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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楼望,春山叠 柒。定风波(5)(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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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人虽未身着能一眼看出是西唐的服饰,但因西唐人在面容上与南商人有明显的差异,故能轻易分辨。

    南商人大多看起来纤瘦健美,纵使有高大肥胖者,也没有一眼觉得很高大的模样,大多给人以温和细腻之感,似乎总有些“文人风貌”,是典型的南方人的面容。而西唐地处西南,多高原,故西唐人生得鼻梁高挺,五官立体,颧骨很高,肤色较暖,身材也高大,看上去颇英气逼人。说来西唐也算是从马背上一路走来的国家,和北秦人在方方面面总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区分北秦人和西唐人的法子更容易,北秦处于西北一带,北秦人和处于东北的东魏人大多都生有卷发,而西唐人则是直发。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西唐的富贵人家会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给孩子打耳洞,挂上小金盘,故而西唐贵族的耳垂会显得很长,呈水滴状,这幅面容也与当地信仰的宗教有关。

    眼前这些行踪鬼鬼祟祟的人,耳垂长,眼睛细长,面容立体,看来是西唐人无疑。

    张沈陵和沈知意被挡在后面,靠前一些的南庐渊和闵春迟已经悄无声息地拔出各自的武器,估摸着这百步距离,如何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可能有船只停在附近,”沈知意轻声说,他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那些人,“可能是在这附近的林子里落户了,我们慢慢潜过去,分头走,说不定能行。”

    “不成,沈陵不会武,我不放心他跟着或一个人在这儿。”南庐渊压着嗓子道,眼眸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些忙碌西唐人。

    “沈某会武,足以保下自己和张公子。”沈知意道,南庐渊和张沈陵都有些惊讶,毕竟从之前的言谈举止上看,沈知意都不太像是会武的人。

    沈知意道:“沈某不会什么厉害的招式,但从小便跟着大爷爷二爷爷,由他们教授,虽技艺不精,打不过春迟,打一般习武的两三个还是可以的。”

    南庐渊回身看着张沈陵,还是不太放心,但这又是最管用的法子,于是踌躇道:“沈陵,你可以么?”

    张沈陵扬起笑脸道:“我是朝廷命官,是当朝张相的儿子,不是只能跟在人后边嗷嗷待哺的三岁黄毛小儿。二哥,你去吧。”

    南庐渊担忧地打量了他一小会,终于在闵春迟的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中转过头,和闵春迟在一刹那间订好了两人想去的方向。

    闵春迟往他们可能停泊船只的地方去了,南庐渊则潜进树林,跟着西唐人的步伐一路深入。

    直到草丛已经没过了腰身,南庐渊才在穿过一片槟榔树老人葵、越王头树、苏铁、黄蝉花、茶梅、龙船花、扶桑树、凤梨、露兜、龙血树、蔓绿绒、合果芋、变叶木后,隐隐约约在那藏在苍翠郁葱中窥见房屋的一角。

    好在四国的官家话都差不多,南庐渊能听懂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此刻在这屋前屋后一共有大约二三十人,算上闵春迟那的,估计人数在四五十以上。

    这些人说实话并不多,若是闵春迟愿意,估计能够全包了。

    “你说齐王让我们来这图什么?这地方又偏,还穷,要是到江南,不是比这儿成效好?”

    “嘘——小声点,命不要了?江南还有个巨头张家呢,你胆敢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拉拢江南造 反?”

    “可是这儿这么穷,离南商的国都璟城这么远,还能动摇南商根基了不成?”

    “你晓得什么?就是远,南商王才管不到,况且江南和闽南挨得这么近,江南那么发达繁荣,闽南却这样落魄,还年年闹出那样的事儿来,闽南必然已经对朝廷积怨许久。只要我们给这儿尝到些甜头,还愁闽南不归顺我们吗?南商贫富差距大,穷的地方多,看到了闽南这样,加上我们撺掇几句,就容易兵起包围中央了。”

    “为什么?”

    “南商地方上的苛捐杂税还不够多吗?江南的官都敢克扣赈灾钱,何况是更加贫穷偏僻的地方?”

    南庐渊沉默地听着,没有在这对手最松懈的时候冲上去。倘若这些连西唐人都心知肚明,那他们为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们国内的情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而他们却还天真地以为南商能在北秦和东魏的动 乱中保全自己?

    南庐渊忽然觉得他还是太嫩了,即使自小刻苦非常,师从名将,饱览群书,后来也功名加身,但在这诡谲的天下,还是显得......太稚嫩太渺小了。

    像是一直蒙在鼓里的盲鱼。

    他听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倏然朝几人冲来,给离他最近的那人迎面一剑!

    那人哪料得到这变故,当即被南庐渊一剑劈在面颊上,整个人狠狠地晃了晃,瞪大了双眼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南庐渊方才瞅好了,其中那个穿着绿色绮罗的男子耳垂最长,一只手上四五个戒指,还有个成色上品的翡翠扳指,眉目也最端正俊美,估计是这一帮人里的头目。

    但他又怕事情有变,于是多看准了一个,准备只留这两人,其余的一个不留。

    那些人在他蹁跹而过后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抽出马刀,向南庐渊围过来。

    南庐渊似翩翩起舞般起剑,玄铁剑柄之上如雪水般冰冷剔透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鳞状的纹路,衣袖随着其侧身俯首之间翻飞,仿佛这里进行的并不是一场杀戮,只是一位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在雪中温柔起舞。

    南商的浪漫缥缈与诗情画意,尽数自他的剑鸣中被缓缓吟唱出来。

    南商国里,没有一部剑法不是由一章乐谱编著的,此言确实不假。

    利刃带着疾风割破了眼前人的喉咙,大股的血溅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如明月般皎洁的公子沉默着站在存留的两人面前,那张俊美非常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锋利且没有一丝温度。

    闵春迟提着一袋子人头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能找的东西我都找过了,船上没什么知道事儿的人。”闵春迟道,对满地死尸没有一点反应,看着像是习以为常了,“倒是你这的两个,看上去知晓的不少。”

    “有什么收获吗?”南庐渊从怀中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里沾血的寒蜩剑。

    “有物件。食物和酒,还有些信件,只有个小小的‘蘅’字,看不出是谁写的。”

    “齐王。”南庐渊回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下意识道,而后低头,垂下眼眸,看不出喜怒地问那个穿着最华贵的人,“你叫什么?西唐齐王打的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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