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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又当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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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书言,魏郑公平日生活简朴朴素,葬礼更是只有小车装载灵柩,但那是魏徵严于律己,身为郑国公,子嗣皆在京中任职,并不是很穷。

    即使如此,李君羡也不敢忘了暮春时节,与程知节红妆礼送敬德,被魏徵以‘公事公办’弹劾于东宫小朝堂,闹得破产重组,至今还未恢复元气。程知节更是大仇未报,含恨赴任晋州。

    当然,李君羡也不想学龙傲天,所过之处,一路火花带闪电,把人都得罪光了。正所谓,山不转水转,万一哪天遇上事,能在京中任职者,哪个没有几把刷子,届时还不群起奋勇,痛打落水狗?

    做人嘛,要有辛巴的觉悟,所过之处,应该不是朋友,就是亲人(亲人是自己加的,目前剧本暂无,角色未定,正在招商引资中。)

    怪只怪自己戏演的太足了,以致三人都把他往坏处想,只见裴行俭狠狠戳了一把,悄声道:“魏郑公之妻出身我河东裴氏,我见了还得叫声姑母,五郎今日若把事做绝了,他日我回河东,有何颜面见裴氏族人?”

    不等解释,魏徵近前一脸肃穆道:“老朽明白,五郎一直对当日弹劾一事耿耿于怀,勿论公私,今日老朽在此郑重向五郎赔礼!”

    说时,铿锵的身子已然躬了大半,这一躬若是鞠下去,不出几日,李君羡的恶名就传遍长安了,与魏徵相熟的一众御史还不把他吃了?更别提如今朝中有不少官吏,多是魏徵出言举荐,就时不时来崇贤坊做客的樊可求都不会放过他。

    说时迟,那时快,李君羡一个曲身,紧紧拖住魏徵下臂:“魏郑公折煞我矣!”

    裴行俭也不想李君羡树敌太多,忙紧随其后,合力将魏徵扶坐榻上,一本正经喝声道:“五郎若是今日不给魏郑公个说法,你我就此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裴郎就别给我添乱了!”李君羡一脚踢在裴行俭的脚踝上。

    二人正在你来我往时,不想,年近花甲的魏徵竟因适才半个躬身,泄了多年来的心气,昏厥过去,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了。再看那屈突诠,沧桑的脸颊已是无有半点血丝。

    “五郎这次可是把事闹大了,你就等着遭殃吧!”裴行俭一边安抚瑟瑟发抖的屈突诠,一边嘴里叨叨不绝。

    长叹一声,李君羡倚窗而望:程大头啊,程大头,无形中我算是把当日之仇替你报了,我特么却成了恶人,你若回京有知,记得替我收尸。

    毕竟年迈,魏徵迟迟不醒,二人也是没办法,揣摩良久,裴行俭强拉李君羡出了客厅,顶在梁柱上,恶狠狠道:“究竟意欲何为,快给个说法,我也好给你从中调和,免得事情越闹越大,传到圣人耳中,一发不可收拾,再无调和机会。”

    “地契啊!”李君羡都快无语凝噎了。

    “地契!何处地契?”

    话一脱口,裴行俭当即回过神来:“可是宣义坊两处废寺,与昌明坊隋汉王谅宅院地契?”

    “正是啊!裴郎也不想想,放眼长安,何坊之地,能容一众流痞安住?”

    “绕来绕去,将魏郑公气昏过去,只单单为了残破二坊地契?”裴行俭一脸疑惑道。

    唐初为了人口安定,地契十分之便宜,即使覆盖了宅院,只要宅中无有甚贵重物件,仅一个七品官吏,一年俸禄,也能游刃有余拿下,若是百姓筑建民居,朝廷还会出资相助,几乎算是半卖半送了。

