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打了个招呼，互相上下打量。我心中渐定，内心深处忍不住自嘲，如果我面前坐的是个国色天香的美女，那么我肯定会不敢与之说话吧。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退一步来来说，应该是有自知之明吧。
按照柳絮的介绍，除了我面前的程昕之外，她右手边两个女的被唤作冬梅和张玉，她们分别坐在大军和阿冲的面前。
服务员见人已经到齐，就开始依次上菜，钟哥让大家不要客气，这场联谊饭局就开始了。
然而情况却是十分冷清的，阿冲面对女孩子明显有些闷了，只顾抬头刨饭抬头夹菜。钟哥看不过去，只好连忙给我和大军发眼色，示意我们俩抓紧时间把气氛搞起来，至少也要要到微信电话啥的。
大军又喝了口水，便开始和自己对面冬梅搭上话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大多都是天气和工作环境这些。
有一就有二，一直寡言的我碍于钟哥胳膊肘地不断催促，决定也开始发起攻势。
我抬头朝对面的程欣搭讪道：“看你的打扮很干练整洁，你在润世工作了很久吗”
女人见我说话，先是一愣，然后回答说：“没，我其实也才来一年多点，不过早就已经转正了。”
说完，她又饶有兴趣地上下大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笑问道：“过来有听小柳说你们都是斜对面那家设计公司的，你是负责什么的，主管还是”
我挠头笑着：“不是，就是一条普通的上班狗。”
“噢”
程欣一听这话，我就感觉到她眼神中的热情淡下去不少，随即她便拿起来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的点着，不知道是和谁在聊天还是什么的。
我语塞之际感觉到旁边有人用胳膊肘撞我，扭头一看便看到钟哥用眼神示意我看手机消息。
我拿起手机，就看见钟哥给我发了一句“加油，你那个女的和大军那个两个都是单身”
我放下手机，抬头便看见钟哥坚定的眼神，面朝程昕的态度又多了几分信心。
我正绞尽脑汁想再找个话题，这时程欣却放下手机，先问我了：“最近的地铁真挤，我今天都迟到了。你住哪早上挤吗”
“还好，我住那个小区挺清净的，地铁线上没那么多人，不算很挤。”我回答说。
听我回答完，程欣哦了一声，吧唧了嘴，没有再回答我，继续低头玩手机，眼见双方再次陷入沉寂。我陆陆续续又找了几个话题和她聊，但是对方始终都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态度，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我。
渐渐的，我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可是扭头偷偷察看另外两对，发现大军正和他对面那女孩子聊得火热，而阿冲也和另一个侃侃而谈。
我顿时感觉到特别的尴尬，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顿饭已到尾声，我决定最后再尽力一把。因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也聊不出什么，我深深吸一口气，不再拖沓，准备直接向要个联系方式，干脆了当。
于是我鼓起勇气，对她说：“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或许咱们可以做个朋友什么的”
我话音落下，周围的其他人闻言都扭头看过来，大军还偷偷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而我，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说这话时我心里还是有底的，毕竟我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个联系方式，说的也只是两人先做个朋友而已。
可没成想，程昕抬起头撇了一眼我，脸上苦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说：“呃还是算了吧。”
她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下，让我整个人呆立住了，同桌的其他两个女孩看向我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同情。
我视线扫过她们，发现阿冲和大军都同情地看着我，钟哥沉着个脸，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什么。
