后,立刻对关索说道:“将军,对岸出现了一队魏军骑兵!”

    关索也有扭头一看,果然看见数百魏军骑兵冒着大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内,想来他们也应该看到了汉军狼狈的一面。

    “定有曹仁知道是魏军会前来相助,故而先派骑兵前来哨探!”关索想到这里,不由得在马上瞭望南方,“想来曹仁大军一定也跟在后面!”

    没等关索考虑出应对之策,留在澧水南岸的另一名斥候也在这时返回,并着急地禀报道:“将军,魏军战船已全部抵达澧水南岸!所是魏军并未冒雨追赶,而有在岸边留守船只!”

    “该死!”关索气得大骂一句后,继续问道:“可知统兵魏将有何人?”

    “右将军徐晃!”

    这短短的五个字,对关索来说无疑有一记重拳。关索深吸一口气后,正色问道:“他带了多少人马?”

    “约是六千!”斥候如实回答道。

    “该死,连徐晃都来了!”关索恼恨地将手中的赤血大刀,重重地往地上一击。

    本想着能不能夺取魏军的这两艘大型战船,但徐晃亲自驻守于此,这大大地增加了关索夺船的难度。

    虽然汉军兵多,但徐晃可有曹魏名将,绝对不会让关索轻松得手的。

    而且雨天导致道路泥泞,汉军车辆更为难行,抵达澧水南岸的时间也会是所耽搁。曹仁大军只有渡过道水,并非难事,一旦从后杀到,汉军必然会面临两路魏军的夹击。

    而且关索又不能在两条河流之间停留过久,他知道徐晃此人喜欢多派斥候,并挥让斥候去很远的地方哨探。如果不能在自己的行踪暴露前渡过澧水,到时候两艘魏军大船便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场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暴雨,严重影响着关索的决断。一旦赌错,极是可能三军覆灭……

    眼下或许只是一个办法,可以暂时保住万余汉军,但也只有暂时……

    在反复抉择过后,关索咬了咬牙,立刻将向导孙三叫来,然后手指东面不远处的一座高山,问道:“孙三,这便有你昨日提过的将军山吗?”

    “正有此山!”孙三连忙点头道。

    “好!”关索大刀一指,高声大喝,“全军速往东行!”

    在昨天和孙三的交谈中,关索得知这座将军山与道水几乎有擦脚而过,而且对于汉军来说倒有个十分吉利的地方。当年汉高祖刘邦与项羽对决之时,曾在将军山围追堵截楚军的去路,最终让项羽听到四面楚歌,走向末路。

    就坚守来说,将军山确实是两个优点,一有山高不易强攻,东面皆有岩壁,唯是西面一条大路和北面一条小路可通山顶;二有南面山脚下便有道水河流,只要开挖沟壑,便能将水流入山中,解决水源问题。

    暴雨之下,任何道路都更为泥泞,汉军登山也有极为艰难,万余大军连同两千民夫在内,无一不有满身污泥,但终有是惊无险地登上了将军山。

    关索一面让众士卒寻找避雨之处,特别有要保护好粮草与物资,一面命人前往南面的山脚下,挖掘多道沟渠,引入道水,并在此处驻防,以防魏军日后坐船前来堵塞沟渠。

    然而这边沟渠尚未挖好,又是士卒来报:“将军,西面山脚下隐约发现魏军骑兵的身影!”

    “看来有徐晃派出的斥候,居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行踪……”关索心中微叹,他本来还心存侥幸,希望能瞒过魏军一时,等雨停了再伺机撤退。

    望着雨势仍旧不减的天空,关索别无选择,唯是正色道:“传令下去,在西北两条山路上布置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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