    当然,终唐一代,长安地契唯有玄宗时期稍微贵了那么一丢丢,却也不用掏空六个口袋,豁出(浪费)一生之力,只落得身居七十年权限的九十平方小窝。

    况且,二坊皆为残破之地,朝廷巴不得有人于其中筑建屋舍,市容市貌上也好看不是,李君羡兜兜转转,只为地契,说破大天,裴行俭也不信呐。

    却见他苦涩道:“宣义、昌明二坊残破之地,我若自己想要盘下来,连民部都无需呈递,只需裴郎于长安县懈一纸契约,顺理成章,即可拿下。但若真由我自己盘下来,朝中文武见城南流痞栖居其中,必认为近来诸事皆由我而起。一个四品郎将,招揽众多流痞为门客,意欲何为,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事本来就十分之绕,裴行俭一时间理解不了,倒也不怪,只听李君羡又道:“如今唯有裴郎知晓圣人赏赐我五块金饼,乃是用于招揽门客,而招揽门客,只为积蓄力量,他日赴任洛阳与山东氏族缠斗,若是为朝中文武窥破其中用意,怕是还未赴任洛阳,已是阻力不断。”

    “还是不理解……”裴行俭摇头晃脑,疑惑中带着几分懵懂,呆呆的样子十分之可爱。

    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李君羡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笑是被他的可爱所动,还是窘迫与无奈:“裴郎可知圣人一早知晓芙蓉园一事乃我所为,却直到禁苑检阅左右飞骑时,才以五块金饼暗示?”

    “权衡吧!”裴行俭脱口道,“毕竟山东氏族根基颇深,我朝又初立不久,一旦下手,难免有所反噬。”

    “确是权衡,却不是担心反噬,而是……”

    话至此处,李君羡不禁冷笑一声,良久才道:“而是圣人不愿背负骂名!”

    这时,裴行俭才理通其中关键,当今天下,可不止有山东氏族,他河东裴氏虽不及山东氏族,却也算得上名门望族,一旦山东氏族收到打压,其他氏族必然惊醒。更重要的是,万一李君羡不敌,圣人也能有个借口,将矛头执行罪魁祸首李君羡,不至于让皇权与氏族之间立即撕破脸皮。

    说到底,李君羡折腾了一载,李二只是把他当做一枚棋子罢了。这也没办法,皇权嘛!

    “可以啊!”裴行俭嬉笑中带着几分怜悯,“把圣人心思猜了个透彻,简直是圣人肚里蛔虫,五郎前途无量啊!”

    却见他苦笑道:“裴郎也不看看当今圣人是谁?”

    “得了,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二坊地契之事,我与魏郑公、屈突氏解释。”

    “千万别漏了风声!”李君羡心切叮嘱道。

    “就说两家不堪其扰,合力出资购下二坊地契,由五郎代为约束一众流痞,总可以了吧?”

    闻言,李君羡欢喜道:“当今天下,唯裴郎知我!”

    “去去去!我才不是你肚里蛔虫呢!”裴行俭不厌其烦道。

    待李君羡拿出购买二坊地契的银钱,裴行俭与屈突诠解释完毕,约过片刻,也不知是冷风惊了,还是困倦以解,魏徵便打了个哈欠醒了,还不忘打趣道:“近来东宫琐事缠身,又被昌乐坊流痞搞得焦头烂额,适才竟酣睡了过去。”

    见状,李君羡一一扫过三人,心中暗骂:就玩我吧,没一个好东西!

    黄昏日落,寒风紧骤,吹散了天边晚霞,飘零出缕缕霞丝,随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愈拉愈长,竟有那么几分诗意。

    驻足乌头门,凝神了望之际,裴行俭问道:“那皇甫林川可不像洪九郎、杜崇,心中还有一丝廉耻,五郎莫不是早已定下部署,才这般胸有成竹?”

    “去看看就知晓了!”

    一个侧眸憨笑,看得裴行俭嬉笑连连,二人并排而行,只听他问道:“五郎百般折腾,不惜将自己化作圣人手中棋子,值得吗?”

    “这你得去问问萧公,我是从其身上潜心学习而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急匆匆奔进崇贤坊,三人在十字街当中装了个满怀,裴行俭定睛一瞧,来人竟是昌乐坊领主皇甫林川的四大金刚之一柳云生!

    只见他神色慌张,气喘连连道:“领主死了!”

    “皇甫林川死了?”裴行俭惊愕中,看向李君羡。

    以皇甫林川的恶行,任李君羡有通天本事,也难劝服,唯有擒贼先擒王,解决了皇甫林川这块硬石头,趁乱收服其麾下四大金刚才,怪不得李君羡如此胸有成竹,裴行俭不禁冷哼一声:“五郎好手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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