我十分尴尬，表面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问她：“阿为什么呢只是做个朋友而已。”
程欣有些不耐烦了，她放下手机，抬头正视我，无奈说到：“对不起，原谅我的直白，但是你不是我的菜，不管是生活上还是你本人给我的感觉，都不是我心中想要的。”
“所以，嗯咱们就尽量避免浪费你我两人的时间吧。”她说完便拿起手机，再次快速点着屏幕，劈哩叭啦和别人聊起天来，不再理会我。
我感受到周围众人的目光，尴尬得喝了一口水，苦笑道：“好的。”
气氛瞬间冰冷下来，我注意到大军受此影响也不再与自己对面的女人多说话，他是如此，更不用说本就扭捏些的阿冲。
整个餐桌上我们三男三女都陷入可怕的寂静，只有钟哥和柳絮两人不断在低头手机交流。
我有些受不了其他两个女人那偷瞟的眼神，那目光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让我佯装的无所谓显得愈发窘迫。
这时，手机来了新消息，是身旁钟哥的，他发了句：一句这个女人是个拜金女，不要也罢。
在这句话的后面，是钟哥发过来的聊天截图。内容则是柳絮和程昕刚才等的聊天记录。那字里行间，柳絮都在替我一个劲说好话，但是程昕的回答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冰冷，言语之间尽是不屑。
什么“他不配”“”长得不帅，又没什么钱的样子”“”不加是为了他好，免得给他希望也浪费自己的时间。”
后面还有些内容，但我没有细看下去的兴趣了，因为通篇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人家没看上咱。
我的心情低落，但还是强装看淡，在手机上安慰钟哥说没事，反正自己也没多喜欢她等等。钟哥又安慰了我一通，说着这次对不起，他也没想到来了个这种货。
老实说，作为中午这次的“准中介”，虽然钟哥和柳絮并不是一定要给我们仨介绍对象，但是他们让我们男女之间互相认识，交个朋友，之间能否擦出爱火则听天由命。
但显然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程昕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干脆地拒绝，无疑让大家陷入尴尬的境地。
柳絮犹豫地着看向身旁的程昕，或许她想说几句好话，挽救现尴尬的气氛。但是碍于柳絮本就只是个实习生，方方面面还得向她讨教，这话到了嘴边却说也说不出口。
席间各位都尴尬无言，正在这气氛濒临破碎之际。满面愁容的柳絮忽然双目一闪，眼尖地发现窗外熟悉地身影，迫于挽救尴尬的她立马呼喊道：“嘿你们看”
她的声音让三个女人纷纷抬起头，柳絮没有犹豫，当下就一溜烟跑出去将外面的人儿给拉了进来。
而我，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关注她们，只是自顾自地埋头看自己手机，心中只想让这场午饭早些结束，等会上去说不定还能好好休息一会。
至于这次尴尬的经历，我只想将其结束，然后封入又一件我不愿开启的回忆。
耳边听见柳絮又走了回来，她的旁边又多了另一个女人的高跟鞋声音。
“静姐好。”却听见程昕她们三人笑盈盈地对来人呼唤了一声，显然柳絮拉进来的这个女人是她们上司主管什么的。
“诶，你们都在呀，是在这里认识新朋友吗”新来的女主管声音很轻，但是却隐隐带着一丝强势，她看见了我们四个男的，似乎是察觉出了我们在这里的意义。
程昕笑着起身，一把搂住了她的手：“静姐你下来做什么呢吃饭没阿”
静姐指了指手中的打包盒：“坐久了活动一下，顺便下来买份午饭。”
另一个女人捂嘴笑道：“静姐你也是，干嘛自己跑一趟，你只需要说一句中午没吃饭，办公室里那些男同事哪个会不抓紧机会献殷勤，想吃什么不是随便点，哪还用自己跑一趟。”
静姐摆手说：“还是不用麻烦他们了，再说，一天天坐久了我也想活动一下。”
虽然她已经这么回答了，但是程昕还是对刚说话的女人埋怨到：“你这就错了，公司的那些个男同事，能入咱们静姐眼吗，都太普通了。”
她们的恭维让静姐有些不好意思，看样子是不想在这方面继续聊，于是她转移话题问旁边默不作声的柳絮工作情况。
我一直埋着头，这个中午对我来说只想早点结束，好上去休息。耳边却不小心听见阿冲和大军的耳边悄悄话，他们正说这个女的比她们仨漂亮多了，说不定是她们公司的广告模特。
而大军则意见相反，觉得她一定是老板包养的小秘。
因为我刚才一直没有抬头看过，这会听他们的耳语，心中顿时也好奇起来，忍不住抬头偷偷瞟了一眼她。
却没曾想，女人正巧和柳絮说完，扫视众人，可能正准备告辞。
我俩的视线就这样交织碰撞在一起，两道目光一道从容淡定、落落大方，一道垂头丧气、惭自惭形秽。
我呆住了。
眼前这个女的长得是真的漂亮，皮肤白皙、身材姣好，鹅蛋般的脸蛋也是五官标志且精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