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寿？</p>
泠确实不知道这件事。</p>
准确的来说，除了松本苍介以外，他之前的所有渡灵人泠从来没放在眼里过。</p>
泠忘记了渡灵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东西了，但是对于他们的死活，泠根本一点儿都不关心。</p>
当松本苍介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在疑惑着，为什么他不渡自己就会死？</p>
他之前不是送过很多恶灵离开吗？</p>
古月升并不是个骗子。</p>
因为这件事是他还蛰伏于混沌之地的店铺中时，偶然听到死神与店主谈话时得知的。</p>
渡灵笔记与渡灵人是相互依存的。</p>
当渡灵人成功送一位恶灵离开以后，渡灵笔记首页上的数字就会增加，渡灵人依靠这点而维持生命，也是他们不断去帮助恶灵完成心愿的根本原因。</p>
但是鲜少人知，这个数字虽然会随着渡灵数量的增加而增加，但是也会在渡灵人斩杀恶灵的那一刻，悄无声息的锐减。</p>
当工藤凉介斩杀白发大妈的时候，他还在好奇为什么死神没有来找自己麻烦，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p>
可万物都有因果轮回。</p>
斩杀恶灵所带来的后果，便是将渡灵笔记上的存活天数锐减。</p>
而这一点，也是工藤凉介在家翻看渡灵笔记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p>
他原本积攒在首页的数字忽然减少了一大半。</p>
也就是说，工藤凉介之前渡灵为自己增加寿命的方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徒劳了。</p>
他处于一种极大的震惊与恐慌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p>
直到他想到斩杀恶灵是否会影响这个数字。</p>
工藤凉介迄今为止一共斩杀了两名恶灵。</p>
一个是在荒山野岭上建造理想中的黄金屋的白发大妈。</p>
另一个则是为情所困又被骗，在游乐园想要对井上香织下毒手的落魄男人。</p>
两次斩杀恶灵都是因为对方想要伤害自己的朋友。</p>
诚然，即使工藤凉介不出手，死神也会出面将他们解决。</p>
但是死神并不会每次都来的那么准时。</p>
工藤凉介无法判断死神究竟会在井上香织被伤害前还是被伤害后出现。</p>
迟到的黑色空间裂缝中，跳出的扛着巨大漆黑镰刀的死神如果是在井上香织被伤害以后才出现的，那就已经为时已晚了。</p>
所以工藤凉介相信即使自己当初知道渡灵人斩杀恶灵会折寿，他也会那么做的。</p>
大不了以后再努力渡灵让渡灵笔记首页上的数字增加就好。</p>
直到现在这一刻，工藤凉介在家中等待着古月升主动送上门来，看着保险箱发呆的时候，心里也并不后悔再用渡灵笔记上所剩无几的数字换取一次斩杀古月升后换来的天下太平。</p>
而另一边，东京晴空塔上，当古月升将这件事说出口的时候，泠虽然内心很震惊，但是面容上并没有显露出来。</p>
泠并不愚蠢，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显露出破绽，那无疑是给古月升继续施展阴谋诡计的机会。</p>
“只要你用你的能力帮助我，到最后那位渡灵人必定想要斩杀我们，你再去找他送死不就行了吗？那样你不就得偿所愿了吗？”</p>
古月升继续用言语诱导着泠，但是泠不为所动。</p>
泠心里清楚，如果工藤凉介会因此折寿的话，那么自己更不该这么做了。</p>
“我知道，那个渡灵人现在肯定在家里等着我去取那套茶具，然后在那一刻抓住机会将我斩杀。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上当啊，更何况我还没有让这个世界感受到真正的痛苦，如果在这个时候就被斩杀，那么未免太可惜了。”</p>
古月升见泠并不理会他，便开始自说自话起来。</p>
“我知道，恶灵的实力和生前所经历的遭遇是成正比的，我十分好奇你这位东京最强恶灵究竟在生前经历了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给我，让我听一听吗？”</p>
“我劝你好自为之，虽然我和你都是恶灵，但是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件事。你这种渣滓，根本不配跟我相提并论。如果你仍旧想要继续在东京造成混乱，那么下一次，我会让你承受与那些无辜的人们相同的痛苦。”</p>
“哎呀，好一番义正言辞听了让人热血沸腾的言论啊。东京最强恶灵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守护神了，真是让人觉得好笑啊。”</p>
泠没有理会古月升，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半空中。</p>
古月升仍旧坐在晴空塔的制高点上，将双腿荡在半空中，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像极了孩童时的自己。</p>
“东京最强的恶灵不愿意帮助自己，那自己应该怎么做呢。”</p>
古月升自言自语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觉得格外温暖。</p>
即使恶灵并不能感受到任何温度。</p>
工藤凉介在家中一直苦等，可是始终不能等到古月升的到来。</p>
这样一来，他自己未免先着急了起来。</p>
工藤凉介已经不敢出门了，因为外面被虚化的人类之中，那个与普通世界不同的里世界里，正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人间惨剧。</p>
而工藤凉介对此无可奈何，他无法制止那些被赋予肉体强化的人们的暴行，也无法让世界恢复原状。</p>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拿到茶具，不让东京的人们继续消失，打乱了古月升的计划节奏，那么他自己就会找上门了。</p>
他把古月升想的太天真了。</p>
电视节目里，由于东京消失的人数不再增加，诡异的茶具也没有再出现，电视节目主持人甚至将这件事作为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报道了出来，看着她脸上洋溢出屏幕外的喜悦之情，工藤凉介只想问她一句，那么那些离奇消失的人们呢，就这样准备当他们从来都不存在过是吗？</p>
更有甚者，在稍后的节目中，一位自称是日本最强科学领域研究者的天文专家，号称他有十足把握那些消失的人们是被外星人抓走去做地球人类研究了，而地球传递到外星星球的隧道被称为空间虫洞，现在只是因为外星人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地球人类，所以关闭了光速形成的空间虫洞，现在的东京已经恢复了和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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