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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拉着庐瑾瑜, 一路从帐中出来,快步往前走。
庐瑾瑜不知他要做什么,两个人一路走了很远, 来到没人的地方,因为吴??的手劲儿很大, 方才又没注意,庐瑾瑜被他拽住了手臂, 疼的“嘶……”了一声。
吴??吓得赶紧松开手,说:“怎么的?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都怪我不好。”
日前吴??的队伍势如破竹,连连击退陈仲路, 但是没成想,陈仲路竟然找了一队死士前来偷袭, 当时庐瑾瑜帮吴??抵挡了一支冷箭, 因此受了伤,手臂还脱臼了。
后来上战场又受过一次伤,手臂便开始习惯性的脱臼, 每逢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
吴??知道庐瑾瑜有这个毛病,吓得一脸紧张的看着庐瑾瑜。
庐瑾瑜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没什么, 长公子可有事儿?”
吴??一听, 登时支支吾吾起来,在战场上都如此杀伐果断, 结果现在突然吭叽起来, 说:“我……那个……其实我……我没……”
庐瑾瑜淡淡的看着吴??, 眯了眯眼目,似乎并不着急似的,就让吴??一直支支吾吾的,想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能说清楚。
吴??着急的一头都是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突然说:“哦……哦是了,我……我想问问你,营地里有几个空的房舍,比住帐子舒坦一些,要不要……你要不要搬进去。”
庐瑾瑜:“……”
庐瑾瑜没想到吴??憋了半天,竟然说的是这个事儿?
他们与陈仲路对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已经在营地里搭建了房舍,不过房舍数量有限,所以大多数士兵还是住帐子的。
吴??本是因着吃味儿,才把庐瑾瑜拽出来的,但是话到临头又不敢说出口,一个人闷着。
庐瑾瑜淡淡的看着吴??,说:“多谢长公子美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了,庐瑾瑜便转身离开了。
吴??:“……”
吴??看着庐瑾瑜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着自己的脸颊,低声说:“吴??!吴??你在干什么,说啊,说出口啊……”
吴??自言自语着,使劲挠着自己的头发,说:“可……可是我说不出来啊!怎么办……”
吴??把自己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赶紧追上去,说:“瑾瑜,我们一起……”
吴??的话还未说完! "
完,庐瑾瑜已经说:“长公子不必送了,瑾瑜会自己回房。”
说罢了,爽快离去。
吴??看着庐瑾瑜慢慢走远,当即“啊——”的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抱着自己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
魏满与林让下榻之后,便出来看看究竟,哪知道男神的忠犬,竟然蹲在地上。
魏满低声说:“这哪里是什么男神的忠犬?这是斗败的忠犬罢?”
林让:“……”
吴??抱头蹲在地上,根本没有听到魏满的话,还兀自唉声叹气。
两个人便走过去,魏满笑着说:“吴少将军,这是怎么的了?”
吴??一听,赶紧站起来,挠了挠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说:“没、没什么……”
魏满心想,这怎么是没什么?刚才乍一看还以为是斗败的忠犬,如今一看,顶多是斗败的公鸡。
吴??说完没什么,就有点后悔,看着魏满与林让,欲说还休的模样。
魏满差点给他憋死,说:“吴少将军,可是有什么事儿?”
吴??憋了一会儿,终于说:“魏公、刺史,这……我方才好像惹瑾瑜不欢心了,我该怎么办?”
魏满奇怪的说:“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庐瑾瑜这个人,似乎很少生气,看起来没脾性一样,其实脾性很大,只不过他不与生分的人生气,能让他生气的没几个。
魏满一时间有些好奇,哪知道吴??说:“我……我方才问他要不要从帐子搬到屋舍去住。”
魏满愣了一会儿,说:“就……就完了?”
吴??点点头。
魏满:“……”
魏满叉腰说:“不是,方才吴少将军火急火燎的把人拽走,就说……这么个事儿?”
吴??又点点头,明明身材高大,脸上的表情却颇有些委屈,就好像一只被训的二哈一样。
吴??说:“瑾瑜听了就……就有些不欢心似的,便走了。”
魏满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林让都做成这样儿了,吴??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不是表白,而是问庐瑾瑜要不要住屋舍,庐瑾瑜脾性再好,估计也要爆炸了罢?
魏满低声对林让说:“我觉得吴??没救儿了。”
林让眼眸一动,方才他走出营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庐瑾瑜的背影。
庐瑾瑜虽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但很爱! "
干净,刚才他走过去,正好吩咐了仆役烧一些热水端过去,应该是要沐浴。
林让冷酷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眯了眯眼睛,“狰狞”一笑。
魏满看到林让的模样,也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吴??可能要遭殃……
吴??又开始揉自己的头发,弄得跟疯子一样,呼噜来呼噜去,说:“怎么……怎么办啊这……瑾瑜生气了,会不会不理我?”
林让突然冷淡的开口说:“吴少将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令庐公子不生气,与吴少将军……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
吴??总觉得这个词儿用得怪怪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及这么多了,连忙点头说:“好好好,还要请教鲁州刺史!”
林让又笑了一下,吴??一脸大型犬的模样,根本没有发现林让笑的狰狞邪佞!
而魏满则是心中默默的为吴??默哀,不知道林让想出了什么怕人的法子……
林让便慢吞吞的说:“吴少将军不如……负荆请罪。”
“又是负荆请罪?!”
魏满一个没注意,直接说了出来。
吴??眨眨眼,似乎不知负荆请罪的“典故”,也不是他不知道这个典故,他知道是廉颇与蔺相如的事情,但不知魏满为何如此惊讶。
吴??一想,做错了事儿,负荆请罪,那当真是最好的办法!
吴??立刻一拍手,说:“是了,如果我去负荆请罪,是不是特别有诚意?”
林让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的点头,说:“没错。”
魏满:“……”没错就有鬼了,上次负荆请罪的人是夏元允,被林让给坑惨了。
吴??连忙说:“多谢刺史,??觉得负荆请罪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